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娘得意地用干净筷子挑了一点酱出来,色泽红亮油润:“这可不是普通的酱!”
“我加了肉丁、香菇丁、还有炒香的芝麻花生碎!拌面条、蘸馒头、抹贴饼子,香掉舌头!你们尝尝?”
林芷用筷子尖蘸了一点点,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咸香、微辣、豆豉的醇厚、肉丁的油润、坚果的酥脆层层叠叠,确实风味独特。
“滋味醇厚,咸鲜适口,好吃。”林芷点头称赞。
墨竹也尝了一点,立刻眼睛放光:“哇!好吃!锦书姐,这个也能放茶棚卖吧?”
锦书:“酱料……和茶点不太一样。卖法不同,保存也需注意。”
贺大娘热情道:“我这酱做得多!罐子装好,放在阴凉处,能放好久!你们帮我代卖,卖一罐给我结一罐的钱!价格嘛……”
她犹豫了一下,“这么足的料,一罐……十五文?”
锦书在心里飞快盘算:豆瓣酱本身成本不高,但加了肉丁、香菇、坚果,成本确实上去了。
十五文一罐,对普通街坊来说不算便宜,但胜在用料实在,风味独特。
“贺大娘,酱是好酱。”锦书道,“但茶棚地方小,卖酱罐怕是不便。再者,十五文一罐,客人未必舍得一次买这么多尝新。”
贺大娘脸上的兴奋褪去一点:“那……那咋办?”
冬梅看着那罐酱,又看了看芷兰堂后院晾晒的药材,轻声说:“可以分装?按小碟卖?”
林芷眼中一亮:“冬梅的主意好。酱料非点心,无需整罐售卖。”
“锦书,你看能否定制些小陶碟或小竹筒?装上小半碟酱,定价……两三文一份,供茶棚客人买来佐餐,如此,客人花费不多,便能尝鲜,也能带动贺大娘的酱。”
墨竹拍手:“这个好!就跟咱们的止痒粉一样!小份卖!”
贺大娘重新燃起希望:“小碟子好!我家里就有不少小碟子,先拿来用!”
锦书也点头:“这倒可行。贺大娘,您先提供酱料。小碟分装由我们来,卖一份结一份的钱,利润分成您六我们四,如何?主要是费些工夫分装。”
贺大娘爽快答应:“成!能卖出去就行!分成你们说了算!”
说干就干。
贺大娘当天下午就送来一大坛子豆瓣酱和几十个干净的小碟子。
芷兰后院,四人围着酱坛忙活起来。
冬梅负责分装,她动作细致,每个小碟里不多不少,刚好铺满碟底,酱料红亮诱人。
锦书负责定价和记录:“一小碟酱,用料实在,定价三文。贺大娘得一文八,咱们得一文二,分装成本算在内。”
墨竹负责把分装好的小碟酱整齐码在托盘里,乐呵呵:“三文钱就能买这么香一碟酱,划算!”
林芷则检查着酱料的状态:“酱料密封要好,冬梅,分装完立刻盖好坛子。小碟酱当日卖不完的,需收回妥善保存,不能隔夜。”
“嗯。”冬梅应着,手上不停。
第二天,芷兰茶棚的招牌旁边,多了一块小木牌:“秘制豆瓣酱,三文一碟!佐餐佳品!”
墨竹的吆喝也添了新词:“芷兰茶棚——热乎的清肝茶!香甜糖糕桂花糕!还有贺大娘秘制香辣豆瓣酱!三文一碟,拌面蘸馍香得很咧!”
胡大哥是第一个尝鲜的。
他买了碗茶,又要了一碟酱,直接掰开带来的粗粮贴饼子,蘸着酱大口吃起来。
“唔!香!辣得过瘾!有肉!有花生!”胡大哥吃得直竖大拇指,“三文钱值!给我再来一碟,带回去晚上拌面!”
其他客人也被香味和胡大哥的吃相吸引。
“给我也来一碟!”
“我也要!尝尝!”
“带一碟回家下饭!” 小碟酱因为分量合适,价格亲民,加上风味独特,竟出乎意料地受欢迎。
不少客人甚至专门为买酱而来,顺带喝碗茶。
傍晚收摊,墨竹把装钱的匣子和空碟子端回来。
“姑娘!锦书姐!你们猜今天酱卖了多少碟?”
墨竹兴奋地数着,“整整二十八碟!八十四文!扣掉给贺大娘的分成……咱们净赚三十三文六!”
锦书核对记录:“嗯,贺大娘那边分成也赚了五十文多。”
冬梅默默清洗着收回的空碟子,嘴角微扬。
墨竹忽然想到:“哎?要是咱们自己也会做点特色酱料,是不是赚得更多?”
锦书白了她一眼:“贪心!贺大娘酱是独门手艺。咱们做好分装代售就好。”
冬梅轻声说:“后院有晒干的蘑菇还有新收的紫苏。”
林芷闻言,若有所思地看向后院晾晒架上那些属于草堂的药材和山货:“冬梅的意思是……芷兰堂,或许也能做些药食同源的酱料?”
冬梅点点头,眼睛亮亮的:“比如……香菇紫苏酱?紫苏解表散寒,香菇健脾,味道应该不错。”
锦书眼睛一亮:“这主意好!自产自销,成本更低,利润更厚!还能体现咱们芷兰堂的特色!”
墨竹立刻举手:“我帮忙摘紫苏!洗蘑菇!”
林芷看着兴致勃勃的姐妹们,含笑点头:“可以试试。”
“锦书,你算算成本和定价。冬梅,你负责酱料调配,以风味为主,药性温和为辅。墨竹,你负责清洗原料。咱们先做些试试,看客人是否接受。”
“好!”三人齐声应道。
草堂后院的小厨房里,很快飘出了不同于豆瓣酱的另一种香气——蘑菇的鲜香混合着紫苏的独特清气。
冬梅系着围裙,专注地在灶台前熬制着芷兰堂的第一款自制酱料。
墨竹在帮忙烧火,锦书拿着小本子记录用料和成本。
林芷则在一旁,不时指点火候和调味。
芷兰堂自制的香菇紫苏酱,在茶棚一亮相,就赢得了街坊们的喜爱。
“冬梅姑娘!再来一碟紫苏酱!拌面条绝了!”胡大哥几乎是每天都来光顾。
“这酱真有股清气,吃着舒服!给我也留一碟带回家!”张婆子也成了常客。
“比贺大娘的重口味清爽些,各有千秋!”熟客们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