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瑶眼里闪过疑惑,“爸,听你这口气,你小时候奶奶也对你不好。
那时你可还没杀奶奶的娘家人啊,到底是为啥?”
“这个问题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听岛上的老人,含沙射影的说了一堆,有的说是难产,有得说是八字,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但我问你们爷爷,他说没有的事,你奶奶只是一个严母,主要是你们奶奶伪装得太好了,你们爷爷压根不信我的话。”
林猴子眼里闪过灼热的恨意,有很多时候,都想弑母,只有文化的他,下不去手。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一个能人,经常去广州交易鱼获和其他收获,换粮食,采买生活用品。
你爷爷一走,你奶奶就原形毕露,好像我不是他的儿子,是她的敌人一样。
林老实吃糖水煮蛋,我啃红薯和玉米。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年纪,光是没有油水的红薯玉米,根本就吃不饱。
胃里火烧火燎的抽疼,山上的果树和海里的鱼,就成了我充饥的重要食物。
我14岁那一年,你们爷爷还是像以往又一次出门了。
你们奶奶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这次干脆不煮我的饭。
我饿了两顿实在没办法,就去海里打水猛子摸鱼。
结果饿了两顿饭的我跳下去,就没起得来。
也是命大,飘到林家岛对面的一个海滩边。
被礁石挡了一下,卡住才没有被海水冲走。
夜间运货的船商给救了,从此就结下了缘分。
船商听了我的遭遇,很是同情,每次走这边过路,都会给我带一些糕点。
后来战争开始,当初救我的船商,参加了Gm。
商船就变成了,运送物资的重要交通工具。
我自然的成了那个放哨,送信,探路的人。
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意味着什么。
凭的就是一腔热火,哥们义气。
后来在一次敌后战争中,商人牺牲了。
他留下的遗言,是让我接替他的工作。
为我写了如d推荐信,我顺理成章就加入了Gcd。
在这个工作期间,我认识了亲家,亲家母,你们妈,一步一步到今天。
别人靠什么坚持的,我不知道,但我刚开始,只是想帮助救我命的哥哥。
后来就想为哥哥报仇,只是在这个报仇的路上。
我找到了目标,赶出侵略者,在这个过程中我又找到了信仰。
就是这些信念,一点一点的积攒起来,坚持到现在。”
他的话不重,也说得简短,却是一个敌后工作者的一生。
从一个毛头小子,到身居高位的上位者。
这中间的经历,并没有他言语中描述的那么轻松。
很多次都跟死亡擦肩而过,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完的。
任何词汇来形容,当年的艰辛与危险,还有各种复杂的心酸,都显得有些单薄。
“救命之恩只是开始,多年的坚持,就是您对国家的大爱。”
林深海自豪的给了,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
“英雄不问出处,朴实的开始,是一个最好的开始,也是坚持下去的奠基石。
因为本来要得就不多,即便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
心里落差也不是很大,信念就不会崩塌。”
“被你这么一曲解,我顿时都感觉自己高大不少,华国文字真是博大精深。”
林猴子轻笑,“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有大爱,更没有书上描写的那样伟大。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一个不想看到相熟的人,像船商哥哥那样,死在不属于这片土地的人手上。
所以就拼命的赶走,不属于华国这片土地的人。”
他叹了一口气,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海,小瑶,大孙,我的心狠手辣,不是你们能想象的。
你们只要记住一句话,老实人,是不可能坐到我今天的位置上。
上面每个势力都在搞政治斗争,但却没一个人敢在我这里蹦跶。
我能常年在一个没有电话,没有便利联系方式的情况下。
能远程指挥一个庞大的部门,多年来从未出过错,善良老实的人可做不到。
我跟你们说这些,不是炫耀,是告诫。
你们看事物不能看表面,一定要用心,很多时候耳朵听到的,眼睛看到的不一定真实。
但我们永远相信自己的心,同时也忠于心中所想。”
黄书瑶和林深海两辈子加起来,比林猴子岁数还大,没想到今天被结结实实的上了一课。
他们有一种前世都在浪费光阴,白活了的错觉。
林筵席这个新时代的爱国愤青,更不用说,他双眼都在放光。
“爷爷,我现在宣布,你是我最崇拜的人,已经超过了爸爸!”
“哈哈····”
大家好笑不已,都露出了宠溺的眼神。
沉重的气氛,被林筵席一句话就搞散了。
大家又进入了轻松的互怼,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过完这一夜。
第二天,林深海开着船在邻国海上闲逛,找他们心心念念的海带。
有了小毛百公里的扫描,具体位置倒是不难。
跟他们猜的五海里相差太远了,而是有足足的三十海里。
“好壮观,一片碧绿,像矿山一样。”
黄书瑶迎着海风张开双手,给这片海域一个大大的拥抱。
“确实壮观,这里不好采摘啊!”
林深海看着海岸两边,都是陡峭的悬崖,连一个放脚的地方都没有,有些头疼。
“你当外海的渔民都眼瞎吗?
好采还有我们什么事?”
黄书瑶翻了一个白眼,这相当于捡钱,她是不会放弃的。
林猴子幽暗空灵的声音响起,“这一片海域,最少得采集50吨海带!
粮食啊!
虽然这边光照充足,但现在也不是采集的最好时机,还得等上一个月。”
黄书瑶的眼睛锃亮,嘴巴张成一个窝字形。
她还是小看了自然生物的繁殖能力,也小看了海的深度。
“五十吨,真不少,虽然对全国灾荒也是杯水车薪,但总比没有强。”
林深海眼里却布满了忧愁,“这个地理位置特殊。
对采摘人的水性体力,要求非常高,岛上没几个人达标。
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即便强采,采摘速度怕是提不起来,估计得糟蹋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