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佩妮有点想哭,毕竟刚才差点就死了,换谁都会害怕。
她狠狠抹了把眼泪,被邓布利多扶了起来。
蛇怪那边已经不需要他和纽特的帮忙了,莲叶挥动着和人差不多直径的叶面,每一下都发了狠劲儿去扇蛇怪。
蛇怪想重新占领主动,公鸡很配合地叫了一声,蛇怪被这一声刺激到了,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又被莲叶猛地一下抽到角落。
就是你瞪我妈,就是你想吃我妈,就是你的毒液又腥又臭,我妈哭了你知不知道!让你尝尝刚出生小植株的厉害!
哗啦一声,蛇怪又被扇飞了。
气得它爬起来胡乱骂着。
“明明是你们打扰我睡觉的,带着个让蛇闻了流口水的好肉胡乱逛,不是给我吃还能是什么?我要和你们拼了!赌上萨拉查的荣光!”
蛇怪听不懂植物话,张着大嘴朝佩妮几人冲了过来。
佩妮下意识从口袋里掏出改良过的小铁块,刚想扔进蛇怪嘴里给它来个内部爆破,就被邓布利多按住了手。
关于佩妮这份秘密武器的威力,经常修缮实验室防御魔文的邓布利多很有经验。就这么扔过去,他们不仅会被溅上一身血,还会被余波震晕过去。
不只是这样,还在睡梦中的学生们肯定会被震动吓醒,万一再引起坍塌,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这孩子是真被吓坏了。
是他的责任。
邓布利多调取密室周围的积水将蛇怪全部包裹起来,纽特立刻将剩下的魔药全部融进去,药水混合着水流渗入蛇怪的眼球,一层层的白色网状物覆盖在蛇怪的眼睛上。
等邓布利多将它放下后,被莲叶和水流轮番折腾的蛇怪已经没有体力了,趴在地上翻了肚皮,不再挣扎。
公鸡转着脑袋左看右看,清了清嗓子,伸长脖子。
“咯——”
佩妮再次捏住了它的喙,公鸡抖着鸡冠子看过去。
佩妮摇摇头。
“还不行,让邓布利多教授问完话。”
公鸡直接缩回去了。
邓布利多来到蛇怪身前,一注毒液直直射向他,被邓布利多挡住,落在地上发出滋滋声。
佩妮出了一身汗,密室内极为阴冷,她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南瓜头从口袋里冒出来,张开嘴巴,里面跳动着燃烧的火苗,佩妮抱着它就像抱着个暖手炉,还能帮纽特也烤烤手。
她盯着地上的毒液,又看了看怀里的南瓜头。
“你觉得自己可以接住那东西吗?”
南瓜头在佩妮怀里动了动,它不大懂,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佩妮怀里的南瓜头借着佩妮手臂的力量跳了起来,在蛇怪不死心朝邓布利多喷射另一注毒液时飞过去接住,落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躺在地上的蛇怪和早已没有呼吸的桃金娘。
滋滋声响起,南瓜头在地上晃了晃,滚动几圈,被佩妮刻出来的嘴巴张到最大,南瓜头嘴里的火焰染成了紫色,跳动的火星溅出来灼烧了地砖,南瓜头痛苦在地上滚着。
佩妮连忙上前。
“快!快吐出来!”
奇怪的是,南瓜头没有听从佩妮的指令,只是最大程度将嘴巴闭合,死死封着里面的火焰不吐出来。
好半晌,它的嘴巴张开,紫色火苗在它的体内跳动。
佩妮将没有反应的南瓜头捡起来,叫了好几声,只是它并没有回应佩妮,好像就只是一副躯壳。
莲叶飞到了佩妮身边,用叶边碰了碰没有反应的姐姐,见没反应,又碰了碰,还是没反应。
佩妮沉默着将它们放进了伸缩口袋里,转头笑起来。
“没事,邓布利多教授,继续就好。”
蛇怪是被汤姆·里德尔唤醒的,至于里德尔是个蛇佬腔的原因。
“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人。”
邓布利多在一切结束后向佩妮转述了这句话,这让她难以相信。
“斯莱特林会有那样的子孙后代吗?”
“后人多少都会因为先祖的蒙荫而忘却流传下的部分理念。”邓布利多宽慰她:“没有人能完全理解另一个人,即便他们的关系再亲密。就算是血脉相连的关系也不会。”
佩妮没有说话,邓布利多安慰她别想这么多,同时祝愿佩妮的圣诞节假期愉快。
“谢谢您,校长。”
佩妮离开校长室后去了桃金娘的盥洗室,她对里德尔才是杀死自己的真凶这件事无法接受。
她难以相信,为数不多会在碰见时对自己展露笑容的人竟然会是驱使蛇怪杀死她的凶手。
“明明他平时那么温柔。”桃金娘飘在半空中呜呜哭起来,她没有眼泪,但也是真的伤心。
英俊的容貌,得体的谈吐,温和的态度,这一切一切都化作蛇怪杀死她时的那道目光,让桃金娘再次体会到死前身体带给她的战栗和极度的恐惧。
她注意到佩妮还在,飘下来瞪着她。
“你怎么还在这里?霍格沃茨特快列车马上就要离开了,你不回家了吗?”
桃金娘心里有着隐秘的期待。
如果佩妮留下来过圣诞节,或许她会收到一份礼物,平安夜当晚还会有人陪着她。
“我想来看看你。”佩妮还是要回家的:“谢谢你当时在密室的时候扑向我,你很勇敢,也很漂亮,我很感谢你,也希望你的圣诞节过得愉快,我会给你寄礼物的。”
“漂亮?”
直到佩妮离开,桃金娘还捂着脸,呆呆重复着一句。
“我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