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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内容与上一章的类似请勿介意

那场最终以笑场收场的“病娇惊吓”企划,虽然结局滑稽,但其过程带来的震撼,却在希流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几天后,一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念头开始在她脑海里盘旋——如此“巅峰”的演技,如此“沉浸式”的体验,不让好姐妹们“见识”一下,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同藤蔓般疯狂缠绕。她仔细复盘了上次的“成功经验”与“失败教训”,一个更加周密、更具欺骗性的计划逐渐成型。关键在于:一个绝对合理的借口,以及老师们更加投入、不容有失的演出。

时机选在了一个平静的周四晚上。希流估摸着对门的老师们应该都已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是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候。她揣着一本精心挑选、确实有几个难题的高数习题册,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教师公寓的门。

开门的是百里守约,他围着围裙,手上还沾着些许面粉,似乎正在准备明天的早餐面包。“希流?进来吧。”他侧身让开,红色的眼眸在楼道灯光下显得平和温暖。

“守约哥晚上好!”希流闪身进去,客厅里,诸葛亮正坐在沙发上看书,韩信和赵云在下棋,李白则倚在窗边摆弄着他的剑穗,玄策盘腿坐在地毯上打游戏。一派温馨和谐的景象。

“老师们晚上好!”希流乖巧地打招呼,晃了晃手里的习题册,“那个……我有点学习上的问题,能请教一下吗?”

诸葛亮从书页中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目光温和:“可以,哪里不明白?”

韩信头也不抬,盯着棋盘,随口道:“哟,难得小鬼头这么主动。”

赵云则放下棋子,露出鼓励的笑容:“没关系,慢慢说。”

希流没有立刻展开习题册,而是先蹭到守约旁边,眼巴巴地看着烤盘上正在发酵的面团:“守约哥,好香啊……”

守约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明天早上给你留几个。”

铺垫得差不多了,希流才搬了个小凳子坐到茶几旁,摊开习题册,指着上面几个被她用红笔重点圈出的题目——这些是她确实思考过,有一定难度的题目。

在诸葛亮和韩信轮流为她讲解题目的过程中,希流表现得格外认真,不时提出疑问,俨然一副好学生的模样。直到问题基本解决,她才合上习题册,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双手托腮,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后怕和分享欲的表情,压低声音,开始了她的“表演”。

“老师们……其实吧,我来,除了问题目,还有件事……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她故意吞吞吐吐。

“嗯?”李白第一个被吸引,收起剑穗走过来,“什么事这么神秘?”

其他人的目光也聚焦过来。

希流深吸一口气,将“想请老师们再演一次病娇,吓唬我两个同学”的计划和盘托出,但这次,她着重强调了计划的“改进版”:

“借口我都想好了!绝对自然!”她眼睛发亮,“我就跟她们说,我有几个特别难的高数题搞不懂,想来请教诸葛老师和韩信老师!她们都知道我数学不太好,经常来问题目,这个理由她们绝对不会怀疑!然后我们‘顺便’过来,我就假装和她们一样,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顿了顿,观察着老师们的表情,继续游说:“而且,上次最后笑场了多可惜啊!这次面对完全不知情的观众,正好可以检验一下老师们真正的演技实力!看看能不能把她们真的唬住!我保证,这次我绝对不笑场,还会全力配合,引导她们的情绪!最后等她们被吓得差不多了,我们再揭晓真相,肯定特别好玩!”

客厅里安静了几秒。

韩信率先打破沉默,他丢下手中的棋子,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脸上露出极具兴味的笑容,眼神锐利地看着希流:“小鬼,可以啊,这次计划得挺周密。用请教问题当幌子,确实比上次靠谱多了。”他摸了摸下巴,“面对不知情的观众……听起来确实更有挑战性,也更有趣。”

李白也来了兴致,摩挲着下巴:“从戏剧角度而言,真实的、未知的反应确实是最佳的观众反馈。上次我们算是内部彩排,这次……算是公演?”他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为了艺术,再牺牲一次形象也无妨。”

赵云立刻皱起了眉头,语气充满了担忧:“希流,这……这真的不好。万一吓坏你的同学怎么办?这种玩笑太过火了。”

百里守约虽然没有说话,但微微蹙起的眉头也显示了他的不赞同。

玄策却已经兴奋地扔掉了游戏手柄,蹦起来:“带新朋友来玩?好啊好啊!上次我都没过瘾!这次我要演个超级大疯子!保证吓得她们屁滚尿流!”他手舞足蹈,已经开始构想自己的“疯批”形象。

诸葛亮没有立刻表态,他沉稳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希流身上,缓缓开口:“计划的关键在于‘自然’。请教问题的理由足够合理,但后续的发展需要更精密的设计。时间、我们各自的状态、道具的运用、语言的引导,都需要推敲。最重要的是,”他镜片后的目光变得严肃,“必须确保你的两位同学的心理承受能力,惊吓必须控制在娱乐范畴内,一旦发现她们有过度反应的迹象,计划必须立刻终止。”

希流立刻保证:“她们胆子不小的!而且有我在旁边,我会看着办的!万一情况不对,我就……我就假装突然肚子疼!或者找别的借口立刻拉她们走!”

