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冢则对几个手下说:“大人的客人到了,去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随便进来,打扰大人和客人的雅兴!”
“哈伊!”几个穿花衬衫的中年男人站起来,向鬼冢鞠躬答应后,走出了院子。
这时,帘子被掀开,一个上半身穿着霓虹厨师服的人端着两个精致的盘子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原青男和徳川由贵,还有几个厨师。
嚯东起身打招呼:“草刈先生,原青先生,徳川先生。”
“请坐,请坐,我下午三点就在这里准备晚餐了,没想到让您久等了。”草刈朗把两个盘子放在嚯东面前,然后在他旁边坐下。
桌上的两个盘子是船形的,薄薄的鱼肉整齐地摆放在颜色鲜艳的柠檬、紫苏叶和兰花上,像船篷一样,搭配船形碟看起来就像两艘小渔船。旁边还放着调好的山葵泥、酱油、萝卜泥和煎酒。
“这院子归我们山口组所有,竹中正久大人来香岛时总爱住这儿。来,尝尝我做的刺身,别的手艺我不行,但做刺身还算在行,特别是河豚刺身。高先生、苏先生,请坐。”
草刈朗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嚯东看了那两人一眼。
大熊和师爷苏这才坐下,原青男和徳川由贵也跟着坐下。
草刈朗拍了拍手:“我们山口组对您的到来特别重视,今天特地空运了一条蓝鳍金枪鱼来,咱们边聊边看金枪鱼的切割表演。中森先生,可得好好招待嚯先生。”
中森明彩从布帘后面缓缓走出,坐到嚯东旁边,笑着打招呼:“嚯先生,请多关照。”
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河豚鱼肉,抹上酱油,再蘸上山葵泥,然后放到嚯东的盘子里。
今天她稍微打扮了一下,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显然是草刈朗特意为嚯东安排的。
要是以后中森明彩红了,粉丝知道她曾经服务过自己,那还不得把自己给撕了?
嚯东拿起筷子放进嘴里,细细品味着,酱油和山葵的混合香味,还有那入口即化的鱼肉,他竖起大拇指赞叹:“我以前听苏东坡说,吃河豚值得一死!”
“太棒了!”
这句话,嚯东是用日语说的。
草刈朗和原青男对视一眼,笑了起来:“没想到嚯先生的日语说得这么溜!”
这可是系统奖励的,能不好吗?
嚯东笑着说:“也就一般般啦。”
接着,几个厨师端上来几道小菜,还有一瓶清酒。中森明彩给嚯东倒酒,他们三人边喝边聊,从香岛的社团聊到霓虹美食,嚯东始终表现得十分从容。
主厨小野二郎把一条比成年人还大的蓝鳍金枪鱼推到院子里,他的几个助手一起把它抬到砧板上。
小野二郎走上前说:“原青大人,草刈大人,嚯先生,可以开始金枪鱼切割表演了吗?”
“别让客人等太久。”原青男沉声说。
“是!”小野二郎鞠了一躬,大声说:“各位大人,今天有幸处理这条重达20公斤的蓝鳍金枪鱼,感谢大家远道而来观看切割表演,如果觉得血腥,可以去外面稍等片刻。”
嚯东感觉到身边女孩的身体有些颤抖,他握住了她纤细的手。
或许是那宽厚温暖的手掌给了她一丝安慰,中森明彩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但当她意识到是身边的男人在握她的手时,又有些羞涩。
确认无误后,小野二郎接过一把锃亮的长刀,说道:“这条蓝鳍金枪鱼至少有六十岁了,感谢上天的恩赐,第一刀先切断它的神经,让它少受点苦。”
小野二郎说着,迅速在鱼头上切了一刀。
接着,小野二郎(编号963)切下鱼鳍和鱼尾,他的助手拿着这些部分绕场一周给大家展示。
紧接着,联合助理厨师把鱼头也切了下来,因为小野二郎年纪大了,他的徒弟们便过来帮忙。
旁边的厨师们齐声呐喊助威,顿时桌上全是血,还好有水珑头一直在冲洗。
鱼头被切下后,被传了一圈,让大家看个仔细。
处理完整条蓝鳍金枪鱼后,小野二郎已经满头大汗,但他没时间休息,继续处理鱼肉,把鱼肉切成麻将大小的块。
刀非常锋利,小野二郎切得又快又准。
坐在这个别致的枯山水庭院里,近距离看着新鲜鱼肉的纹理,确实是一种享受,霓虹人在厨艺上确实有两把刷子,嚯东不得不承认。
一旁,他的助手们现场磨芥末,正宗的芥末必须现磨,而且要用上等山葵。
小野二郎亲自做了好几份鱼腹肉,端到嚯东面前,其他助手也把盘子分发给在场的人。
