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这牌桌，它姓苏吗？
联合国，安理会。
维多利亚大使，一巴掌拍在桌上。
砰！
“我反对！”
他脖子上的青筋，鼓得能跑马。
“这是在审判魔鬼，还是在制造魔鬼？”
“一个华夏律师，用非法的黑客手段，制造了全球金融动荡！”
“现在，你们却要给他递刀子，把他封为圣人？”
他手指着王燕，手在抖。
“这是数字独裁！是赤裸裸的经济恐怖主义！”
王燕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线条绷紧。
她一身笔挺的白色海军夏常服，身姿站得像一杆标-枪。
她没看那个气急败坏的大使。
她的目光，扫过会议桌上，那些坐立不安的非洲国家代表。
他们的额头，全是汗。
旧主子的威胁，和新世界的诱惑，正在他们脑子里打架。
王燕扶了扶鼻梁上的无框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冷静。
“大使先生。”
她的声音平稳，没有多余的起伏。
“我纠正一点。”
“不是我们在审判魔鬼。”
“是魔鬼，自己跳到了审判席上。”
“还哭着喊着，说自己是无辜的。”
“噗——”
一个非洲代表，没忍住，笑了出来。
随即，整个会议厅，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带着嘲讽的笑声。
维多利亚大使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
一间幽暗的密室。
信使坐在壁炉前，火光映在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
屏幕上，正直播着安理会的闹剧。
他端起红酒，呷了一口。
脸上，是残酷的笑。
混乱，才是秩序的开始。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黑色卫星电话。
电话没有按键，只有一个红色的按钮。
他按了下去。
“接通苏律。”
……
龙盾律所，日内瓦指挥中心。
刺耳的警报，突然响起。
“嘀嘀嘀——”
陈忠的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老板！有加密线路强制接入！”
“无法追踪！无法拦截！”
“是信使！”
指挥中心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苏律靠在椅子上，眼皮都没抬。
“接。”
一个字，轻飘飘的。
电话接通。
一个沙哑的，带着电子合成音的声音，传了出来。
“苏先生，我们终于见面了。”
“与其说见面，不如说你终于憋不住了。”
苏律懒洋洋地回了一句。
信使在那头，沉默了半秒。
“我喜欢你的幽默感。”
“我给你一个交易。”
“我可以立刻停止这场金融风暴。”
“甚至，我可以把影子组织在非洲的几个负责人，当做礼物，送给你。”
“你只需要，解散你的那个草台班子。”
“承认旧有体系的权威。”
“承认这个世界，依旧有它的主人。”
信使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仁慈”。
他以为，这足以动摇任何人的决心。
苏-律笑了。
他坐直身体，对着话筒，慢悠悠地开口。
“我听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你把我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现在你手酸了，想歇会儿。”
“条件是我得给你磕个头，承认你是我爹？”
信使那边的呼吸，停了。
“苏律！”
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怒火。
“你以为，你真的能赢？”
“我手里，握着这个世界的停止键！”
“停止键？”
苏律的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
“不好意思。”
“我不是来跟你抢遥控器的。”
“我是来给你家，重新拉电线的。”
说完。
他直接挂了电话。
指挥中心里，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钟后。
陈忠一巴掌拍在桌上，那动静，差点把键盘拍散架。
“老板牛逼！”
“太他妈解气了！”
林小小看着苏律，那双总是带着风情的眼睛里，全是异彩。
她走到苏律身边，胸口起伏。
“老板，你这嘴，淬了毒啊。”
就在这时。
苏律桌上那部红色的加密电话，响了。
指挥中心里，刚刚还欢快的气氛，瞬间凝固。
林小小的心，咯噔一下。
是老张。
苏律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老张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
“小子，你玩脱了。”
苏律的眉毛，挑了一下。
“国内，出问题了。”
老张的声音，又急又快。
“你掀起的这场风暴，把咱们自己人也卷进去了。”
“好几个跟旧体系绑得深的大家伙，海外的钱，一夜之间蒸发了大半。”
“供应链都断了！”
“他们现在正抱团，往上递折子。”
“说你是在绑架国家利益，进行一场豪赌！”
老张的语气，沉重得能滴出水。
“小子，我得提醒你。”
“上面的支持，不是无限的。”
“你现在捅的，是真正的马蜂窝。”
电话，挂了。
指挥中心里，落针可闻。
林小小看着苏律，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内忧外患。
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
“老板……”
苏律没说话。
他站起身，走到那面巨大的，闪烁着全球红色警报的电子地图前。
他看着那些因为金融崩溃而陷入混乱的光点。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许久。
他转过身。
笑了。
那笑容，让林小小觉得，办公室的空调，好像开得有点低。
“稳住局面？”
苏律的嘴角，缓缓上扬。
“为什么要稳？”
他看着林小小，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懒散的眸子里，此刻，是一片冰寒。
“小小。”
“在。”
“通知陈忠。”
“把咱们之前准备好的那份‘礼物’，发出去。”
林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
“老板，那份东西一旦发出去……”
“就等于，向全世界宣战了！”
“宣战？”
苏律笑了。
那笑容，带着一股子要把天捅个窟窿的疯狂。
“不。”
“这不叫宣战。”
“这叫……”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
“掀桌子。”
“既然大家都别玩了。”
“那就我来定规矩，谁赞成，谁反对？”
……
……
第7302章：这刀，它不认主啊？
“宣战？”
苏律笑了。
“不。”
“这不叫宣战。”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
“这叫，大扫除。”
林小小身体绷紧，她看着苏律，不懂他的意思。
指挥中心里，所有人都看着苏-律。
他们也不懂。
苏律没解释。
他拨通了老张的号码。
电话秒接。