老师们再次交换眼神。韩信和李白的兴趣明显被勾起了,赵云依旧忧心忡忡但在诸葛亮的理性分析和希流的保证下有些动摇,守约沉默着,似乎默许了,玄策则是唯恐天下不乱。

最终,诸葛亮做出了决定:“既然希流坚持,并且计划看起来具备可行性,那么……我们可以再尝试一次。时间定在周六下午三点,这个时间点比较自然。具体细节,我们在群里进一步商议。”

“太棒了!谢谢老师们!”希流几乎要欢呼出声。

接下来的两天,那个小群变得异常活跃。

韩信负责道具升级,他得意地在群里晒出新采购的、颜色更有层次感的仿真血浆和几款不同花纹、显得更加诡异非人的血红色美瞳。「韩信用兵多多益善:这次的血浆保证以假乱真!美瞳也升级了,带细碎闪光的,在暗处效果绝佳!」

李白则潜心研究“病娇”心理,在群里分享心得,并帮着每个人微调台词和表情管理。「青莲剑仙:眼神要空,但不是空洞,是那种万物湮灭只剩一人的执念空洞。笑容要柔,但不是温和,是那种毛骨悚然的、带着毁灭欲的温柔。语气要轻,但不能浮,是那种压在人心上的、不容置疑的轻。」

诸葛亮负责全局调度和风险评估,规划每个人的出场时机和台词顺序,确保节奏紧凑,层层递进。「卧龙先生:希流带人进门后,我们三个先保持常态,但要有细微的异常感。等希流问起守约和李白,触发卧室剧情。希流退出卧室后,我们三人同步‘变装’。玄策必须在她们试图开门逃跑的最后关头出现,形成绝杀。」

赵云在大家的“鼓励”和“指导”下,艰难地练习着那种带着痛苦挣扎的偏执眼神和语气。「常山赵子龙:……我尽力。(叹气表情)」

百里守约言简意赅,但也被分配了更多需要展现“冰冷占有欲”的台词和动作。「守约(狩猎):嗯。记住了。」

玄策最为活跃,不断在群里发各种“疯言疯语”练习台词,力求将“疯批美人”演绎到极致。「玄策不疯癫:嘻嘻~小姐姐们~来了就别想走啦~和玄策一起玩到永远吧~(锁链表情)(血滴表情)」

希流则负责安抚和引导两位“目标人物”,在平时的聊天中,不经意间透露出自己最近被高数困扰,并羡慕老师们学识渊博,为周六的“拜访”埋下伏笔。

周六下午,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点五十分,希流在自己的公寓里“偶遇”了约好一起去图书馆的贺婵羽和羽昔年。

“婵羽!昔年!救命啊!”希流脸上堆满了恰到好处的“愁苦”,扬了扬手里画满红圈的习题册,“这几道题我琢磨了一中午了,一点头绪都没有,感觉脑袋要炸了!”

贺婵羽凑过来一看,也皱起了眉头:“咦,这几题是挺难的,我记得上课时老师讲得也挺快。”

羽昔年推了推眼镜,点头附和:“嗯,涉及到好几个知识点的综合运用,确实容易卡住。”

希流立刻抓住机会,唉声叹气:“是啊,感觉不找高人指点一下,我这周都睡不好觉了。诶!”她突然眼睛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我记得诸葛老师和韩信老师今天好像都在家?他们数学最厉害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对面请教一下?反正就在对门,很方便!说不定……还能蹭到守约哥刚烤好的点心呢!”她露出一个带着期盼和狡黠的笑容,将“请教问题”和“蹭点心”这两个充满学生气息的合理理由完美结合。

贺婵羽和羽昔年对视一眼,都有些心动。难题亟待解决,点心的诱惑也难以抗拒,而且就在对门,确实方便。

“直接去老师家……会不会太冒昧了?”羽昔年还是有些顾虑。

“是啊,几位老师都在的话,会不会打扰他们休息?”贺婵羽也补充道。

“不会的!”希流信誓旦旦,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又真诚,“老师们人都很好的!学生好学,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走吧走吧,再犹豫我就要被数学逼疯了!”她再次祭出半推半就的招数,挽住两人的胳膊,将她们带出了房门。

站在那扇熟悉的深色木门前,希流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既有计划即将成功的兴奋,也有一丝对未知演出的期待。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脸上挂起属于“好学生”的、带着些许求助意味的礼貌笑容,抬手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回荡。门内短暂地寂静了几秒,这短暂的等待,让希流身后的贺婵羽和羽昔年也不由自主地微微紧张起来。

接着,门内传来韩信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并无太大区别,只是似乎稍微低沉了一点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刚被打扰的慵懒:“请进,门没锁。”

希流心中一定,很好,开场非常自然。她回头对两位好友露出一个“看,我说没问题吧”的笑容,然后拧动门把手,推开了门。

一股与往日略有不同的、淡淡的冷冽木质香薰气息隐约传来。客厅的光线被刻意调得比平时稍暗,厚重的窗帘拉上了一半,过滤了部分阳光,营造出一种午后的静谧感。诸葛亮、韩信和赵云坐在沙发上,电视机开着,播放着画面唯美但无声的风景纪录片,充当着背景光。一切看起来……似乎很正常,像是一个普通的、老师们在休息的午后。

“老师们下午好。”希流率先打招呼,声音清脆,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和一丝打扰的歉意,“我们有几个高数问题实在搞不懂,想来请教一下诸葛老师和韩信老师,打扰你们休息了。”她示意了一下手中的习题册。

贺婵羽和羽昔年也跟着小声问好,显得有些拘谨。

诸葛亮从书本上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她们,微微颔首,语气如常:“无妨,坐吧。”他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正以极其微小、规律的节奏轻轻敲击着,若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察觉。

韩信懒洋洋地靠在沙发扶手上,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习题册上,嘴角勾起一抹惯有的、带着点戏谑的笑容:“哦?又是哪路妖题难住我们希流同学了?拿来朕看看。”他的语调轻松,但希流敏锐地注意到,他那看似随意的目光深处,隐藏着一丝不同于往常的、更加专注的审视,仿佛在评估着新奇的猎物。

赵云也对她们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先坐下再说吧,别站着。”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暖,但希流却感觉那温暖之下,似乎潜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心不在焉?或者说,是一种在努力维持常态的紧绷感?

