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船上，忘记了和平饭店的不愉快。
“哎呦，这停船费也不便宜，大上海这消费不是盖的。”
林深海捏着缴费单回来，脑门上汗珠子直冒。
“敢情这黄浦江的水都掺了金粉？”
黄书瑶正撅着屁股擦甲板，闻言“噗嗤“乐了。
“海哥你这话说的，要不咱把小毛押这儿抵债？
横竖这傻狗一顿能吃半斤牛肉，有点养不起。“
“汪！（我是普通的狗吗？我是系统，万能的系统。）”
小毛不乐意地冲她龇牙，尾巴却冲黄书瑶摇成螺旋桨。
宋念国把虎妞放在床上，出来就听见小毛的叫声。
“死狗，你叫啥叫？
敢把虎妞吵醒了，今儿就吃顿狗肉，大伙也好打打牙祭。”
小毛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用屁股对着宋念国。
“主人，这瘦猴像一个傻逼似的，就像他听得懂本系统说话一样。
他一副尊容，比鬼还恐怖，还想命令本毛，真不知天高地厚。”
林深海和黄书瑶憋笑，没有接小毛的话。
有宋念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着实不想，被当成一个自言自语的神经病。
林深海以前还没觉得有什么，经过小毛这一提醒。
再看宋念国像骷髅一样的身板，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不忍直视，岔开了话题。
“瞧，前头船屁股都排出二里地去，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离开上海。”
黄书瑶翻了一个白眼，“急啥？
哪有那么夸张，赌的又不是只有咱们，都是在海上讨生活的人，速度都不慢····”
她说话间，隔壁渔船突然“咣当”撞过来，惊得小毛“嗷”一嗓子蹿上工具箱。
“要死啊！
眼睛长腚沟里了？”
对面船老大操着宁波话，对着开船的小伙骂骂咧咧。
嘴里骂人，也不耽误脚下的动作，他来到船尾，赶紧掏出皱巴巴的“大前门”递给林深海。
“兄弟多担待啊，这不船多浪急，难免磕碰嘛！
咱们在海上讨生活不容易，小家伙不是故意的，体谅一下！”
“您客气了，磕磕碰碰是难免的！”
林深海接过烟，笑着对船老大摆手，示意不用太在意。
黄书瑶扒着船舷直乐，“得，开门红，还没有出门就赚一包烟。”
“我不爱抽这玩意，冲鼻子，放架子上，留着散人。”
林深海眼里闪过嫌弃，“学着点！
拳头不打笑脸人，船老大可算是一个老江湖了。”
“确实，这一包烟避免了一场争执。
人们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好像有点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宋念国接过烟，笑眯眯的给自己点了一根。
“你还会吸烟？”
黄书瑶眼里闪过意外，林深海也疑惑的看向宋念国。
宋念国嘴角一抽，“我一个成年男人，会吸烟多正常啊！
这玩意我不是很喜欢，有时候心情不好，就会来一根。”
林深海从包里扔了一包特供烟给宋念国，“来，吸这个，那玩意不行，费嗓子。”
宋念国一脸笑意的接过来，“这可是稀罕货啊，跟着哥走这一趟值了！”
“肯定值了啊！
咋不值，玩了些革，上了些得，笑话百出。”
黄书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不管吞云吐雾的两人，去驾驶室打燃火。
“趁现在水推船，风送帆，咱们慢慢往中间溜。”
宋念国和林深海，烟也不抽了，手忙脚乱的解缆绳。
黄书瑶有了上辈子高峰期，送娃读书，公里开车，插队的经验。
东拐西拐，在别人的怒骂声和不解的眼神中就走出了港口。
她得意的对着船上的两人挑眉，“这点难度，拿捏！”
林深海咧嘴笑道，“牛逼加闪电！
小刀割屁股，开眼了！
先溜达一公里，把网子挂上，油钱总得赚回来不是？“
黄书瑶了解的点头，有宋念国在，夫妻俩不敢把话说得太直白，心照不宣的眨巴着眼睛。
“听你的准没错，只进不出，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宋念国靠在船舷边喘气，苦笑道。
“我这身子骨啊，老牛拉破车，有心无力。
网鱼是帮不了忙了，虎妞交给我，你们放心。”
“得嘞！”
黄书瑶一脚油门，往海中央冲去。
“带虎妞也不轻松，你也算帮了我们大忙了。”
船开出去两海里，小毛在面板里留言。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前面有一群明虾！”
林深海心领神会的吼，”停停停！
媳妇，这儿看着水底下冒泡，有门道！”
黄书瑶也看见系统留言了，配合的熄火，两口子利索地把拖网撒下去。
网子入水的哗啦声里，黄书瑶念叨着。
“网撒八面风，鱼捞满舱红，老天爷可得给点面子啊！”
林深海笑嘻嘻的走进驾驶舱，“必须给面子，我还不信一路开往东北，还拖不满一网鱼。”
宋念国在船尾咳嗽两声，插话道。
“要我说啊，这找鱼就跟找对象似的，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得了吧您呐！”
林深海大笑着调整航向，“你还是进隔间去给虎妞作伴吧！
别被一阵风给吹海里去了。”
宋念国确实有点凉，他也听劝，回到隔间去陪虎妞睡觉，不添麻烦就是帮忙。
林深海看着宋念国关门，刨了一下坐垫下面隐藏的按钮，对着黄书瑶眨巴着眼睛。
“全速前进！”
黄书瑶压低了声音，“咱们那油桶，干倒不空，我总觉得不稳当。
宋念国那么精明，不会发现什么吧！”
林深海眼里也闪过一抹担忧，“网两网鱼，随便找一个地方，把你们放下，我去嘚瑟一圈回来。”
黄书瑶重重的点头，“好，细节决定成败，咱们一定要谨言慎行。”
夫妻俩对视一眼，面色凝重不少，林深海加快了开船的速度，2个小时以后。
他停下了船，“差不多了，网应该满了！”
“真不容易啊！
几十海里，才捞这么一网！”
黄书瑶拖出尘封已久的重力机，插上电，开始收网。
“我草，海哥，快来全是虾蟹，高端货，这次发了！”
林深海赶紧来到甲板上，“小赚一笔！”
这时宋念国抱着虎妞也来了，“这玩意这么小，能赚钱吗？”
林深海都快笑出鹅叫了，“小不怕啊！
浓缩的才是精华，它都没嫌弃咱们穷，咱们哪有资格嫌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