“小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张的声音，是压着火的咆哮。
“国内已经炸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苏律的回答，平静。
“天河集团，带头闹事。”
“他们说，我在绑架国家。”
老张在那头，呼吸都停了。
“你……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他们不止是闹事。”
苏律的声音，冷了下来。
“他们是在勾结外人，挖咱们的墙脚。”
“老张，你信我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许久。
“我信你妈个头！”
老张骂了一句。
“但上面信！”
“给你二十四小时。”
“二十四小时内，你要是不能把这事摆平，就自己滚回来，进小黑屋！”
电话，挂了。
指挥中心里，气氛凝固。
林小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二十四小时。
外面是信使掀起的全球金融海啸。
内部是天河集团这种庞然大物的逼宫。
这怎么可能摆平？
“老板……”
“慌什么。”
苏律放下电话，脸上没有表情。
他看向陈忠。
“老陈，天河集团的黑料，整理好了吗？”
陈忠猛地站起来，那双熬红的眼睛里，全是亢奋。
“老板，早就给你备好了！”
“这帮孙子，屁股底下全是屎！”
“他们通过一个离岸的皮包公司，一直在帮黑石基金，做资产转移！”
“证据链，完整，闭环，锤得死死的！”
苏律点点头。
他走到林小小面前。
“小小。”
林小小身体一颤。
“在。”
“天河集团在国内最大的对头，是谁？”
林小小脑子飞速运转。
“是百川资本！两家为了地产生意，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很好。”
苏律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把这份礼物，匿名，送给百川资本的董事长。”
“告诉他，我们这儿，有个天大的功劳，他要不要。”
林小小瞳孔收缩。
借刀杀人！
“老板，我马上去办！”
“等等。”
苏律叫住她。
他又看向了王燕。
王燕一身笔挺的军装，站在那里，没说话。
“王上校。”
“在。”
“这份资料，我也会给你一份。”
苏律的声音，很平静。
“你可以通过你的渠道，‘无意间’让金融安全部门的人，看到它。”
王燕扶了扶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闪动。
她明白了。
一石二鸟。
不，是一箭三雕。
用商业对手去咬死天河。
再用国家机器，给天河钉上最后一颗棺材钉。
最后，还能让苏律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得干干净-净。
“明白。”
王燕点头。
转身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拿出一个黑色加密电话，
“‘利剑’行动授权已下达，目标天河集团。
重复，目标天河。
一小时内，
我要看到所有核心人员被控制，所有资产被冻结。
行动等级：最高。”
她挂断电话，回头看了苏律一眼，
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敬畏。
……
百川资本，董事长办公室。
深夜。
一封加密邮件弹了出来。
董事长周百川冷笑。
又是天河那帮蠢货的盘外招？
他点开邮件。
屏幕亮起。
一排排账目，刺痛他的眼睛。
天河集团。
黑石基金。
每一笔钱，都流向了境外。
周百川手里的鼠标，啪嗒，掉在桌上。
他没有狂喜。
他的后背，冷汗湿透了衬衫。
这不是商业竞争。
这是一只看不见的手，把刀递给了他。
也是在看他，敢不敢接这把刀。
他抓起电话，声音嘶哑。
“所有人，来我办公室！马上！”
他对着冲进来的心腹嘶吼。
“动用一切资源！”
“不计成本！”
“这不是生意，是站队！”
“站错了，我们就是下一个天河！”
……
半小时后。
华夏金融市场，地震了。
百川资本，像一条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对天河集团发起了最凶猛的攻击。
无数黑料，被精准地抛向市场。
天河集团的股价，一开盘就死死钉在了跌停板上。
天河集团的董事长，还没从被商业对手背刺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金融安全部门的调查组，就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当那份完整的，记录着他如何勾结黑石基金，出卖国家利益的证据链，拍在他脸上时。
这位曾经在商界翻云覆雨的大佬，两眼一翻，瘫倒在地。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那些跟着天河集团一起叫嚣的大家伙们，全傻了。
他们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天河，就倒了。
倒得那么快，那么彻底。
一股冰冷的寒气，从他们每个人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们终于意识到。
苏律那把刀，不只砍外人。
砍自己人，更狠！
龙盾指挥中心里。
陈忠看着屏幕上，天河集团那条绿得发黑的K线图，一巴掌拍在键盘上。
“爽！”
“老板，这帮孙子，全怂了！”
“刚刚还叫嚣着要清算你的那几个家族，现在排着队，给老张打电话，哭着喊着要支持新体系！”
“说他们愿意拿出全部身家，支持我们，跟信使干到底！”
指挥中心里，爆发出了一阵畅快淋-漓的欢呼。
林小小看着苏律，那双总是带着风情的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也太……迷人了。
苏律没理会众人的欢呼。
他只是拿起桌上那部红色的加密电话。
拨通了老张的号码。
电话接通。
那头，是死一般的沉默。
苏律笑了笑。
“老张，二十四小时，还没到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长的，复杂的叹息。
“小子……”
“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我不是怪物。”
苏律的目光，落回到那面闪烁着全球红色警报的电子地图上。
“我只是个，讲道理的人。”
“谁不讲道理，我就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挂了电话。
整个指挥中心，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他。
苏律转过身，看着林小小。
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还带着未曾褪去的震惊和崇拜。
“小小。”
“老板，我在。”
“内贼，清干净了。”
苏律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通知陈忠。”
“把我们给信使准备的最后一份大礼，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