贺婵羽和羽昔年显然没有察觉到这些极其细微的异常,被这看似正常的学术氛围所感染,稍稍放松下来,拿出自己的本子和笔,准备开始讨论。

然而,希流知道,这平静的湖面下,暗流早已开始涌动。她没有立刻开始讨论题目,而是按照计划,看似随意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用一种带着点好奇和熟稔的语气,自然地问道:“对了,怎么没看到守约哥和李白哥?出去了吗?” 这个问题,是她亲手按下“剧情启动”按钮的关键。

诸葛亮镜片后的目光几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回答道:“在卧室。”他的回答简洁到近乎冷漠,与平时那种虽然清冷但会稍作解释的风格略有不同。

韩信接过话头,嘴角那抹笑容加深了些,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暧昧,补充道:“嗯,在卧室……有点‘私人事情’要处理。”他刻意含糊了“私人事情”的具体内容,尾音微微上扬,留下无限的遐想(或者说瞎想)空间。

赵云点了点头,附和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易察觉的勉强:“可能……暂时不太方便打扰。”他的目光微微垂下,似乎不太敢与女孩们对视。

这下,连原本放松下来的贺婵羽和羽昔年也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了。三位老师都在客厅看电视、看书、下棋(棋盘还摆在那里),另外两位却关在卧室里有“私人事情”?而且这气氛……怎么突然变得有点……微妙和压抑?那种淡淡的香薰,似乎也变得有些刺鼻。

希流心中暗喜,面上却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好奇,还带着点少女的天真:“在卧室啊?什么私人事情这么神秘?我去打个招呼吧?好久没看到李白哥了。”她说着,便自作主张地站起身,仿佛只是出于熟稔和礼貌,朝着那扇紧闭的卧室门走去。

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在她起身的瞬间,身后来自沙发方向的三道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和专注,如同实质般钉在她的背上。贺婵羽和羽昔年也略带不安地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走到卧室门口,那冷冽的香薰气息似乎更浓了一些。希流深吸一口气,全力酝酿好情绪,脸上挂起一个毫无防备的、轻松的笑容,然后轻轻推开了房门——

更加浓郁的昏暗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吞噬了门口的光线。卧室里几乎隔绝了所有自然光,只有床头一盏底座雕花繁复的台灯,散发着极其昏黄、仅能照亮床沿一小片区域的光晕,将大部分空间留给深沉的阴影。空气中那冷冽的木质香,在这里变得浓郁而压抑。

在那片昏黄与黑暗的交界处,百里守约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帘旁的阴影里,他高大的身形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偶尔动作时,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证明着他的存在。而李白……他坐在床沿,身体微微前倾,低着头,银色的长发如同失去光泽的瀑布般垂落,完全遮住了他的脸和表情,周身散发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阴郁和死寂,与平时那个潇洒不羁、意气风发的诗仙判若两人。

“守约哥?李白哥?”希流用带着试探和一丝因为光线昏暗而产生的“自然”不安的声音叫道,脚步停在门口,仿佛有些犹豫该不该进去。

回应她的,是李白极其缓慢地、如同老旧机器般一顿一顿抬起的头。

首先映入希流眼帘的,是那交错分布在李白俊美脸颊上的、暗红色的、如同干涸血迹般的痕迹!在昏黄的光线下,那颜色显得格外刺眼和逼真,甚至能看到些许“凝固”的纹理。紧接着,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与她认知中完全不符的、扭曲而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温度,没有潇洒,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而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那双总是盛着醉人诗意和星光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在阴影中,竟然隐隐泛着不正常的、如同凝固鲜血般的暗红色光芒!那红色并非均匀,中心深邃,边缘带着细碎的闪粉,在微弱光线下闪烁着非人的、邪恶的光泽!(韩信道具升级效果显着!)

李白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很久没有说话,带着一种黏腻得令人窒息的温柔,一字一句地说道:“希流……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了……好久……好久……”他的目光缓缓聚焦在希流脸上,那血红的瞳孔里空洞又执拗,仿佛她是黑暗中唯一的光,却又想将她一同拖入深渊。

几乎是同时,站在窗边的百里守约也转过了身。他本身的血红瞳色在如此极致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深邃、冰冷,如同两口吞噬一切希望的深渊。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可怕,但那双天生的红瞳却一眨不眨地、死死地锁定了门口的希流,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仿佛看待早已注定归属物的眼神。他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不止一个度,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你的气息……带来了陌生的味道……但,无妨……既然踏入了此间……就永远……留下吧。”他修长的手指间,那个冰冷反光的金属手铐道具(韩信升级版,带着细微的磨损痕迹,更加逼真)被漫不经心却又带着某种规律地转动着,发出细微却清晰无比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演戏,在看到这比上次更加逼真、氛围营造更加极致的画面时,希流的心脏还是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这演技!这氛围!太真实了!

她适时地、毫不做作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瞬间布满了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微微张开,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她像是被吓坏了,猛地向后踉跄一步,声音带着真实的颤抖(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被氛围带动):“你……你们的脸……那是……血?!你们的眼睛……怎么了?!你们到底是谁?!”

她一边说着,一边“惊慌失措”地后退,仿佛无法再多承受一秒卧室里那诡异恐怖的景象。在退出卧室时,她还“不小心”被门口的地毯边缘绊了一下,身形一个踉跄,显得更加狼狈和恐惧。她顺手“砰”地一声,重重地带上了卧室门,仿佛要将那可怕的梦魇彻底隔绝在外。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希流捂住胸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巨大的“茫然”。她的表演浑然天成,将一个突然遭遇恐怖事件的女孩子的反应演绎得淋漓尽致。

而此刻,客厅里的贺婵羽和羽昔年,已经被希流刚才那声惊呼和惨白的脸色彻底吓住了。她们紧张地站起身,看着背靠房门、惊魂未定的希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希流!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贺婵羽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羽昔年也紧张地抓住衣角,脸色发白:“里面……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还没等希流“缓过气”来回答,或者说,就在她退出卧室、重重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客厅里的“异变”——那真正的高潮——骤然降临!

