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米哥，什么事？”
看到占米来电，托尼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老大已经把你们那份货备好了，今晚十点，去西贡八号仓提货。”
“明白！我们准时到！”
夜里，托尼三兄弟带着手下赶到西贡的八号仓库。
车子刚停稳，就看见占米仔带着二十多个穿黑西装的手下已在门口等候。
“占米哥！”三人齐声打招呼。
“嗯。”占米仔应了一声，目光扫过他们带来的小弟，“你们三个跟我进去，其他人留在外面守着。”
“好嘞！”阿渣回头冲自己的人吼了一嗓子，“都给我老实待着，没我命令不准乱动！”
月南帮的小弟们立刻退到车边，规规矩矩地等着。
三人跟着占米仔走进仓库，眼前景象顿时让他们愣住了。
满仓琳琅满目的货物堆得整整齐齐，像是个地下百货王国。
“这一整仓货，值一个亿。”占米仔边走边介绍，“这边是电器区，港岛市面上能见到的家电，这里全都有。
要是缺什么，跟我说，下次补上。”
“那边是烟酒区，红酒白酒、威士忌、雪茄、洋烟土烟，你要哪种都有。”
“再过去是日杂百货，洗护用品、锅碗瓢盆，一样不落。”
听着讲解，托尼三兄弟的眼睛越睁越大。
原来走私最赚钱的，未必是违禁品，反而是这些日常消费品——量大、需求稳、利润高，才是真正能滚出大钱的买卖。
那些来路不明的买卖虽然赚头大，但能做的毕竟有限，不像这些货，一运到月南立刻就能脱手，关键还稳妥，风险低得多。
月南刚打完仗，本地生产几乎瘫痪，可老百姓的需求一点没减，尤其是像高档电器、名酒香烟这类抢手货，更是供不应求。
这些东西在那边不光能卖钱，拿来走门路也比现钞管用——那时候的月南，有些东西你手里有钱都未必拿得到。
自从和程子龙搭上线后，他们在月南已经联系好了买家，现在只要把货运过去，翻个几倍轻轻松松。
“这个仓库以后就归你们用了，出货有人记账，缺了我会补，但下次来提货前，上一趟的钱货必须两清！”占米仔说道。
“放心吧！”托尼应道，“占米哥你信得过我们！”
话讲明白后，占米仔便让他们开始装货。
三兄弟一直忙到下半夜，才总算把要运的东西全部拉完。
第二天，占米仔向程子龙汇报完情况，顺带提了一句阿乐和大d最近的动向。
“老大，这两天阿乐和大d到处找叔父们串门拉票，咱们要不要也动一动？”
和联胜的坐馆位置，得靠几位元老级人物投票定夺，谁票多谁上位。
如今和联胜里有十一位说得上话的叔父，加上几个堂口首领，这两天阿乐和大d马不停蹄地拜访联络，动作频频。
程子龙听完，脸上没太多反应，但思忖片刻，还是掏出了电话，拨给了大埔黑。
电话接得很快，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沓水龙？怎么，有生意照顾我？”
“大埔黑，有空吗？我想当面聊聊。”程子龙直截了当地说，“我知道你对大陆那条线有兴趣，不如我们谈谈合作？”
正在九龙城寨福记凉茶铺喝凉茶的大埔黑听到这话，心头一动。
他明白程子龙这时候来电意味着什么。
对方背景深厚，名声在外，不是能轻易推拒的角色。
略一沉吟，他开口道：“行啊，我现在就在福记，你直接过来吧。”
……
程子龙叫上黑虎，带了几个兄弟，按地址寻去。
大埔黑是南粤人，从小就爱喝凉茶。
这家福记老板和他是同乡，平日没事常来这里歇脚喝茶。
程子龙一行到的时候，他正坐在铺子里慢悠悠地啜着一碗苦甘交杂的老火凉茶。
“这边！”大埔黑抬手招呼。
众人落座后，他随手把菜单推过去：“自己挑，这店的凉茶地道得很，你在港岛别的地方可喝不到这个味儿。”
南粤人讲究凉茶，分清热解毒、润燥生津、祛湿化浊、疏风解表几大类，各有各的功效，有的降火，有的止咳，有的对付湿气。
程子龙随意点了一碗，随手把单子传给黑虎他们。
“大埔黑，我今天来见你，目的你也清楚吧？”
“清楚。”大埔黑点点头，“这两天阿乐和大d也都来找过我。
不过你也知道，我上面的老大权叔人在内地，投谁一票得听他的意思，我不便表态。”
