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感受着脖子上的异物感，那双下垂的眸子抬起来看着近在咫尺的贝拉特里克斯。
她笑了一声。
“小姐，您长得真好看。”
贝拉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看佩妮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朝她行屈膝礼的巨怪，手里的魔杖也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该冒点什么颜色的光。
这让她说什么？！
该死的麻瓜种巫师！
“你是不是和卢修斯待惯了？”贝拉咬牙切齿：“学着他对西茜的那套来对付我？不许岔开话题，我们在说很严肃的事情！”
佩妮微笑。
“我只是在按照实情评价，而且马尔福先生是一位非常得体的绅士。至于布莱克小姐说的小把戏之类的，我不是很懂。还有布莱克家的事，我也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随便说的，毕竟我的脑袋不太聪明。”
“选十二门课的家伙脑袋不聪明？被克劳奇和穆迪看重的家伙脑袋不聪明？”贝拉觉得佩妮就是在逗她玩，还有对卢修斯的评价，她一点都不想听。
“你肯定知道我在说什么，伊万斯。你就是看准了我没有命令不能对你动手！”
原来里德尔对自己的看重程度超乎想象。
包括在学校，埃弗里父亲的态度，她多少能猜到一点，有点庆幸又有点麻烦。
“别这么说，布莱克小姐。”佩妮捡着她乐意听的说：“我现在还是个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的学生，能干什么？我就想多挣点钱，让以后的生活过得好一点。”
贝拉被佩妮毫无志气的话逗乐了。
“没出息。”
她松开佩妮。
“如果你只是想要财富，我们这里才是你最好的归处。”
佩妮扯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请问贵组织的工资是？”
贝拉没反应过来。
“什么工资？你抢来的就是你的工资，杀掉的家伙，他们家的家产随便拿。”
佩妮表示自己知道了。
“所以是没有底薪，提成具有风险性和不确定性？布莱克小姐，我家底不多，有点害怕，万一进去后没拿到钱就被抓进阿兹卡班了怎么办？我没经历过这些，你知道的，我是个麻瓜家庭出身的孩子，几乎什么都不懂。”
贝拉被佩妮的这番话绕的有些晕，思索半天皱眉评价。
“胆小鬼。”
佩妮也不生气，笑着。
“人生还是稳当些好。”
贝拉瞪了她一眼。
“你最好别耍花招，伊万斯，总有人在盯着你。”
她转身走了，佩妮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呼出一口气。
“刚才有种呕吐物堵在喉咙的感觉。”
听着佩妮的插科打诨，德思礼心里不是滋味。
“你也小心点，不过你说话的本事倒是越来越高了，面对那些人也越来越得心应手，这算是长大了吗？”
“应该是经历过两次大考的我变聪明了。”佩妮往观看台走：“但如果让我面对里德尔，还是等我十七岁后再说吧，圣诞节假期就不一样了。趁着六年级还有空闲，我得多研究点东西。”
与此同时，贝拉在与佩妮分开后跟踪一位魔法部官员，并在他走入人少的位置后使用魔法干扰周围人的感官，上前控制住他搜取记忆，确定目标无误，将他的脑袋拉过来将魔杖抵在他的脑袋上。
“推举我们期望的那个人成为你的副手，先生，他会是你最得意的手下，你们会在魔法部混得风生水起……”
那人的眼神变得空洞，点头应下。
“好的，我们会风生水起。”
贝拉满意松开他，戴上兜帽离开这里。
她来到最高处的看台，恭敬跪下。
“大人，我已经将准确信息传达，另外，我碰到了伊万斯。”
“佩妮·伊万斯？”
那人拿着骨头似的白色魔杖，轻敲在自己手心，唇边的笑意温和，从未褪下。
“站起来吧，贝拉，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一张模糊的脸转过来，红黑色的瞳仁含着笑意注视着站起身的贝拉。
“那孩子和你聊天了？”
“是，她很懒散，大人。”贝拉一想到佩妮没志气的样子就来气，但还是恭敬说道：“我认为那样的人配不上您的看重，只注重安稳和钱财的家伙，丝毫没有志气，平庸的赫奇帕奇。”
“别这么说。”
伏地魔笑着摇头。
“既要安稳又要钱财，同时还要拥有所有人的好脾气对待，这种人才最聪明最贪心，和平庸可沾不上边。有时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即便是麻瓜出身的巫师，也会有一些令人啧啧称奇的品质，这些出现在他们身上总是让人意外，眼前一亮。”
“她的天赋不错，魔药、炼金、魔文、草药……虽然在魔咒上的天赋看似平平无奇，但其他闪光点足以弥补这一点。你似乎觉得她胆小，但在我看来，那孩子的胆子大着呢，说着一些让你误解的话，是不是觉得她挺不正经的？”
伏地魔转身看向下面的赛场。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平静和害怕能出现在一张脸上也是令人称奇。第二次则是强装镇定，现在看来，她成长了许多，懂得了让人舒缓的拒绝，这倒让我想起了我的恩师，斯拉格霍恩教授。”
“看来教授教了她不少，圆滑的像只泥鳅。”
“等她慢慢长大就好了。”
贝拉觉得长大这个词在大人嘴里出现过太多次了。
那个佩妮·伊万斯的年纪很小吗？她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能做许多事了。
回到看台的佩妮只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痒，想打喷嚏打不出来，最后只能吸吸鼻子。
“是我的owLs考试成绩单太想我了吗？”
吉温的唇角一抽。
“佩妮，别说这个，我一点都不想念我的，期待猫头鹰们更晚些到吧。还是说你很期待自己的十二个o？”
“也不能这么说，我也很不确定。”佩妮的心里异常平静：“感觉考完之后什么都看开了，答案完全不想对，只好奇最终成绩。”
关于这点，吉温非常赞同。
“本来就是，考完了就是要完全放下。安心吧，佩妮，你一定能拿到十二个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