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彻底笼罩了城市,老城区的废弃工厂区成了黑暗的聚集地。破旧的厂房墙体斑驳,多处坍塌,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机器零件;断裂的传送带悬在半空,被夜风刮得“哐当”作响;地上散落着腐朽的木板和废弃的金属罐,每走一步都能听到细碎的摩擦声,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尘土混合的刺鼻气味。
赛罗靠在一根粗壮的钢铁立柱上,微微喘息。刚才为了确认下次任务的地点,他独自绕着工厂区勘察,却莫名感觉到一股陌生的黑暗能量波动——既不是他召唤的怪兽气息,也不是奥特兄弟的光明能量,带着一种诡异的黏腻感,像藤蔓一样慢慢缠了过来。
“谁?”赛罗瞬间警惕起来,周身凝聚起暗紫色的黑暗能量,右手悄悄握住了藏在斗篷下的能量刃,连帽下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过四周的黑暗角落。
“嘻嘻……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光……”一个尖锐又带着狂热的声音从厂房顶部传来,紧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纵身跃下,稳稳落在赛罗面前几米处。
那是个身形偏瘦的男性巨人,穿着紧身的暗黑色战斗服,领口和袖口绣着扭曲的金色纹路,脸上戴着半边银色面具,遮住了左眼,露出的右眼布满血丝,眼神里透着近乎疯狂的痴迷,死死锁在赛罗身上。他周身的黑暗能量波动紊乱却极具攻击性,而且带着一种奇怪的依附感,像是在刻意模仿赛罗的能量频率。
“你是谁?”赛罗的语气冰冷,眉头紧锁——他从未见过这个巨人,对方的能量气息陌生又危险,尤其是那眼神,让他浑身不自在。
“我叫卡伦。”男人笑着,声音里满是病态的愉悦,“我诞生那天,就感受到了你的能量——光和黑暗交织的味道,太迷人了……我找了你好久,终于找到你了!”
卡伦说着,一步步朝着赛罗走近,周身的黑暗能量形成细小的藤蔓,朝着赛罗的方向延伸。“别过来。”赛罗低喝一声,抬手甩出一道黑暗能量刃,朝着卡伦的脚下劈去,地面瞬间裂开一道细纹。
可卡伦却丝毫不怕,反而兴奋地笑了起来:“好厉害!这就是我的光该有的样子!”他侧身躲开能量刃,同时操控黑暗藤蔓朝着赛罗缠去,“跟我走吧,我们可以一起统治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打扰我们!”
赛罗眼神一凝,身形一闪,躲开了缠绕而来的藤蔓。那些藤蔓落在钢铁立柱上,瞬间就将厚厚的钢铁勒出了深深的痕迹。“你疯了。”赛罗的语气里带着厌恶,“我根本不认识你,别再胡言乱语。”
“不认识?没关系!”卡伦的眼神变得更加狂热,“我们以后会永远在一起的!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猛地抬手,凝聚出一道黑色的能量球,朝着赛罗砸去。
赛罗抬手凝聚起光暗交织的能量屏障,稳稳挡住了能量球。能量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废弃零件掀得四处飞溅,赛罗借着冲击波的力道后退几步,与卡伦拉开距离。他能感觉到,卡伦的实力不弱,而且战斗风格极其疯狂,不计后果,很难对付。
“为什么不肯接受我?”卡伦见攻击被挡,眼神里闪过一丝恼怒,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我知道你在压制黑暗能量,我可以帮你!我们都是黑暗中的光,我们本就该在一起!”
他再次发起攻击,这次的黑暗藤蔓更加密集,从四面八方朝着赛罗缠去,同时嘴里还在不停念叨着:“别反抗了,乖乖跟我走!我会好好待你的,谁也不能把你抢走!”
赛罗咬紧牙关,一边躲闪藤蔓,一边释放黑暗能量刃斩断靠近的藤蔓。可卡伦的藤蔓仿佛无穷无尽,斩断一批,又立刻长出一批,而且越来越快,渐渐将赛罗逼到了厂房的角落。
“你到底想干什么?”赛罗的呼吸有些急促,刚才与藤蔓周旋耗费了不少能量,体内的黑暗能量也因为情绪的波动开始躁动,胸口传来阵阵闷痛——他不能在这里久留,万一被卡伦纠缠住,或者被奥特兄弟、新生代们发现,就麻烦了。
“我想和你在一起!”卡伦的声音突然变得暴怒,“你居然敢反抗我!你只能听我的!”他猛地加大能量输出,黑暗藤蔓瞬间收紧,死死缠住了赛罗的手腕和脚踝,将他固定在墙壁上。
赛罗奋力挣扎,可藤蔓越缠越紧,勒得他手腕生疼,黑暗能量也难以顺畅释放。“放开我!”赛罗低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金色的光,光明能量开始涌动,想要配合黑暗能量冲破束缚。
“你居然用光明能量?!”卡伦见状,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愤怒,“你宁愿依赖光明,也不肯接受我?!”他抬手凝聚起一道更强的黑暗能量球,朝着赛罗的方向逼近,“既然你不肯听话,那我就只好强迫你了!等我把你体内的光明能量压制住,你就会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能量球越来越近,带着刺鼻的黑暗气息。赛罗的心脏狂跳,他知道不能再拖延了,哪怕会消耗大量能量,甚至引发黑暗能量副作用,也必须立刻突围。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催动体内的光暗能量,两种能量在周身交织缠绕,形成一道耀眼的光暗冲击波。“给我松开!”赛罗大喝一声,将冲击波猛地释放出去。
冲击波瞬间撞上卡伦的能量球,同时也震断了缠绕在身上的黑暗藤蔓。卡伦被冲击波的力道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眼神里却依旧充满了疯狂的痴迷和恼怒:“你居然伤我?!你居然敢伤我!”
