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渔港的晨雾还没散尽，码头的石板路上就传来了老郑的脚步声。他穿着便服，手里攥着一份皱巴巴的审讯记录，脸色比昨天更沉，走到灯塔门口时，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撬开两个残党的嘴了。” 老郑推开门，把记录拍在桌上，纸张上的字迹潦草，还沾着几滴未干的墨渍，“他们说‘黑太阳’还有个‘长老会’，藏在西北的‘龙眠谷’，那里才是真正的老巢。而且…… 他们一直在找‘龙脊碎片’，说是能打开龙族圣地的大门，拿到控制虚空的力量。”
我手里的黑色令牌突然发烫，贴在掌心像块暖玉。之前在昆仑墟龙脊殿，确实看到殿柱上有缺口，当时以为是自然损坏，现在想来，应该是被黑太阳残党撬走了碎片。杨雪凑过来，手指在记录上划过 “龙眠谷” 三个字，眉头紧锁：“我哥的笔记里提过这个地方，说是龙族当年封印虚空裂隙的辅助据点，后来废弃了，里面全是古老的机关，还有守护兽。”
陈烁拿起记录反复看，指腹蹭过 “龙脊碎片” 的字样：“之前在龙脊殿没找到碎片，原来早被他们偷了。现在必须赶在长老会之前找到龙族圣地，不然他们拿到控制虚空的力量，后果不堪设想。”
老金蹲在角落，正用细布擦沃尔科夫留下的砍刀，刀刃上的暗纹在晨光下若隐若现。他突然抬头，声音沙哑：“我跟你们去。沃尔科夫的仇，得亲手报。” 艾米也跟着点头，把冲锋枪放在桌上，弹匣里压满了裹着星纹石粉末的子弹 —— 这是小陈连夜改装的，能穿透虚空生物的鳞片。
小陈抱着扫描仪，屏幕上正显示着杨雪手绘的地图残片。杨雪把地图摊开，用指尖点着西北方向的一个红点：“龙族圣地在‘昆仑墟深处的龙渊’，要去那里，必须先经过龙眠谷，找到剩下的龙脊碎片。我哥说过，碎片有三块，现在残党手里至少有一块，我们得抢回来。”
我摸着怀里的龙血钥，它突然与桌上的星纹石产生共鸣，金色微光顺着桌面蔓延，在地图残片上勾勒出一条隐藏的路线 —— 比杨雪画的更详细，还标注着 “避机关的暗渠”“守兽的弱点”，显然是杨潇生前标注的，通过令牌传递给了我。
“杨潇在帮我们。” 我轻声说，眼眶发热。令牌的暖意顺着掌心蔓延到心口，像是他在耳边低语，指引着方向。杨雪看到路线，眼泪突然掉下来，手指抚过地图上的暗渠标记：“这是我哥的笔迹，他早就为我们铺好路了。”
我们没再多等，开始整理物资。老金把星纹石敲成小块，分给每个人随身携带；艾米检查急救包，把从昆仑墟带回来的灵水装进水壶；小陈把扫描仪调成隐蔽模式，能探测十公里内的虚空能量；杨雪把哥哥的笔记缝进外套内侧，笔记里夹着一张老照片 —— 年轻的杨潇和杨雪在海边笑，照片边缘已经泛黄。
出发前，我们去了山坡上沃尔科夫的 “墓”。土堆上的野菊开得正好，老金把一块星纹石埋进去，低声说：“老沃，等我们回来，给你带瓶好酒。” 陈烁放上一把手枪 —— 是沃尔科夫常用的那把，枪托上还刻着他家乡的名字。我把令牌贴在土堆上，金色微光短暂笼罩土堆，像是在告别。
望渔港的渔民们听说我们要走，自发地在码头等着。卖早点的张婶塞给我们一袋子热油条，说 “路上填肚子”；修船的李叔递来一把磨好的渔刀，“能防身”；几个孩子把自己画的护身符塞给我们，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平安”。阳光穿透晨雾，照在每个人脸上，暖得让人鼻子发酸。
老郑站在码头边，递给陈烁一个加密通讯器：“有事随时联系，我会盯着望渔港的残党余孽。记住，活着回来。” 陈烁握紧通讯器，重重点头。
我们登上老吴借的渔船，马达 “突突” 作响，向西北方向驶去。望渔港渐渐变小，最后变成海面上的一个小点。杨雪站在船尾，望着家乡的方向，轻声说：“哥，我会完成你的心愿。”
渔船行驶了半天，海面渐渐变窄，两岸出现了连绵的山脉。小陈的扫描仪突然 “滴滴” 响，屏幕上出现一道微弱的暗红色能量波动：“快到龙眠谷了，残党应该在附近。”
