皇纹苍狼正微微晃了晃脑袋，颈间那几道如鎏金铸就的皇纹在月光下流淌着灼目的光泽。它身姿矫健得如同蓄势待发的惊雷，一身灰黑色的狼毛短而致密，紧贴着流线型的躯干，每一寸肌肉都蕴藏着崩山裂石的力量。狼首高昂时，能看到它尖耳如削，琥珀色的眼瞳里没有丝毫老态，反而满是锐不可当的锋芒，仿佛只需一声狼啸，便能让整座山脉都为之震颤。
庞莱的目光在它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里带着对顶级生灵的审视，也藏着几分了然。他收回视线，对身旁的莫凡说道：“其实和它当初进阶君主时差不多，核心还是骨、血、魂的三重蜕变。”
“骨要淬得更坚，能扛住法则之力的冲刷；血要凝得更纯，方能承载帝王级的气息；魂要炼得更强，才能真正触碰到那层界限。”庞莱解释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但想迈过帝王级这道坎，可比君主级难上百倍。”
莫凡心头一紧，连忙追问：“那成功率到底有多少？”
庞莱沉默了一下，吐出的数字带着寒意：“不到一成。”
莫凡脸上刚露出几分沮丧，就听庞莱话锋一转：“不过有个法子能提升些胜算。”他抬手指了指皇纹苍狼，“找一处最契合它本源的环境，让它在那里完成蜕变——骨能借地利淬得更彻底，血能融环境灵气更纯粹，魂能与周遭天地共鸣更深刻……”
“这样一来，成功率能提到一成。”庞莱补充道，目光再次投向那头蓄势待发的苍狼，仿佛在想象预见它冲破界限的模样。
莫凡看着皇纹苍狼那身紧绷的肌肉，又想起它刚才跃动时带起的劲风，终究还是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它颈间的皇纹：“老狼，要不……再想想？”
他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几分犹豫：“现在这样其实也很好了，寻常对手哪敢惹你？帝王级那道坎太险，不到一成的机会……”
话没说完，一道清晰的意念便涌入莫凡脑海，带着苍狼独有的粗粝感——是皇纹苍狼在回应他。
“想试试。”
简单三个字，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执拗。紧接着，更多画面跟着涌来：上次莫凡与帝王级对手死战，它拼尽全力扑上去，却被对方随手一道气劲掀飞，只能在远处焦躁地转圈，眼睁睁看着莫凡浑身是血地硬扛……
“那时才懂，什么叫没用。”意念里带着明显的躁动，“狼活着，就该咬最狠的猎物。看着同伴拼命，自己却连近身都做不到……这种滋味，比挨十刀还难受。”
它晃了晃脑袋，琥珀色的瞳孔里燃起簇簇火苗，鼻尖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更像是在宣告决心。莫凡看着它眼底那股近乎野蛮的好胜心，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它时，这头苍狼也是这样，哪怕浑身是伤，也非要盯着猎物的喉咙死咬不放。
“行吧。”莫凡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它的狼头，“既然你想试，那咱们就找地方，拼一次。”
告别庞莱后，莫凡便径直赶往魔都。
明珠学府。
踏入明珠学府的地界，熟悉的学术气息混杂着魔法元素扑面而来。莫凡熟门熟路地找到灵灵常待的那间资料室，刚推开门，就见少女正趴在堆满古籍的长桌上，小脸埋在臂弯里，背影透着一股“生无可恋”的颓丧，连他进来都没抬头。
“喂，小丫头，又在偷懒？”莫凡故意敲了敲桌子。
下一秒，灵灵猛地抬起头，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亮起，像是找到了救星般闪烁着惊人的精光，那转变之快，差点让莫凡以为自己眼花了。
“莫凡！你可算来了！”灵灵一把从桌上弹起来，语气里满是怨念，“这破地方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怎么了这是？”莫凡挑了挑眉，拉过椅子坐下，“被哪个教授训了？”
“教授才没空管我！”灵灵翻了个白眼，语气陡然变得愤愤不平，“是那些男生！一个个实力没多少，幼稚得要死，整天在我面前晃悠，变着法儿地卖弄那点可怜的魔法！”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今天这个在我面前表演凝结冰箭，说明天那个又故意在窗边释放火焰流星，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会点火似的！拜托，就他们那点能耐，连头大战将级的妖魔都未必能拿下，也好意思在这儿找存在感？看得我眼睛都快瞎了！”
莫凡听得直乐，合着这小丫头是被一群“小孔雀”给烦着了。
灵显然不想再纠缠那些幼稚男生的话题，话锋一转，眼神里带着点了然：“说吧，突然找我，是不是又看上哪个悬赏任务了？”
莫凡摆摆手：“不是来接任务的。”
“哦？”灵灵眨了眨眼，有些意外，“那是啥事？”
“想让你帮我查查，哪里有狼帝王。”莫凡说道。
“找狼帝王？”灵灵更疑惑了，抱着胳膊上下打量他一番，促狭地挑了挑眉，“怎么，手又痒了？上次打的还不够过瘾？”
莫凡嘴角一抽，没好气地说：“我前不久才刚打完一场硬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我是很贱吗，赶着去找虐？”
他顿了顿，解释道：“是老狼，它想冲击帝王级，我寻思着找同类帝王的踪迹，需要它的骨血魂。”
灵灵这才恍然，拍了下手：“嗨，这还不简单？”她拿起桌上的通讯器晃了晃，“发个悬赏不就行了？让猎者联盟的人帮忙留意，范围铺开，总有消息的。”
莫凡一听，当即点头赞同：“这法子靠谱，省得咱们瞎找。”
“那正好，我跟你一起去趟猎人协会，我还有个任务要交接。”灵灵说着已经从椅子上跳下来，顺手抓过搭在椅背上的小挎包。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解释：“我平时都接线上的活儿，大多是分析妖魔习性、侦查地域魔法波动之类的，动脑子不动筋骨，最适合我。”
两人并肩走出资料室，灵灵忽然扭头看向莫凡，眼睛亮晶晶的：“对了，等你们找到合适的狼王，猎杀的时候记得带我一起去。”
莫凡愣了下：“你不用在学校上课？”
“那些课的内容我早就学完了。”灵灵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脸上又露出几分嫌弃，“待在学校里才没劲呢，除了应付那些烦人的家伙，就是对着一堆旧书发呆，还不如跟你出去跑跑有意思。”
莫凡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也没再多说——反正这小丫头的本事，确实不用按部就班地啃课本。这就是学霸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