“这是蓝鳍金枪鱼最嫩的部分,嚯先生请品尝。”原青男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中森明彩拿起筷子,夹起一份鱼腹肉,抹上酱油,蘸上山葵泥,放进嚯东的盘子里。
嚯东却夹起一片鱼肉,凑近中森明彩的脸,“你也辛苦了。”
这话一说,中森明彩愣住了,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按规矩她现在不能吃。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谢谢嚯先生?”草刈朗打破了尴尬。
“谢谢,谢谢嚯先生!”中森明彩靠近一口咬下鱼肉。
嚯东感觉到筷子的动静,轻轻抽出筷子。
“啵”
接着,嚯东笑着说:“麻烦小野大师,也为我身边的女士再做一份。”
“遵命!”小野二郎鞠躬答应。
这上等的蓝鳍金枪鱼,肉质鲜美无比,简直是天赐的美味,嚯东一口气吃了六七盘,大家想吃多少就让厨师现场做。
接下来是蓝鳍金枪鱼寿司等美食,一道道由顶级霓虹团队制作的佳肴被端上来,众人吃得十分过瘾。
酒足饭饱之后,草刈朗转到了正题:“嚯先生,我打听到珑腾电子的消息了,珑腾电子现在是游戏行业的领头羊,这次我们奉竹中正久大人的命令,冒昧请您来,是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不知道山口组有什么需要我效力的?”嚯东放下酒杯,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大熊端来一盒雪茄,打开后分发给大家,旁边中森明彩帮他点上,嚯东吸了一口。
草刈朗嘴里叼着雪茄,对嚯东讲:“我听说珑腾电子内部卖游戏机才1500美元一台,但对外市场上却卖4000美元。”
“都是自己家的公司,自然按成本价来算。要是卖给外人,那还得加上研发团队的工资、人工费等各项开支呢。”嚯东笑着说。
嚯东接着说道:“以我看来,霓虹人的消费水平,你们山口组可以把游戏币的价格稍微调高一些,三四个月内就能收回成本。我们珑腾电子的游戏可是全球顶级的。”
“这话没错,不过我们这次是大批量采购,所以希望嚯先生能在价格上给些优惠。”草刈朗回应道。
嚯东问:“那你们需要多少台?”
“总共两万台,如果每台能便宜500美元,我们马上一次性付清。另外,这座庭院就送给您当礼物,里面的佣人会一辈子伺候您。您还能获得我们山口组的友谊。当然,这次交易绝对保密,不会让外人知道。”说完,草刈朗深深地鞠了一躬。
草刈朗行完礼后,站在他们背后的原青组的四大天王、鬼家的人,还有中森明彩,全都跪在地上,恭敬地向嚯东行礼。
便宜500美元一台,相当于打了87折。两万台,每台便宜500美元,那就是一千万美元,按现在的汇率来算,大概是八千万港币。
嚯东手里拿着都彭打火机把玩,他心里清楚,山口组这次来是带着诚意的,礼数也做得很到位,一切都在他的预想之内。
但问题是,有些原则不能破,而且两万台的数量,他其实并不太看在眼里。
想到这里,嚯东脑子一转,开口说道:“这个价格我可能无法接受,不过我有个别的方案,不知道山口组愿不愿意考虑一下?”
原青男紧握拳头,脸上露出不甘和愤怒的表情,草刈朗连忙说:“嚯先生,您请讲。”
嚯东吸了一口雪茄,缓缓说道:“山口组是霓虹最大的社团之一,两万台的量,以霓虹的市场应该很快就能消化掉。”
“嚯先生的意思是……”草刈朗有点没听明白,对方是不是想多卖一些给他们?
“我们珑腾每个月能生产五万台游戏机。”嚯东说。
“两万台,每台便宜500美元,这个月月底就能装船运走,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回去交差了。”嚯东放下打火机,微笑着说。
原青男和草刈朗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草刈朗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嚯先生,真的太感谢了!我们马上叫律师过来签合同,这栋院子是山口组送给您的礼物,请您放心使用,我们都没住过,如果您不放心,我们立刻给您换全新的家具。”
“这些先不急。”嚯东摆了摆手,接着说,“就为了这两万台游戏机,让你们山口组大老远地跑一趟,我觉得真是太麻烦了!”
原青男抬起头问:“嚯先生的意思是?”他的心跳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