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说完,众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宇身上。
张宇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他强装镇定地干笑两声:“李薇你这话说的,我能有什么事儿?就是看大家好久不见,想饭后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呗。”
“喝茶?”李薇冷笑一声,直接亮出李哲的手机屏幕,正是那个小群的聊天界面,“张宇,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玩什么聊斋啊?有什么好项目不能现在当着大家的面说?”
张宇的脸色瞬间,额头渗出冷汗:“就是......就是一个朋友公司的投资机会,细节比较繁琐,饭桌上哪说得清......”
说完,他给李哲使眼色,让他赶紧解决。李哲却低着头,一副拿李薇没办法的样子。
“是吗?”这时,一直安静坐着的景辞忽然开口了。
她放下茶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这个朋友不会就是你吧?张宇你这就不对了,公司明明就不行了,银行都已经向法院申请冻结你的资产了,你怎么还让大家给你投资?”
全场哗然!
“什么?资产被冻结?”
“张宇的公司真的不行了?”
“不会吧,他公司开的好好的,景辞你别乱说啊。”
张宇的脸色一黑,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掼在地,玻璃碎片四溅:“景辞!你少血口喷人!你不就是想报复我刚才误会你嘛!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拿不出来今天这事没完!”
整个包厢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张宇突如其来的暴怒吓住了。
“啧啧啧,这就是典型的被拆穿恼羞成怒了,”景辞挑眉,平静地看着张宇,“你要证据?行啊。”
下一秒,在场所有人的手机此起彼伏地响起了提示音。
“我刚刚把徐薇发给我的资料,传到班级群了。徐薇是谁,不用我跟你再介绍了吧。”
说完,转向其他同学:“大家都看看,第1张是银行发出的财产保全通知书;
第2张到第4张是张宇以公司名义向徐薇个人借款的借条;
第5张到第8张,是他把公司款项转入境外赌博网站的转账记录......”
景辞说着说着笑起来:“说你什么好呢,你怎么会蠢到直接走公账赌博?”
她每说一句,张宇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同学们低头查看群聊,不时发出惊呼。
“......胡说!这都是假的!你们别信!”张宇猛地站起来,涨红着脸指景辞,“是她!是景辞找人伪造的证据!她记恨我刚才在酒店不给她面子,就故意污蔑我!”
景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有理由污蔑你,那徐薇呢?她既是你儿子的亲妈,又是你公司财务,她有什么理由,要赔上自己的声誉和跟你的关系,来莫名其妙地污蔑你?”
张宇瞬间语塞,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色由红转青。
李薇这时才反应过来,指着他骂道:“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刚才要拼命造谣景辞,就是想把她逼走,不让她来同学会现场拆穿你的骗局!”
景辞拍了拍李薇的肩膀:“别激动。也多亏了他这一出,不然你们可能真被他骗了。”
成也萧何败也萧河。要不是张宇做贼心虚污蔑她,自己也不会往这方面想,也多亏徐薇的证据,否则她就算说破嘴皮子也未必有人信。
只能说贱人自有天收!
此话一出,赵雅青的脸色也变了,。
景辞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张宇,“徐薇让我捎句话给你,她已经把所有证据整理成正式报案材料,刚刚递交给经侦支队了。”
“涉嫌职务侵占、挪用资金,赌博还有诈骗。张宇,你好自为之。”
景辞的话音刚落,“当啷”一声脆响赵雅青手中的勺子掉在盘子里。
她脸色煞白,浑身发抖,目光缓缓移到面如死灰、瘫坐不动的张宇脸上。上个月张宇找她投资项目吹的天花乱坠,因为他有公司做背书,她信了!
转过去整整五十万!
“你骗我?”她声音发颤,猛地扑过去死死揪住张宇的衣领,失控地尖叫:“那五十万是我拿来买房的!你说好是投资项目的!把钱还给我!现在就把钱还给我!”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同学有好几个都慌了。
“等等!我也给他转了五万!”
“还有我的十万!说是下个月就能分红!”
“张宇你这个骗子!”
讨债声、怒骂声、碗筷摔在地上的脆响混作一团。
动静吸引来了酒店经理,看见景辞,经理一脸欲言又止。
“跟我没关系,他的问题,你报警吧。”景辞指着被挠花脸的张宇。
经理:......
饭自然是吃不成了。所有人都去了派出所,景辞作为核心举证人和事件的揭发者,被留下来反复询问细节、核对证据。
等她签完字走出派出所大门时,天早已黑透,冰凉的夜风扑面而来,吹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站在路边,给先走的李薇打电话报平安。之后立刻拦了辆出租车,只想赶紧回到酒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另一边破庙里,火光跳跃着映在斑驳的墙壁上。
陆擎一直没停止按复苏球的动作,他探了探赵莽的额头,起烧了,不过伤口没有红肿的迹象,呼吸也平稳悠长。
和景辞说的一样,他绷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这时,派回大营运送物资的疤脸亲卫带着十几人快步进来,每人肩上都扛着粮食和保暖衣物。
“少将军,东西都带来了。”
陆擎点点头,按复苏球的动作不停:“除警卫的兄弟外,把所有人都喊进来,我有话要交代。”
“是!”
待众人围拢,他环视一圈,缓缓拉开盖在赵莽身上的披风:“今日遭遇鞑子伏击若非赵莽替我挡了一刀,我必凶多吉少。赵莽胸口中刀伤势过重,我求景姑娘施以开胸手术,才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几个亲眼见过手术过程的亲卫不自觉地看向赵莽胸前厚厚的绷带,咽了咽口水。
其他人则倒吸一口凉气。
“开、开胸?”一个年轻亲卫声音发颤,“少将军是说...把胸膛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