希流背靠着冰冷的卧室门板,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苍白,眼神涣散,仿佛真的刚从什么极其可怕的境地逃脱出来。她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指,指着紧闭的卧室门,嘴唇哆嗦着,却像是被恐惧扼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贺婵羽和羽昔年被她这副模样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上前扶住她,连声问道:“希流!希流你没事吧?里面到底怎么了?!”

就在这时,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骤然凝固、降温。

贺婵羽和羽昔年下意识地抬头,望向沙发方向——然后,她们的动作僵住了,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三双眼睛——三双猩红的、在昏暗光线下如同燃烧着地狱火焰的眼睛,正齐刷刷地、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牢牢地锁定在她们三人身上!那浓稠的血色仿佛带着粘性,将她们的脚步、呼吸甚至思维都牢牢钉在原地!

诸葛亮依旧坐在沙发正中,但姿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双手优雅地交叉置于膝上,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透过镜片凝视着她们的血红瞳孔里,不再是平日的睿智与冷静,而是充满了某种令人胆寒的、混合着极端理性与疯狂占有欲的审视光芒。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精准戳中人心最深恐惧点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掌控一切的冰冷和一种洞悉一切的、令人无所遁形的压迫感。

“这么着急……”他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奇异的平稳,但每个字都像是裹着霜雪的针,精准地刺入她们的耳膜,敲打在脆弱的心弦上,“……是想去哪里呢,我亲爱的……学生们?”他刻意放缓了“学生们”三个字,带着一种将猎物打上标记的意味。他轻轻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瞬间掩盖了他眼底所有可能泄露的真实情绪,只剩下那片令人心悸的血红。“问题还没有讨论,点心也还没有享用,现在离开……是否有些……失礼呢?”他的语气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但配合那血红的双眼和冰冷的笑容,只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韩信则是换了一个更加具有侵略性的姿势。他不再慵懒地靠着,而是站了起来,双手插在裤袋里,歪着头,脸上挂着一种混合着邪气、玩味和毫不掩饰的狩猎兴奋的笑容。那猩红的眼眸微微眯起,像极了盯上猎物、正在评估从何处下口的豹子。他甚至还故意伸出舌尖,慢条斯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那里被刻意蹭上了一点尚未完全干透的、显得格外新鲜和刺目的仿真血浆。这个动作带着一种原始的、令人极度不适的威胁感和亵渎感。

他用一种慢悠悠的、却带着沉重如山般压迫感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目光主要落在看起来最害怕的贺婵羽身上:“不听话的……想要逃跑的小猫……可是最有趣的猎物了。”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令人牙酸的磁性,“看来,是需要好好‘教育’一下,让你们明白……谁是这里的主人了……‘惩罚’……可是会很漫长的哦~” 他刻意拉长了“惩罚”两个字,尾音危险地上扬,带着致命的甜腻与寒意。

最让希流都感到心底一寒,让贺婵羽和羽昔年彻底崩溃的,是赵云的变化。连一向最温和、最给人安全感的赵云老师,此刻也顶着一双与他气质极度违和的血红瞳仁。他的眼神复杂得多,里面有显而易见的、剧烈的挣扎,有一丝做这种事的不自在和深深的无奈,但更多的,却是被“剧本”强行设定好的、不容置疑的、甚至带着一丝自我毁灭倾向的偏执。他看向她们的目光,不再是纯粹的守护,而是一种带着痛楚的、强烈的、仿佛要将她们揉碎融入骨血般的占有欲。

他轻声开口,声音比平时沙哑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刻意营造出的、令人心碎的脆弱感和一种奇异的、扭曲的温柔:“希流……别怕……到我们身边来……我们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 他的目光依次扫过贺婵羽和羽昔年,那眼神让她们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还有你们的同学……很可爱……既然来了……就一起留下来吧……我们只是希望……你们能一直……一直留下来……陪在我们身边……这里很安全……外面……才危险……” 这番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那种极致的反差,带来的冲击力是毁灭性的。他甚至无意识地向前挪动了一小步,伸出手,那姿态不像邀请,更像是一种绝望的挽留和偏执的禁锢。

而仿佛是为了将这场“噩梦”推向无可挽回的极致,她们身后的卧室门,也被从里面无声地推开了一条更宽的缝隙。李白和百里守约的身影,一坐一站,出现在门后那片更深的阴影里,如同守候在巢穴入口的恶魔。

李白脸上带着那种诡异的、扭曲的微笑,血红的眼睛在昏黄光线下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幽幽地补充道,声音如同鬼魅低语:“留下来吧……永远和我们在一起……这里的‘快乐’……是永恒的……”

百里守约则向前踏出一步,他本身的血红眼眸在阴影中如同两簇冰冷的火焰,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来自深渊的最终宣判,目光锐利地刺向希流:“为什么要逃呢?这里才是你该在的地方。你的味道……我已经记住了,无论你逃到哪里,哪怕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锁住你……永远。” 他手中的金属手铐道具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死寂的客厅里如同惊雷。

五双——整整五双!——血红的眼睛,从客厅和卧室门口的不同角度,如同天罗地网,将三个女孩牢牢笼罩、钉死在客厅中央。空气中那混合着冷冽香薰的、令人窒息的“爱意”、掌控欲与疯狂,几乎凝聚成了黏稠的实质,压迫得她们连尖叫都卡在喉咙里。电视机屏幕依旧无声地闪烁着风景画面,但那美好的景象与眼前这恐怖的一幕形成了荒诞而可怕的对比。

贺婵羽终于承受不住,“哇”的一声彻底哭了出来,眼泪汹涌而下,紧紧抓住羽昔年的胳膊,把脸埋在她身后,身体抖得像筛糠。羽昔年也是面无血色,嘴唇被咬得发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才没有哭出声,但身体的颤抖出卖了她极致的恐惧。

希流也配合地发出呜咽,脸上是“崩溃”和“绝望”的表情,心里却在为老师们的演技疯狂呐喊:太强了!这次是超神发挥!每个人的特质都演出来了!诸葛老师的冷静掌控,韩信老师的邪魅侵略,赵云老师的破碎偏执,守约哥的冰冷宣告,李白哥的诡异低语!完美!毫无破绽!