“呵，”程子龙笑了笑，“权叔在内地没错，但你说你说话没分量，这话就别拿出来糊弄人了。”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分量：“你现在主要的生意都在大陆走，只要你肯站我这一边，我让你的路子再宽几倍都不是难事。”
大埔黑靠的就是从大陆往港岛运冻鸡鸭、鲜鱼这类货品起家，毫不夸张地说，港岛不少茶餐厅的平价饭盒，全靠他这条渠道撑着。
他本不想掺和这场争位之争，但程子龙开出的条件不得不让他掂量。
这位“沓水龙”做走私多年，专走高价值货品，在大陆那边人脉广、路子硬，远非自己可比。
生意能不能做大是一回事，可要是当场回绝，惹得对方不悦，日后随便使个绊子，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人家都亲自上门开口了，话也说到这份上，再推托反倒显得不知好歹。
但他这边也有难处，就算他想点头答应，其他人也不会让他如愿。
“程老大，这事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大埔黑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还有我程子龙不知道的内幕？”程子龙微微扬起眉梢。
“不管别人许了你什么好处，我能给的只会更多。
别忘了我的绰号——天底下名字可以叫错，外号可从不会冤枉人。
跟着我的人，从来不会吃亏。”
这话他没吹牛。
如今和联胜哪个不清楚？谁跟沓水龙混，日子就差不了。
你可以怀疑程子龙手下的打手不够硬气，也能说他在道上压不住场子，但唯独没人敢质疑他搞钱的本事。
实话说，和联胜底下那些堂口，有几个不眼红沓水龙那帮人的待遇？要是程子龙一声令下公开招人，不知多少大哥要头疼手下人心浮动。
大埔黑心里明白得很，可他的难处不在这里。
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凉茶，苦笑出声：“程老大，不瞒你说，我已经答应支持阿乐了。”
“哦？”程子龙眼神一沉，“阿乐给了你什么甜头？”
“屁都没有！我手下那个头马莞城仔，你知道吧？现在直接拜阿乐当干爹去了！”
提起这事儿，大埔黑就一肚子火。
以他的性子，碰上这种站队的事，本该反复掂量、权衡利弊才做决定。
可谁能想到，阿乐跟他谈不拢，竟然绕开他，直接把莞城仔收成了义子。
这两年他手里的生意基本都交给莞城仔在管，手下一大半也是听那小子调遣。
如今人家换了门庭，认了新主子，他若再唱反调，莞城仔带着人马投过去，他这一脉立马元气大伤。
别说他自己愿不愿意，就连他背后的权叔那一关都过不去。
权叔那辈的人，靠的就是底下后生供奉过活，真要闹到人走茶凉的地步，影响的是自己口袋里的收入，怎么可能由着他乱来？
“所以啊，就算我想倒向你这边，权叔也不会点头。”大埔黑叹了口气。
听完这番话，程子龙脑中立刻响起系统提示音：
“任务发布：解决莞城仔。”
“奖励：特种格斗术，黑狼头领的绝对忠诚。”
他没想到，原本只是来拉拢大埔黑，竟还能撞上这份机缘。
这种好事，他怎会放过？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对莞城仔的退让，只会养大他的胃口？”程子龙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支雪茄，吐出一口烟雾，冷冷道。
“眼下你是他老大，可照这样下去，再过一阵，到底谁听谁的，还真不好说。”
“混这一行，心肠就得硬。人不狠，站不稳。”
“更重要的是，你得想清楚，谁才能给你，给你们这一系带来真正的前程。”
大埔黑听了这话，眼皮轻轻一跳。
这个念头他不是没想过。
他们这圈子讲的从来不是情分，而是实力与狠劲。
只是之前一直缺个契机，让他下定决心。
现在程子龙这几句话，正好递上了那根推他一把的杆子。
哪怕日后权叔追问，他也有的解释。
“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东莞仔过来。”大埔黑脸上闪过一抹阴狠。
他没明说叫人来做什么，但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