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只有同行的老爷子和小师叔精神奕奕——两人从上飞机就开始睡，一路睡到降落，半点没受旅途劳顿的影响，哪像他们几个，要么兴奋要么紧张，折腾了一路。
走出机场大厅，李向阳望着眼前车水马龙的街道，忍不住惊叹：“哇，这里也太繁华了吧？看着一点都不输京都啊。”
“那是自然。”赵国强在一旁挺了挺胸膛，带着几分自豪道，“南海市紧邻三角洲，那儿可是咱们国家外贸交易的核心地带之一，富得流油可不是吹的。”
来往行人摩肩接踵，街边的商铺鳞次栉比，高楼大厦间穿梭着高铁与地铁，热闹又有序，比起京都的底蕴厚重，多了几分鲜活的蓬勃气。
柳长生还能稳住心神，林一凡行人倒没多新奇，毕竟京都比之繁华更甚。不过灵虚宗的几位小仙长却早已忍不住左顾右盼，眼里满是新奇——毕竟在京都待的时日尚短，好多新鲜玩意儿还没来得及见识呢。
“赵警官，咱们接下来去哪儿？”柳长生拎着行李，站在机场门口问道。
赵国强愣了一下，挠挠头：“啊？案件地点我还不知道……哎。不对，小凡兄弟，你不是知道吗？”
众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聚到林一凡身上，看得他头皮阵阵发麻。
“咱们……不先去酒店放行李吗？”林一凡试探着问，“直接就去办事？”
“哈哈，瞧我这脑子。”赵国强干笑两声，脸上泛着尴尬，“太激动，把这茬给忘了。”
众人无奈地扶额，只觉得有点心累。好不容易叫到网约车，一行人先往预订好的酒店去了。
放好行李，众人齐聚在林一凡的房间里。林一凡一个人被八双眼睛像审犯人似的盯得浑身发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手指无意识地攥紧。
“小凡啊，”赵国强搓着布满老茧的手掌，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生怕哪句话刺激到这孩子，“你发小老家，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吧？”
“我也只知道个大概，具体地方真不清楚。”林一凡缩了缩脖子，不自在地摸了摸后颈，“我家离这儿远着呢，从来没来过。”
“那大致位置呢？大致在哪个方向？”赵国强往前倾了倾身子，急切地追问。
林一凡蹙着眉思索片刻，终于开口：“我记得孙阳好像说过，他老家在南海市平阳县，一个不起眼的小渔村。”
站在一旁的张副官突然皱紧了眉头，沉吟半晌才开口：“你说的，是那个最偏僻的平阳县？”
苏砚之在一旁忍不住吐槽：“张叔，平阳县就平阳县，南海市还能有几个平阳县，哪儿来那么多同名的？那肯定就是了呀。”
柳长生也跟着点头附和，显然觉得张副官这问题问得多余——一个那么小小的市哪有那么多巧合的同名县。
“不是我瞎问，主要是这个平阳县它……哎，算了，等你们去了就知道了。”张副官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脸上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看得众人一头雾水，却也不好再追问。
老爷子适时打断了这短暂的沉默：“小凡，你再想想，那个小渔村具体叫什么？临海的地方，小渔村多着呢。”
林一凡闭上眼睛仔细回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我记得孙阳提过，他们村有好多纵横交错的小水沟，沟里种满了荷花，所以叫荷花村。”
赵国强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目光沉沉地看着林一凡：“就只有这些吗？林一凡，再好好想想，把所有相关的记忆都挖出来。”
林一凡用力点头，语气十分肯定：“真的就这些了，我能想起来的都告诉你了。”
“行，我知道了。”赵国强不再多问，拿出手机转身就往外走，显然是要联系南海市的警察局，调取相关信息。
众人面面相觑，见暂时没什么事，便陆陆续续准备回房。“小凡哥哥，苏苏走啦，明天见哦！”苏砚之鼓着圆乎乎的脸颊，挥着白皙柔嫩的小手跟林一凡道别，声音甜得像颗糖。
李向阳斜靠在门边上看着莫景之、莫云初和柳长生还跟木桩子似的杵在原地，忍不住打趣：“不是，你们几位打算今晚在这儿跟我们秉烛夜谈？”
这话把几人膈应得够呛，“谁要和你个男的秉烛夜谈？”莫景之拉着他哥的手转身就走，柳长生看了一眼李向阳那坏笑，浑身打了个激灵，也快步跟了出去。
张副官刚抬脚要走，就被林一凡叫住了：“张叔，您先等等。”
“啥、啥事儿啊？”张副官被这声叫得一哆嗦，说话都带上了点结巴。
李向阳也有些诧异，刚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转头看向林一凡。
“李哥，把门关上。”林一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邪魅。李向阳一听，坏心眼儿顿时冒了出来，抬脚轻轻一勾，房门“咔嗒”一声就合上了。两人一左一右，慢悠悠地朝着张副官的方向靠过去，眼神里带着点戏谑。
张副官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愣是被两个半大孩子逼得连连后退，双手下意识地护在胸前，脸都白了：“你、你们俩想干啥？”
“我们……当然是……！哈哈哈……”李向阳率先绷不住笑出了声，林一凡也忍不住抿紧嘴角，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张叔，您想哪儿去了？”林一凡强忍着笑，“肯定是有事找您。”
张副官这才反应过来，窘迫得脸颊通红，嗔怪道：“有事就好好说，干嘛整得这么吓人？”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差点以为我这晚节要保不住了呢。”
“说吧，到底什么事？”张副官不情不愿地在椅子上坐下，眼神里还带着点惊魂未定。李向阳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转头看向林一凡。
林一凡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张叔，您没发现吗？好像有人跟着我们，而且已经跟了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