她一边“哭”,一边“慌乱”地看向公寓大门,那是唯一可能逃生的方向。她声音破碎,带着哭腔喊道:“开门……求求你们……放我们出去……我们要回家……救命啊!” 她拉着已经吓傻、几乎走不动路的贺婵羽和羽昔年,踉跄着,用尽全身力气扑向公寓大门,双手“绝望”地、疯狂地拧动着门把手(心里清楚肯定拧不开)。

在她背后,五位“病娇化”的老师互相交换着眼神,都在努力维持着这恐怖而扭曲的氛围。韩信的嘴角似乎想上扬,但被他强行压了下去,眼神变得更加危险;诸葛亮敲击扶手的指尖频率微不可查地加快了一丝,显示出他并非表面那么平静;赵云的眼神里那点不自在和愧疚几乎要溢出来,他只能借着偏过头,用更加低沉的声音重复着“别走……”;连李白那诡异的笑容边缘都有些微的抽搐;百里守约虽然面无表情,但紧抿的嘴唇显示他也在全力克制。

就在希流“奋力”拧动门把手,而贺婵羽和羽昔年已经快要瘫软在地,哭声和哀求声交织成一片,绝望气氛达到顶点的那一刻——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清晰无比地响起。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了!

但站在门口的,并非她们期盼的救赎之光,而是同样戴着血红色美瞳、脸上、脖颈、甚至手上都带着更加夸张、更加新鲜、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搏斗的“血迹”的百里玄策!

他红色的马尾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被“血”黏在脸颊旁,那双平日里总是充满野性活力的眼睛,此刻在特殊美瞳的伪装下,只剩下纯粹的、癫狂的、毫无理性的兴奋和执念。他堵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所有的光线。

他歪着头,对三位魂飞魄散的女孩露出了一个灿烂到极致、也因此诡异到极点的笑容,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与脸上的“血迹”形成恐怖对比。他的声音轻快得近乎歌唱,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寒意:

“诶呀呀~?这是要到哪里去呀?我亲爱的小羊羔们~”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贪婪地扫过她们惊恐的脸,“游戏~才刚刚开始热身呢~怎么就要退场了?这可不行哦~”

他向前一步,逼得希流三人不得不惊恐地向后跌倒,挤作一团。玄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特别是目光在真正被吓坏的贺婵羽和羽昔年脸上流转,笑容越发扩大,几乎咧到了耳根,那疯狂的样子让人毫不怀疑他会下一刻就扑上来撕咬。

“体育课上教的都忘光了吗?” 他歪着头,用一种天真又残忍的语气说道,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下巴,留下了一道新鲜的“血”痕,“遇到危险……要往‘安全’的地方跑才对啊~比如……” 他猛地张开双臂,动作夸张而充满戏剧性,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但那姿态更像是要将他面前的所有一切都禁锢入怀,“……比如,直接投入猎人的怀抱啊!嘻嘻嘻嘻——!”

他发出一连串清脆却又癫狂无比的笑声,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锁定她们,继续说道,语气陡然变得阴森而充满威胁:“既然来了……就永远留下来陪我玩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把你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像我最喜欢的……永远不会离开的……玩偶一样!谁要是想先离开……” 他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无比凶狠,声音压低,如同毒蛇吐信,“……我就把谁的腿……轻轻、轻轻地……折断哦~这样,就永远跑不掉啦~嘻嘻嘻!”

他这番表演,将“疯批美人”的特质发挥得淋漓尽致,那种混合着少年感与极致疯狂的偏执,带来的恐怖感甚至超过了之前几位老师的“冷静”或“痛苦”的病娇,更具有直接的、不可预测的暴力冲击力。

“啊啊啊啊啊——!” 贺婵羽和羽昔年同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抱在一起,彻底崩溃大哭,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瘫坐在地上。

希流这次也被玄策这极致投入的、毫无保留的疯狂表演惊得心脏狂跳,配合地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尖叫,连连后退,直接撞进了身后韩信的怀里(韩信顺势扶住了她,但那双红瞳依旧“深情”而危险地凝视着她,嘴角带着邪笑)。

场面彻底失控,恐惧的洪流淹没了整个客厅。

然而,这精心设计、效果拔群、几乎要突破心理承受极限的高潮场面,却再次因为一个细微的意外而出现了裂痕——玄策看着贺婵羽和羽昔年那彻底被吓坏、痛哭流涕、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样子,以及希流虽然尖叫但眼神深处那一丝(在他疯狂视角下显得)过于“稳定”的违和感,再加上他自己演得过于投入,情绪激动,一个没忍住,在说完那句凶残的台词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但在极度安静和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有些突兀的、类似于打嗝的抽气声。

就是这一声!

希流瞬间捕捉到了!她内心警铃大作!穿帮的危险近在眼前!

