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转过头,看到一个长了一双桃花眼的大男孩。
“学妹好,我叫申奕辰,神采奕奕的奕,昨夜星辰的辰。”
说着就向桑晚礼貌伸出了右手。
桑晚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友好一些来回应他的热情,但是她最近实在很难挤出一个笑容,最后只是简单地和他握了个手。
“你好,我叫wendy。”
之后的时间,申奕辰就静静地坐在她边上,翘着二郎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和另外几个同学交涉。
桑晚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看来她刚才冷冷的样子是对的。
结束的时候,她代齐悦道谢,表示自己接下来还有课,要先走一步。
快到门口的时候,申奕辰追了上来:“学妹,加个微信吧。”
身后传来几个人的哄笑。
“申少,别吓着我们学妹。那么多追你的女孩子,还不够你忙的啊。”
另一个男生咳嗽了一声:“申大公子都要回家继承家业了,就不要在伦敦到处留情了。”
他是在好心提醒桑晚。刚刚他从桑晚的着装和冷淡的谈吐中,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姑娘,但又实在漂亮。
要是惹上申奕辰这样的花花公子,恐怕会被骗人骗色。
桑晚看了那个说话的男生一眼,感谢他的体贴。
她更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礼貌地拒绝了申奕辰:“对不起,申学长,我忘了说,我对男生没有兴趣。”
这样一个理由足够劝退大部分男生。
不料申奕辰不依不饶,将微信打开,翻出自己的二维码,推到桑晚面前:“好巧,我对男生也没有兴趣。”
“你别多想,只是想做个朋友。你以后有展览上的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
话说到这儿,桑晚已经没法拒绝,拿手机扫了他。
叮的一声,她的好友申请一秒通过。
她离开的时候,申奕辰看着她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呆。
直到他的好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转过身,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谁说我要回家继承家产了?”
…
桑晚没把今天的小插曲当成一回事。能把齐悦的展览谈好,她已经很开心,下了课就给齐悦去了一个电话。
“齐悦,你的展览我帮你谈好了。伦敦大学内部本身也有这样的展览,他们会帮你一起安排。”
她本以为齐悦会和她一样高兴,不想对面却传来了冷淡的回应:
“谢谢桑大小姐。”
桑晚皱起了眉头:“发生什么了?”
齐悦从来不会这样阴阳怪气地和她说话,尤其在知道她现在这样尴尬的处境下。一定是出事了。
她紧张起来:“到底怎么了?”
齐悦冷笑一声:“那个陆子霖是你找来的吧。替我谢谢他。我这样的出身,不配和你们做朋友,不应该做白日梦,做事应掂量掂量自己。”
“齐悦!”
桑晚瞳孔骤然紧缩,听到这话气得说话都发抖了。
齐悦意识到她说话伤人了,停顿片刻才继续说了下去:“晚晚,对不起。我不该怪到你头上。你不要因为我的事去求任何人了。
我想明白了,你们那个圈子的人,没有办法平等看人,总想让我低头。桑晚,低头,服软,听话,是最容易做到的事情。但是我齐悦发誓,这辈子不会再向任何人低头。你不用再管我了,如果我混不出名堂来,绝不再来找你。”
说罢没有等桑晚再说话,挂断了电话。
桑晚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有些失神。
不用去问谁,她都猜到陆子霖对齐悦说了什么。她忽然意识到陆子霖本来就和关仪还有沈砚修是研究生同学。他对自己的朋友又怎么说得出好话来。
齐悦这样的学霸是有傲骨的,是她考虑不周。
….
她一路往华庭的公寓走,心里有些感慨。她的骨气早就没有了。曾经也是有的吧,在杂技团的那些年,被打被罚了那么久,不也一声没吭。
但是和谭丛林之后,她就有些自暴自弃了。
她找上沈砚修的时候,正好是她内心最想放纵的时刻。在那之前,她听闻过沈砚修的大名,看着不像是坐怀不乱的人,但是这些年没人真的接近过他。
这种世家子弟,内里是极为谨慎的。
那次宴会上,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喝自己敬的酒,会喝多少。等她看到他把那杯酒喝完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沈砚修带她去了顶层的套房,酒精和药效的作用下,两个人都有些疯狂。
到了后半夜,她都有些害怕了,埋在他怀里,声音早就哑了:“沈公子,我不会出事吧?”
…
第二天下午她醒过来的时候,沈砚修已经穿戴整齐了,整个人气质沉稳冷峻。
他站在床前,问了她一句:“多大了?”
“还差几天二十一岁。”
她不知道沈砚修在想些什么,或许是惊讶于她年纪这么小就敢这样放纵,看着她吞了一片紧急避孕药的时候,撂下一句话:
“下次不用了,我有洁癖,会做措施的。”
之后的一个月,她白天去上课,晚上就呆在南湾。两个人度过了一段又荒唐又缠绵的岁月。
她发现沈砚修很聪明。以她当时的学识,她判断不出沈砚修别的方面是否出众,但是在*上,他很聪明。
明明第一次他也是很青涩的,但是短短几天,他就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他的探索欲太强了。到了后来,他只要开始亲她,甚至只是上手轻轻抚摸她的时候,她就软成了一滩。
不久前她那么抗拒的事情,现在居然变得这样自然。
他太聪明了,她在他面前像是透明的一样,每一个表情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到了后来,她甚至开始期待他回家。
她记得有个很有名的女作家说过,*道是通往女人心里的路。她多多少少是同意这一点的。
因为她一开始爱上他的原因,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