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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落下,本应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好时候,怎奈天不遂人愿,布置喜庆的婚房里只有白洁这个新娘子一人。
她坐在床上嗑着瓜子,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雷洛。
“来人啊!”白洁不耐烦地大声喊道。
屋外侍候的小翠连忙推门进来,“小姐。”
白洁对小翠吩咐道:“去打听一下少庄主在哪!在干什么!”
小翠领命,急忙出门去打听,过了好一会,她回来报告道:“小姐,姑爷他整个下午都被庄主罚在宗祠禁闭,到现在还不能出来。”
“炒!”白洁暗骂一句,“都怪西门玉这个缩头老王八,害得老子独守空房!
下次被我逮到,非给他剁成臊子不可!”
十八道:“今天这个场面他都没有出面,估计他以后也不敢出现在你面前了。”
白洁越想越气,既然西门玉躲着,她找不到,那不还有一个麻峰嘛。
她正好有些事要找这个狗娘养的了解一下!
与此同时,秋家宗祠外,靠着门框打盹的大钟忽听见脚步声,睁眼一看,秋天鸣都已经走到他跟前了。
忙了一天的秋天鸣终于有时间来见自己的儿子了。
“庄主!”大钟立马大声喊道。
秋天鸣狠狠瞪了他一眼,伸手推开祠堂的门,只见秋凤梧正乖乖跪在秋家列祖列宗的灵位前。
但看供桌桌布的下摆还在晃荡,就晓得他刚才肯定是在桌子底下睡大觉。
“哼!”秋天鸣反手关好门,手一抖,甩出一条鞭子“啪”的一声抽在地上。
秋凤梧的身体一抖,连忙起身往后急退。
“爹!我们有话好说!我现在已经是成家的人了,你可不能再随便打我了!”
秋天鸣闻言气得更狠了,“你还好意思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刘星的身份?”
雷洛见秋天鸣不断逼近,嘴里边道:“我知不知道刘星的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除了她谁也不会娶!”
说着,他顺手一捞,就把秋天鸣的爹的牌位挡在身前。
“混账!你还不把你爷爷放下来!”
“那你把鞭子放下来!”
“混账!”秋天鸣气急败坏,举起鞭子就要抽。
但雷洛一直盯着他的动作,见他要往左边抽,就把爷爷往左边挡,见他要往右边抽,就把爷爷往右边挡。
主打一个孝顺!
父子俩博弈半天,见儿子能目押自己的蓄力,秋天鸣无奈只能暂时放弃抽儿子一顿的想法。
他收起鞭子道:“行了,今天是你大喜之日,我就不打你了。”
雷洛闻言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抱着爷爷的牌位护在身前。
“爹,你都说是我大喜之日,我新娘子还在等我回去入洞房呢,你快放我走吧!”
秋天鸣又是冷哼一声,“你这混账东西,你明知道她是青龙使者,为什么还坚持要与她成亲?”
“因为爱情!”雷洛理直气壮道。
秋天鸣闻言气笑了,他恨铁不成钢道:“你就没想过她别有用心?”
雷洛无所谓道:“咱家要说值钱的东西,也就是孔雀翎了,她若是要用,就给她用一次嘛,都是自家人。”
“臭小子!你倒是大方!”秋天鸣无奈道:“你怎么就知道她只是为了孔雀翎?”
“除了孔雀翎,那就是只剩下我这个人,其他东西她也看不上。”雷洛自信道。
“你个傻小子,你真以为她喜欢你?”秋天鸣叹气道。
雷洛闻言微微皱眉,他问道:“是不是麻峰跟爹你说了什么?他的话可不能信!”
秋天鸣道:“他把自己做过的事情全都交代了,他也承认是他杀了邓玉如,而且就是在你的房间里。
但当时刘星忽然现身,将他打伤,后来出现在众人眼中的邓玉如根本不是本人,而是刘星假扮的。
她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孔雀翎,也只有孔雀翎!
谁是孔雀山庄的少庄主,她就嫁给谁!”
不等秋天鸣再说,门外忽然有通报声传来。
“庄主,少夫人正在地牢入口,她要见麻峰。属下不敢放行,特来请示庄主。”
秋天鸣闻言眉头一皱,雷洛回过神急忙开口道:“爹,让我去吧。”
再说白洁,此刻她正带着小翠在孔雀山庄的地牢里闲逛。
孔雀山庄作为白道武林的支柱,对待敌人向来采取的是囚而不杀的策略。
白洁边走,边左右打量,身为青龙使者,刘星对黑道武林中的狠角色都颇为了解。
一圈走下来,她竟认出了不少人物。
其中有三位论内功修为,绝不在她之下。
这三人分别毒砂鬼掌莫无常、裂山铁拳秦霸山、千丝幻影手苏绣娘。
不仅如此,他三个都与刘星打过交道,因为他们曾经都是青龙会想要笼络招揽的对象,只不过都没有成功。
没想到他们如今混得这么凄惨。
“是你?!”
看到牢房前路过的刘星,眼神麻木苏绣娘忽然激动地喊道。
白洁见不到麻峰,也是闲得无聊,便驻足跟苏绣娘聊了起来。
“是我。”
苏绣娘扒在牢门上,迫不及待地开口求救:“使者大人,你是来救我吗?我答应你了,只要你将我救出去,我立马就加入青龙会!”
白洁用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苏绣娘,“你没看见我穿的这一身吗?你觉得我是来救你?”
苏绣娘这才注意到白洁那一身鲜红的嫁衣,她惊讶道:“你今天成亲?”
“不明显吗?”白洁反问道。
“...”
苏绣娘冷静下来后,脑子又有些混乱了。
“你今天成亲?不对,我都没听见动静,你怎么进来的?”
苏绣娘又注意到白洁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这显然是不是杀进来的,而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的。
算算时间,孔雀山庄的少庄主确实到了该传宗接代的年纪了,难道说...
苏绣娘惊喜道:“你该不会是嫁进了孔雀山庄吧?”
白洁:“你这么开心干嘛?又不是你成亲。”
苏绣娘笑道:“使者大人说笑了,我是替您开心啊。”说罢,她话锋一转道:“不过您这下真得把我救出去了,不然...”
“呵~”白洁冷笑一声道:“不然怎么?”
苏绣娘阴恻恻道:“使者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真不打算救我出去?”
白洁本来就心情不好,她之所以要和苏绣娘扯淡,就是手痒想打人了!
“我救你的马!”白洁隔着铁栅栏,一脚就踹了进去。
苏绣娘根本想不到这一出,肚肚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
“哎呦~”苏绣娘痛地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呸!”白洁骂骂咧咧道:“狗东西,还敢威胁老子!”
苏绣娘不忿地挣扎起身,抓住栅栏朝白洁低声威吓道:“你真不怕我把你的底子抖...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洁又一脚蹬在大腿上。
“你在狗叫什么啊!”
苏绣娘懵了,她退后两步和白洁拉开安全距离,接着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疯子!神经病!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白洁见她还不服,就想找牢头把门锁打开,她要进去把这个比痛扁一顿。
没办法,谁叫她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从不内耗,她不爽的时候逮到谁就折磨谁。
只怪苏绣娘倒霉,偏要找她搭话。
“小翠,你去外头找他们要牢房的钥匙,老子今天非打死这个叼毛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