就在玄策脸色微变,试图用更疯狂的大笑来掩盖的瞬间,希流当机立断,爆发出比贺婵羽她们还要“凄厉”数倍的哭喊,猛地蹲下身,抱住脑袋,声音撕心裂肺,充满了真正的“绝望”(为了掩盖穿帮而拼尽全力):“不要!不要过来!放过我们!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听那种小说了!再也不来问题了!放过我们吧!哇啊啊啊——!妈妈!救命啊!”

她这超常发挥的、声嘶力竭的、甚至带上了“妈妈”的哭喊,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也成功地掩盖了玄策那细微的异常,并将场面的混乱和“惨烈”程度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贺婵羽和羽昔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仿佛精神崩溃般的哭喊感染,哭得更大声,更绝望了。

而客厅里的五位老师,被希流这过于浮夸(但他们此刻深信是情急之下的真实崩溃反应)的哭喊弄得一愣,原本紧绷的、竭力维持的“病娇”表情纷纷出现了剧烈的波动。韩信直接扭过头,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显然是在拼命憋笑;诸葛亮咳嗽了一声,掩饰性地抬手用力揉着眉心,镜片后的眼神满是无奈;赵云彻底破功,脸上露出了强烈的心疼和懊悔,下意识就想冲过去扶起女孩们;李白则差点从门框边滑倒,扶着额头,表情哭笑不得;连百里守约那万年冰封的冰冷表情都出现了一丝明显的、无奈的松动,轻轻叹了口气。

玄策也趁机赶紧背过身,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才把那股想狂笑的冲动憋回去,转回身时,努力维持着狰狞疯狂的表情,但眼神已经有点飘忽,底气不足了。

场面一度十分“惨烈”且混乱到了极点,哭声、哀求声、以及老师们努力憋笑和维持人设的艰难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最终,还是诸葛亮最先反应过来,知道这场戏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否则真要出大事了。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率先取下了美瞳,露出了他原本那双深邃而此刻写满了疲惫和无奈的眼睛,恢复了平日沉稳(虽然带着一丝尴尬)的语调,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哭喊声:

“好了……够了。到此为止。”

随着他这句话,如同按下了休止符,又像是阳光刺破了浓密的乌云,客厅里那令人窒息的、疯狂而压抑的恐怖氛围,瞬间冰消瓦解!

韩信几乎是立刻、近乎粗暴地扯掉了美瞳,长舒了一口气,一边用手背擦着脸上那花里胡哨的“血迹”,一边忍不住低低地笑骂出声:“靠……憋死老子了……差点没忍住……”

赵云第一时间冲到三个女孩面前,尤其是看着哭得几乎断气的贺婵羽和羽昔年,脸上满是真切的愧疚和心疼,手足无措地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假的!是演戏!吓到你们了!都是我们的错!”他想要安抚,又不敢贸然触碰。

李白也从卧室门口快步走出,手里拿着纸巾,脸上是哭笑不得的表情,语气带着歉意:“别哭了别哭了,你看,都是假的!番茄酱!演戏呢!”他用手蹭了蹭脸上的“血迹”,展示给她们看。

百里守约也默默地取下了(虽然他不需要)擦拭的动作,走到光亮处,看着哭成一团的三个女孩,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抱歉,玩笑开过头了。”这是他在这场闹剧中的最后一句话,带着浓浓的无奈。

玄策则挠着头,看着自己造成的“惨状”,讪讪地笑着,那点疯批样子早就无影无踪,只剩下做错事的心虚:“那个……我……我演技是不是……太投入了点?”

贺婵羽和羽昔年哭得打嗝,惊魂未定地看着瞬间恢复正常的老师们,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假……假的?”贺婵羽抽噎着,泪眼朦胧地看着赵云,又看看其他人,难以置信。

羽昔年也红着眼睛,看着李白手上那被蹭花了的“血迹”,又看看老师们关切(虽然带着尴尬)的眼神,混乱得说不出话。

希流这时也“适时”地停止了“哭泣”,抬起“泪眼朦胧”、鼻尖通红的脸,带着“巨大”的“后怕”和“困惑”看向老师们,声音还带着“哽咽”:“……演……演戏?”

诸葛亮无奈地推了推眼镜,开始向两位惊魂未定的女孩解释这是希流提议的、为了……嗯……“活跃气氛”而策划的一场过于逼真的恶作剧,并再次郑重地向她们道歉,承认方式欠妥。

当贺婵羽和羽昔年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一场戏,而希流居然是“内应”,并且她们刚才那丢人的表现全都被看在眼里时,一种被欺骗、被惊吓后的愤怒、委屈和哭笑不得的复杂情绪,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

“希!流!” 贺婵羽抹着眼泪,气得脸都红了,也顾不上害怕了,直接扑过去就要挠她痒痒,“你居然骗我们!吓死我了!我以为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羽昔年也红着脸,又是后怕又是气愤,加入了“声讨”的行列:“希流!你太过分了!我们那么担心你!”

希流一边躲闪,一边笑着求饶,眼泪(这次是笑出来的)都飙出来了:“我错了我错了!哈哈哈……别挠了!饶命啊!我就是想……想让你们也体验一下嘛!谁知道老师们演技这么好!跟真的一模一样!哈哈哈……我也被吓到了好不好!” 她最后不忘把自己也摘出去一点。

客厅里顿时乱作一团。之前所有的压抑和恐怖都被女孩们的追打笑闹、劫后余生的哭泣(渐渐转为气愤的捶打)、以及老师们无奈又带着歉意的笑声所取代。韩信看着这场面,幸灾乐祸地大笑,还不忘点评:“看吧,我就说效果拔群!” 赵云忙着给还在抽泣的贺婵羽和羽昔年递纸巾,温声安抚;李白和玄策击掌庆祝“演出成功”(尽管最后差点穿帮);诸葛亮和百里守约则相视无奈一笑,开始收拾散落的美瞳和道具,清理脸上的“血迹”。