我握紧令牌，能量顺着指尖蔓延，在船周围形成一层无形的屏障 —— 这是从杨潇笔记里学会的 “龙息屏障”，能隐藏我们的气息。艾米把星纹石粉末撒在船身，船身瞬间与周围的雾气融为一体，连马达声都变轻了。
靠近龙眠谷时，水面变得浑浊，水下隐约能看到巨大的黑影 —— 是之前被我们救下的虚空生物幼体，它们竟然跟了过来，在船周围游动，像是在守护我们。杨雪惊喜地趴在船边，看着幼体：“它们记得我们。”
龙眠谷的入口藏在一处瀑布后面。瀑布水流湍急，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藤蔓，藤蔓上缠着几块黑色的鳞片 —— 是成年虚空生物的。老金用砍刀劈开藤蔓，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两侧刻着龙篆，与昆仑墟的符文相似，只是更古老，带着岁月的沧桑。
“小心机关。” 杨雪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哥哥的笔记，“笔记里说，第一步要踩对石板，不然会触发箭雨。” 她按照笔记的指引，一步一步踩在刻有星纹的石板上，我们跟在后面，不敢走错一步。
刚走进洞口，身后的藤蔓突然合拢，洞口瞬间变暗。小陈打开扫描仪，屏幕上出现几个红点，在远处移动：“有残党！在前面的大厅！”
我们放慢脚步，沿着暗渠前进。暗渠里的水带着淡淡的星纹石气息，能掩盖我们的脚步声。走到大厅边缘，透过石缝看去，几个穿黑色斗篷的人正围着一块龙脊碎片，碎片泛着黑色的光，显然被污染了。为首的人拿着法杖，正是之前在造船厂逃跑的残党小头目。
“他们在净化碎片。” 杨雪压低声音，“用黑太阳的能量，想让碎片为他们所用。” 陈烁做了个动手的手势，老金和艾米绕到两侧，我和杨雪、小陈留在原地准备支援。
老金突然冲出，砍刀劈在一个斗篷人的肩上，那人惨叫一声，手里的工具掉在地上。艾米开枪，星纹石子弹打在另一个人的胸口，黑色能量瞬间消散。小头目举起法杖，黑色能量向我们袭来，我立刻调动龙息屏障，挡住能量，杨雪趁机抛出一块星纹石，砸在碎片上 —— 碎片的黑色光瞬间减弱，露出原本的金色。
“抢碎片！” 陈烁大喊，冲过去与小头目缠斗。小头目用法杖横扫，陈烁侧身躲开，手枪打在法杖上，法杖顶端的虚空核心裂开一道缝。我趁机冲过去，用 “生命礼赞” 净化碎片，金色能量顺着碎片蔓延，黑色污染被彻底驱散。
小头目见碎片被抢，疯狂地冲向我，却被突然冲进来的虚空生物幼体缠住 —— 是之前跟着我们的幼体，它们咬破了小头目脚踝，黑色血液流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
“快走！更多残党要来了！” 小陈的扫描仪屏幕上，红点越来越多，“后面还有守护兽，我们得在它们被激活前离开！”
我们拿着碎片，跟着杨雪向圣地的方向跑。暗渠尽头是一扇石门，杨雪把碎片嵌在石门的凹槽里，石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熟悉的檀香气息 —— 是龙族圣地的方向。
身后传来残党的怒吼和守护兽的咆哮，我们冲进石门，石门在身后关闭，挡住了追兵。石门后的通道里，金色的符文在墙上流转，与我怀里的令牌产生共鸣，令牌上的龙篆越来越亮，像是在指引我们前进。
杨雪看着通道尽头的微光，眼泪掉下来：“快到了，哥，我们快到圣地了。” 我握紧她的手，又摸了摸怀里的令牌，心里突然无比坚定 —— 无论圣地有多少危险，我们都会走下去，为了沃尔科夫，为了杨潇，也为了所有被黑太阳伤害的人。
通道尽头的微光越来越亮，隐约能听到龙脊殿的钟声，像是在欢迎我们的到来。我们加快脚步，向微光跑去，身后的追兵被远远甩在后面，但我们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