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说歹说,师姐还是给足了我面子,当我三人坐在翠香楼的雅间之中后,师姐却是显得有些踌躇起来。
我轻轻拍了拍师姐的手背,说道:“这世间本就如此,不过终究是会有所改善的。”
师姐却是看着我说道:“改善?”
我点点头,说道:“笑贫不笑娼,自古便是如此。若非贫穷,又有那个女子愿意如此?”
师姐却是说道:“难道就不能因为她们只是单纯的愿意从事这种行当吗?毕竟不用劳作,便有趋之若鹜的男人送上金银绸缎。你要知道,当一个人不愿意做什么的时候,除非用生死之事来威胁,否则他断然不会做出违背意愿的事情。你不妨去问问这些个女子,看看她们是否有被胁迫过。”
我听着师姐的话,一阵阵的沉默。
我是来吃饭听曲的,咳咳,可不是来做社会调研的。
奇女子的世界,总是有着可以让我洗涤心灵的神奇魅力,对于此,我只能说我目光浅短,还跟不上师姐的步伐。
走至雅间的窗户旁,看着街面上一阵阵的衙役呼啸而过,且是刚忙回到桌子旁坐了下去,看着蒋谨言说道:“衙门动作倒是不慢。你是这里的常客,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就拜托你了。”
“常客?”
“我想你误会了。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蒋谨言用充满真诚的目光看着我,再三肯定之后,才补了一句:“真的!”
我信你个鬼!
大家都是男人,真诚一点不好嘛?
我白某人不信,洗浴桑拿一团龙,你蒋谨言没有体验过!
但人家可是甲方,掏钱了钱的,故而我也没有资格去质疑什么。
但此时师姐却是朝着门口候着的一个小厮招招手,说道:“听闻翠香楼独家酿造的桃花酒,有着‘醉心不醉人’的特点,不知可有存留?”
“回贵客的话,自是有的。若是同服玫瑰酥、桂花酥等,亦有不同的效用。”
师姐听着微微点头,说道:“玫瑰行气活血,桂花温补阳气,如此搭配倒也不错,再上二两蜜饯。”说着便朝着蒋谨言问道:“不知公子可想吃些什么?”
蒋谨言说道:“不知这楼中可有什么素菜?”
那小厮说道:“玉雕雪霞、祥云灵芝、糖烩落苏、玲珑翡翠汤......”
蒋谨言听着一声声的菜名,急忙打住,说道:“就这四道即可。”
小厮应下之后,师姐才继续道:“再来一大碗清汤面,且先如此。”
我看着小厮离去的身影,有些不舍,因为我还没有点!但师姐仿佛不想给我这个机会。
师姐看了我一眼,说道:“少吃荤,多吃素,这一点,你得和蒋公子学学。”
我自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下,但心中却是感受到阵阵的悲凉,三月不识肉滋味,师姐,你知道我这三个月怎么过的吗?于是决定,今晚必然要胡吃海喝一番,好犒劳犒劳自己!这一次,谁来也否想阻止我!
不多时,一身香气浓烈的老鸨便带着三两个姑娘,端着吃食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左右一看,便直奔蒋谨言而去!
“哎呦!蒋公子您总算是来了!楼里的姑娘们,可是想你想的寻死觅活的,许是菩萨显灵,今日算是救了她们一命。”
“咳咳,咳咳咳!”
蒋谨言一阵猛烈的咳嗽响起,顿时将老鸨吓了个半死,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是手忙脚乱的贴了上去,而后上下摸索,悉心照料......
“无妨,无妨!”
蒋谨言说着,推开老鸨,而后继续说道:“蒋某从未来过此处,许是有人冒用蒋某的身份,掌柜还须多加谨慎呐。”
老鸨一愣,而后心领神会,回应着道:“晓得!晓得!”
我自是不会这个档口去出言讥讽,因为每个人都有秘密。同样师姐对于此也毫不在意,她已然盯上了放在桌上的那一壶桃花酒,淡淡的桃花香味已然飘出,我瞅着师姐那从来不变的神情上有着些许的激动,心中一叹:“终究还是个小姑娘。”
蒋谨言挥手,将老鸨一行人敷衍出去之后,我却是早已经给师姐倒满了酒水,虽说我并不好这一口,但这股酒香,依旧勾动了我的馋虫。
“来来来,这一杯先敬兄弟......”
我看着蒋谨言高高举起的酒杯,而后看着早已然一口饮下的师姐,朝着蒋谨言微微一笑,说道:“别搞那一套,也不闲累。”
蒋谨言仿佛一时间不会了,我却是朝着他的酒杯碰了一下,而后才说道:“放松!兄弟,放松一点,这不是酒局,不需要应酬!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蒋谨言听着,忽然间笑了笑,只是说道:“习惯了。一时间适应不了。”
我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但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是喝水一样,但下肚之后,那种烧灼之感却是猛然爆发出来!
“呼!爽!”
蒋谨言见我如此,有些不解,不过当他学着我的样子一口吞下,而后三两呼吸之后,同样也是眼睛一亮,而后说道:“爽!”
我迫不及待的再度斟满酒杯,而师姐却是说道:“此酒性寒,莫要多吃!”
“先用些桂花酥,调和之后,方可再饮。”
糕点对于我而言,并没有多少吸引力,但在师姐一再注视的目光下,终归是小小的吃了一口,虽没有预想之中的那股子甜腻,但却是多了一分桂花的清香。同时也想到,在这个生产力并不高度溢出的社会,糖的应用,是极为奢靡的。
师姐说完之后,便独自开始享用了起来,此时我才发现师姐的另一面,那种自然而不做作的样子,且是头一回看到,故而我便看着有些发呆。
还是蒋谨言在我身前晃了晃手之后,才说道:“入戏太深,小心陷进去!”
我知道蒋谨言是好意,但这句话说的有些太迟了,我已经陷进去了。故而便微微摇头,说道:“没什么。对了,先留个电话,也好联系你。”
我同蒋谨言相互保存了彼此的电话后,便说道:“你真的想要娶她?而不是为了其他的什么?”
“是真的!不是玩玩!”
蒋谨言听着我的询问,且是端正了态度,而且极为严肃。
我见此,便问道:“那风筝是个什么家庭?”
蒋谨言见我这样问,就说:“不是兄弟,这什么年代了!你也这么古板?”
我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蒋谨言见我没有什么反应,却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风筝的家庭并不富裕,否则她也不会放弃国外进修的机会,转头去做直播。虽然我明里暗里的送了她不少东西,但不过两天,就被她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了。”
“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