一场精心策划、投入了“巨额”道具和“巅峰”演技、成功吓哭了两位“观众”甚至差点让“内应”都hold不住的“病娇惊吓”复刻版,最终在鸡飞狗跳、笑骂与道歉交织的、无比混乱又充满生活气息的场景中落下了帷幕。

看着虽然气愤但眼神已经放松下来、甚至带着点哭笑不得和一丝“这辈子都忘不了”表情的贺婵羽和羽昔年,再看看那群恢复常态、或无奈或偷笑或忙着安抚的老师们,希流揉着被挠痒痒笑出眼泪的眼角,心里那点恶作剧得逞的满足感,渐渐被一种更加温暖、更加真实的情愫所取代。

客厅里,之前那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围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略带尴尬又忍不住想笑的混乱。

贺婵羽和羽昔年还在微微抽噎,眼眶和鼻尖都红红的,像两只受惊过度的小兔子。希流则一边揉着被挠痒痒笑酸的肚子,一边努力摆出愧疚的表情,但眼里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几位老师更是忙碌。赵云和百里守约端来了温水和热毛巾,轻声安抚着两位惊魂未定的女孩。诸葛亮和李白则在收拾散落的美瞳和擦拭脸上、手上的仿真血浆——韩信采购的这款血浆粘性颇佳,需要点力气才能擦干净。韩信本人则大咧咧地坐在一旁,看着这鸡飞狗跳的场面,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玄策则有些心虚地缩在沙发角落,时不时偷瞄一下还在抹眼泪的贺婵羽和羽昔年。

“对不起,婵羽,昔年,真的吓到你们了。”希流凑过去,挨着她们坐下,语气真诚了许多,“我就是觉得……上次体验太‘震撼’了,想跟你们分享……没想到老师们这次演得这么……逼真。”她说着,自己也忍不住有点后怕地吐了吐舌头。

贺婵羽接过守约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口,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带着浓重的鼻音嗔怪道:“分享?你这是谋杀好吗!我差点以为我心脏要跳出来了!尤其是玄策老师最后冲进来的时候……”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没敢再看玄策。

羽昔年也用热毛巾敷了敷眼睛,声音还有些哑:“真的……太吓人了。那种眼神,那些话……跟平时的老师们完全不一样。我感觉我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几秒钟。”她看向几位老师,目光里还残留着一丝难以置信。

诸葛亮已经清理完毕,恢复了平日沉稳睿智的模样,只是耳根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他推了推眼镜,诚恳道:“这次玩笑确实有些过火,方式欠妥,我代表大家再次向你们道歉。希望没有给你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赵云也连忙点头,眼神里满是歉意:“是啊,早知道你们反应这么大,我们就不该配合希流胡闹了。”

李白擦干净脸,又恢复了那副潇洒不羁的样子,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刚才的反应,可是对我们‘演技’的最高褒奖啊!说明我们投入得够深!”

韩信擦着脖子上的“血迹”,嗤笑一声:“可不是,看把这俩小家伙吓的,效果拔群!”

气氛在老师们坦诚的道歉和略带调侃的话语中,逐渐缓和了下来。最初的恐惧和愤怒褪去后,一种奇妙的、共同经历过“生死考验”般的亲近感,以及对于刚才那场“演出”的巨大好奇,开始在女孩们心中滋生。

贺婵羽眨了眨还泛着水光的眼睛,好奇心终究战胜了后怕,她看向几位老师,小声问道:“那个……老师们,你们……是怎么演得那么像的?那些台词……还有眼神……太可怕了!”

羽昔年也抬起头,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同样充满了探究。

这个问题一下子点燃了现场的气氛。

希流立刻来了精神,仿佛找到了知音,她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专业评审”的架势,目光扫过六位老师:“既然问到这里了,那作为亲身经历了两次,并且这次还是‘内应’的资深观众,我就来给你们再点评一下老师们的演技哈!别问为什么是“再”因为上次被吓到也评价过”

老师们都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想听听这位“始作俑者”能说出什么来。

“首先!”希流伸出食指,指向诸葛亮,“诸葛老师!您的表演,堪称‘冷静疯批’的典范!”她模仿着诸葛亮刚才的样子,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压低声音,“‘门已经锁上了哦’、‘现在离开是否有些失礼呢’——那种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恐怖的话的感觉,简直绝了!镜片反光更是点睛之笔!眼神里的掌控感和那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疯狂,非常到位!我给九点八分!扣零点二怕您骄傲!”

诸葛亮闻言,失笑地摇了摇头,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希流又看向韩信:“韩信老师!您的路线是‘邪魅狂狷加变态感’!”她做出一个舔嘴角的动作,然后自己先打了个寒颤,“噫——!那个舔血的动作,还有‘惩罚会很漫长哦’那种调调,简直是把‘我是坏人’写在脸上了!道具组(就是您自己)加鸡腿!氛围感拉满!不过嘛……”她故意顿了顿,看着韩信挑眉的样子,“稍微有点外放,收一点点可能更吓人?给九点五分!”

韩信哼笑一声,不以为意:“小鬼头懂什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接着是李白。“李白哥!”希流看向李白,眼神带着赞赏,“您的‘诡异温柔’路线走得非常成功!脸上带血还能笑得那么……嗯,‘深情’?‘我们等了你好久好久’——那种黏糊糊的、带着诅咒般的期盼感,配上您这张帅脸,反差萌……啊不是,反差恐怖感极强!台词功底深厚!九点七分!”

李白潇洒地一甩并不存在的长发,得意道:“那是自然,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轮到赵云时,希流的表情认真了许多。“赵云哥,”她的语气柔和下来,“您的表演是最让我……嗯,心情复杂的。那种明明很挣扎、很痛苦,却又控制不住偏执的感觉,演得特别好。‘外面才危险’、‘到我们身边来’,那种破碎感加上占有欲,真的……很有冲击力。就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就是您眼神里的温柔和愧疚还是有点藏不住,下次可以再‘狠’一点?九点六分!”