赛罗趁机挣脱束缚,踉跄着后退几步,扶着旁边的机器稳住身形。胸口的闷痛越来越强烈,他忍不住咳嗽起来,手背再次沾上了淡紫色的血液——黑暗能量因为刚才的强行催动,已经开始反噬。
“你等着!”卡伦抹了抹嘴角的血,眼神阴狠地盯着赛罗,“我不会放弃你的!下次我一定会让你属于我!”他说完,操控黑暗能量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赛罗可能的追击,然后转身纵身跃出厂房,消失在黑暗中。
赛罗看着卡伦消失的方向,没有追上去——他现在浑身无力,黑暗能量反噬得厉害,根本没有力气追击。而且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刚才的战斗。
他强撑着身体,收起周身的能量,用斗篷遮住沾血的手背,踉跄着走出废弃工厂。夜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让他稍微清醒了几分。他特意绕了远路,避开了可能有新生代或奥特兄弟巡逻的区域,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的胸口都在隐隐作痛,黑暗能量在体内肆意冲撞,眼前时不时发黑。他咬着牙,死死攥着拳头,将所有的痛苦都憋在心里——他不能告诉任何人,不能让新生代们担心,更不能让奥特兄弟知道有这样一个疯狂的反派盯上他,否则只会徒增麻烦,甚至可能暴露自己的处境。
回到酒店时,已经是深夜,客厅里的灯都灭了,新生代们应该都已经休息了。赛罗轻手轻脚地走进电梯,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的瞬间,他再也支撑不住,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
他抬手扯下连帽,额头上满是冷汗,嘴角的淡紫色血迹还未干涸。体内的黑暗能量依旧在躁动,像是在呼应卡伦的气息,又像是在嘲笑他的脆弱。“可恶……”赛罗低声咒骂一句,抬手凝聚起光明能量,开始一点点压制体内的黑暗能量。
这个过程极其痛苦,光明与黑暗在体内激烈碰撞,每一次交织都像是在撕裂他的经脉。他蜷缩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汗水浸湿了额前的碎发,却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早已习惯了独自承受这种痛苦,也只能独自承受。
他不知道卡伦下次会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对方还有什么阴谋,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解决这个麻烦。但他清楚,这件事必须由他自己解决,不能牵连任何人。
“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赛罗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坚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在卡伦造成更大麻烦前解决他,也要继续完成任务,早点回到原时空……”
夜色渐深,房间里只剩下赛罗压抑的喘息声和能量碰撞的细微声响。他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独自与体内的黑暗能量抗争,也独自背负着被病娇反派盯上的秘密,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向任何人求助——这是他选择的路,哪怕再艰难,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赛罗才终于压制住体内躁动的黑暗能量。他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脸色依旧苍白,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他走到卫生间,清洗掉手上和嘴角的血迹,整理好斗篷,再次戴上连帽,将所有的疲惫和脆弱都隐藏起来。
走出房间时,客厅里已经传来了新生代们的声音。泽塔第一个看到他,笑着跑过来:“师父!你醒啦?我们正商量今天去废弃体育馆勘察呢,你要不要一起?”
赛罗摇摇头,语气平静:“你们先去,我有点事要处理,晚点过去。”他避开泽塔关切的目光,转身朝着酒店外走去——他必须先去昨天和卡伦战斗的废弃工厂,清除掉残留的能量痕迹,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线索。
看着赛罗匆匆离去的背影,泽塔挠了挠头,疑惑地说:“师父今天好像有点奇怪,脸色好差,而且还神神秘秘的。”捷德走过来,皱了皱眉:“是不是昨天去海边太累了?或者黑暗能量又不舒服了?”
格丽乔叹了口气:“赛罗哥总是把事情藏在心里,不肯告诉我们。希望他没事吧。”众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担心,却也知道赛罗的性格,他不想说的事,再问也没用,只能暗暗祈祷他能平安。
而赛罗来到废弃工厂后,立刻开始清除现场的能量痕迹。他操控着黑暗能量,一点点抹去卡伦留下的黑暗藤蔓印记和能量残留,也仔细清理了自己溢出的光暗能量。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转身朝着废弃体育馆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没注意到,在工厂的角落,一缕细微的黑暗能量悄悄残留下来,缓缓蠕动着,像是在传递着什么消息——卡伦并没有走远,他一直躲在暗处,看着赛罗清理痕迹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病态的笑容:“我的光,你果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没关系,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到时候,你再也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