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系列步枪、RpK轻机枪、甚至德什卡重机枪的沉闷咆哮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毁灭性的金属风暴!子弹如同泼水般泼洒过来,打在掩体上发出“噗噗噗”的密集闷响,溅起的碎石和土屑如同沙尘暴!暴露在外的土墙被打得千疮百孔,如同筛子!
* “压制!机枪!给老子压住右翼!” 葛营长趴在掩体后,声嘶力竭地吼着,声音被枪炮声撕扯得破碎。
* “火箭筒!火箭筒死哪去了?!敲掉那挺重机枪!” 林营长指着冲锋队伍中段一个依托卡车残骸架设的重机枪火力点,眼睛赤红。
* 战士们顶着瓢泼般的弹雨,顽强地探出枪口还击。点射声、机枪的扫射声、手榴弹投掷前的磕碰声此起彼伏。不断有人中弹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焦土。卫生兵冒着弹雨在阵地间匍匐穿梭,拖拽着伤员,留下道道刺目的血痕。
3. **侧翼的毒蛇:** 更狡猾的是,这支支援部队显然吸取了之前被张胜寒三人组端掉指挥所的教训。他们并未将所有兵力投入正面强攻,而是分出了数支精悍的小队,如同毒蛇般,利用炮火和正面进攻制造的混乱,借助镇子西侧废弃矿坑的复杂地形和北面干涸河道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守军的侧后翼快速迂回渗透!
* “西边!矿坑方向有敌人摸上来了!” 负责警戒侧翼的战士发出了凄厉的警报!
* “北面河道!发现敌踪!人数不少!” 另一个方向的哨兵也几乎同时示警!
* 侧翼的枪声瞬间激烈起来!迂回的越军利用岩石、沟壑作为掩护,与负责防守侧翼的战士展开了近距离的激烈交火!手榴弹的爆炸声、短兵相接的怒吼声、濒死的惨叫声在侧后方响起,让整个防线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巨大危机!
面对这如同怒涛般的全方位猛攻,守军瞬间被压得喘不过气,伤亡急剧增加!防线如同暴雨中的堤坝,岌岌可危!
“迫击炮!我们的炮呢?!给老子轰!轰他娘的集结地!” 葛营长对着通讯兵嘶吼,唾沫混着血丝飞溅。先前缴获的六门迫击炮在李军的指挥下,再次发出沉闷的“嗵嗵”声,炮弹呼啸着砸向山口附近越军后续部队的集结区域,炸起一团团烟尘和火光,暂时延缓了后续兵力的投入,但无法阻止正面那汹涌的人潮。
“顶住!给老子顶住!一步也不许退!” 林营长亲自操起一挺轻机枪,对着冲锋的越军疯狂扫射,子弹壳如同瀑布般从枪身侧方抛洒出来,烫红的弹壳落在泥水里发出滋滋声。他的怒吼在枪炮声中显得格外悲壮。
在这片混乱与死亡的漩涡中心,张胜寒如同激流中的礁石,纹丝不动。她伏在一处被炸塌了半边的土墙后,沾满硝烟和泥污的脸庞紧贴着冰冷的枪托,仅露出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她的突击步枪换上了新的弹匣,枪口沉稳地移动着,每一次短促的点射,都精准得如同外科手术。
* **噗!** 一个挥舞着手枪、嚎叫着督战的越军少尉额头猛地爆开一团血花,身体向后栽倒。
* **噗噗!** 两个正试图架设RpG火箭筒的士兵胸口几乎同时绽放出血洞,火箭筒歪倒在一旁。
* **噗!** 一名躲在卡车残骸后、操作重机枪的射手头盔上出现一个清晰的孔洞,机枪声戛然而止。
她的射击没有浪费一颗子弹,每一次枪响都意味着一个关键目标的陨落。她在混乱中精准地收割着敌人的军官、重火力手、试图组织攻势的士官,如同一柄无形的死神镰刀,冰冷地切割着越军进攻的锋芒。她的存在,为摇摇欲坠的防线提供了至关重要的火力压制和精神支撑。
唐豆紧紧跟在她身边不远处的另一个掩体后,脸色苍白,但眼神异常坚定。他手中的步枪也在不断开火,虽然准头远不如张胜寒,但他死死咬着牙,将张胜寒打伤的敌人补枪,或者压制试图靠近的散兵。他时刻注意着张胜寒的动作,在她更换弹匣的间隙,飞快地将一个新的、压满子弹的弹匣塞到她手边。
铁路和王国安则如同两头发狂的猛虎,在防线最吃紧的地段来回冲杀。铁路的狙击步枪专打远处试图架设迫击炮或重机枪的敌人,每一次沉闷的枪响都伴随着一个威胁的消除。
王国安则抱着他那挺班用机枪,哪里敌人最密集,他就出现在哪里,用狂暴的火力将冲锋的浪头硬生生打回去!他浑身浴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怒吼声与机枪的咆哮混杂在一起:“来啊!狗崽子们!尝尝爷爷的子弹!”
战斗进入了最惨烈、最胶着的阶段。每一寸土地都在反复争夺,每一条战壕都在浴血厮杀。硝烟遮蔽了天空,鲜血浸透了大地。
镇子口这片焦土,彻底变成了吞噬生命的巨大磨盘。敌人的支援部队如同无穷无尽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涌来,而守军则如同磐石,在张胜寒这柄最锋利的刀刃和无数战士用生命铸就的堤坝前,进行着最后的、也是最残酷的抵抗。胜负的天平,在血与火中剧烈地摇摆。
当最后一抹残阳如同凝固的鲜血般涂抹在硝烟弥漫的天空时,山口方向的枪声、爆炸声、嘶吼声终于彻底沉寂下来。不是间歇,不是停顿,而是一种令人心悸的、绝对的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硝烟味、浓烈的血腥味、皮肉焦糊的恶臭以及泥土被反复烧灼后的特殊腥气。镇子口,以及向外延伸至山口的大片区域,已彻底沦为一片焦黑的、遍布弹坑和残骸的修罗场。
战斗结束了。敌人那支疯狂的支援部队,连同之前被重创的残兵,被彻底歼灭在这片他们妄图攻占的土地上。代价,是守军几乎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放眼望去,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完好的。
* 轻伤员:随处可见缠着渗血绷带的胳膊、额头、胸口。军装被弹片撕裂,露出翻卷的皮肉和暗红的血迹。有人拄着步枪勉强站立,有人互相搀扶着,步履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