赵云无奈地笑了笑,叹了口气:“还有下次?饶了我吧……能演成这样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然后,希流的目光落在了百里守约身上。守约安静地坐在一旁,红色的眼眸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温和,但似乎比平时多了些专注,正在聆听。

“守约哥!”希流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推崇,“您这次绝对是mVp(最有价值球员)级别的表演!”她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您本身的红瞳就是天然优势,在那种光线下简直像是会吸魂!关键是您的那种‘冷’!不是韩老师那种外放的邪,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你的味道我已经记住了’、‘无论天涯海角都会找到你’——台词不多,但句句戳心窝子!还有转动手铐的那个小动作,细节满分!那种沉默的、仿佛你已经是他囊中之物的压迫感,太强了!我给十分!不怕您骄傲!”

百里守约没想到希流会给他这么高的评价,微微怔了一下,随即,那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红晕,他微微偏过头,低声道:“……只是按照商量好的演而已。” 他的声音虽然依旧平静,但那份细微的窘迫和被夸赞后的不自然,却让他显得生动了许多,不再像平时那样难以接近。

最后,希流的目光落在了试图缩小存在感的玄策身上。

“至于玄策老师嘛……”希流故意拉长了声音,看着玄策瞬间紧张起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哈哈哈,玄策老师,您最后那个出场,简直是‘疯批本批’!台词‘把腿轻轻折断’、‘最喜欢的玩偶’,还有那个笑容!效果绝对是核弹级别的!看把婵羽和昔年吓的!”她指了指还在缓神的两位好友,“演技投入度绝对是满分!但是!”她话锋一转,“您最后那一声……嗯……小小的‘嗝’?虽然说是提前商量好的破绽,但算是唯一的美中不足吧?不过考虑到您演得那么卖力,情绪激动也能理解!综合评分九点九分!扣零点一以防您下次更疯!”

玄策本来听到前面还挺得意,听到“嗝”的时候脸一下子垮了,嘟囔道:“那……那是我太投入了!情绪到了!控制不住!” 但他立刻又挺起胸,恢复了点精神,“不过吓到人了就行!说明我演得好!”

贺婵羽和羽昔年听着希流这番“专业”点评,也渐渐从惊吓中彻底脱离出来,忍不住被逗笑了。贺婵羽小声对羽昔年说:“别说,希流点评得还挺到位……”

羽昔年也点了点头,看向老师们的目光多了几分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崇拜?毕竟,能把这幺吓人的角色演得如此逼真,也是一种非凡的能力。

这时,百里守约站起身,走向厨房,片刻后端出了一盘刚刚烤好、散发着诱人香气和余温的蔓越莓小饼干,默默地放在了茶几上。他的行动无声却贴心。

这个举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美食总是能最快地抚慰心灵。

“哇!守约哥最好啦!”希流第一个欢呼起来,拿起一块饼干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是压惊饼干!”

贺婵羽和羽昔年也道谢着,小心翼翼地拿起饼干,香甜的味道在口腔化开,似乎真的驱散了不少残留的恐惧。

玄策也凑过来拿饼干,看到贺婵羽和羽昔年似乎不那么怕他了,眼珠转了转,突然起了玩心。他拿起一块饼干,并没有立刻吃,而是用手指捏着,凑到贺婵羽面前,脸上瞬间又挂上了那种介于天真与残忍之间的、刻意营造的诡异笑容,血红色的美瞳虽然摘了,但他刻意眯起眼,压低了声音,用那种带着点撒娇又充满威胁的语调,轻轻说道:

“小婵羽同学~刚才吓到你了吧?来,吃块饼干压压惊~” 他把饼干递近,笑容越发“灿烂”,“不过要记住哦~吃了我的饼干,就是被我标记了哦~以后……可要随叫随到陪我玩呢~不然……”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更加“危险”的笑容,“……饼干可是会变成锁链的哦~嘻嘻~”

他虽然是在开玩笑,但那语气和表情,竟然依稀还带着几分刚才“疯批”状态的影子,显然是故意为之。

贺婵羽刚咬了一口的饼干差点掉下来,看着玄策近在咫尺的、带着戏谑笑容的脸,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脸微微泛红,不知是羞是恼,小声嘟囔:“玄策老师!您……您别又来了!”

羽昔年也忍不住往希流那边靠了靠。

希流看着这一幕,噗嗤笑出声,打趣道:“看吧看吧,职业病犯了,入戏太深!”

赵云无奈地扶额:“玄策……”

韩信则哈哈大笑,拍了拍玄策的肩膀:“可以啊小子,学以致用!”

李白也笑着摇头。

连诸葛亮都忍不住莞尔。

百里守约看着玄策搞怪的样子,又看看被逗得再次脸红又有点怕的贺婵羽,轻轻地、几不可闻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继续安静地喝着水,但那红色的眼眸里,不再是平时的沉寂,而是映照着客厅温暖的灯光和众人的笑闹,显得柔和而生动。

小小的插曲过后,客厅里彻底被温馨、笑闹和点心的香甜气息所充满。惊悚的“病娇”戏码彻底落幕,留下的,是更加熟稔的师生关系,是一段可以拿来反复调侃的、惊险又搞笑的共同回忆,以及六位老师那深藏不露、足以媲美专业演员的“惊人”实力,和三位女孩对“病娇”这个词更加复杂而深刻的……理解。

窗外,夜色悄然降临,而对门公寓里的灯光,温暖而明亮,见证着这场由惊吓开始,以欢笑和美味饼干结束的、独一无二的周末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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