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在清晨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兀。
张野熟练地将借来老式嘎斯69吉普车停在四合院门口,熄了火。
这一下,可把院里不少还在睡梦中的人给惊醒了。
前院,阎埠贵正提着鱼竿和水桶准备出门钓鱼。
听见动静后,连忙跑到门口,眼睛顿时直了。
汽车?
张野竟然把厂里的小汽车开回来了?
这得多大的面子?
贾张氏和秦淮茹早就准备好了,提着大包小包的祭品和准备送给二姑奶奶的礼物等在院里。
贾东旭抱着棒梗也在一旁。
当听到车声后,几人连忙拎着东西来到院门外。
“贾家嫂子,你们这要去哪?”
阎埠贵一脸震惊地问道。
“回一趟张家村!”
贾张氏白了阎埠贵一眼。
虽说看不上阎埠贵,但人家主动说话了,也不能不回。
毕竟都住在一个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当然,这也是有张野在的原因。
否则,你看贾张氏鸟不鸟阎埠贵。
不骂他一顿,那是祖宗烧高香了。
“回张家村?”
阎埠贵低声重复了一遍,目光落在几人手上的包裹。
东西可不少。
阎埠贵用力地吸了一下空气。
闻到了糕点的味道,还有烧鸡的味道。
突然,阎埠贵明白了。
这是回张家村祭拜贾张氏和张野的父母啊!
“弟,这……这车能坐下吗?”
这时,贾张氏走到车前,有些忐忑地看着眼前这稀罕物。
活了大半辈子,贾张氏还是第一次坐洋汽车。
“能,宽敞着呢。”
张野接过她们手里的东西,利落地放进车里,“姐,淮茹,东旭,上车吧。”
贾张氏和秦淮茹还是第一次坐小汽车,有些手足无措。
在张野的示意下,才小心翼翼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贾东旭倒是兴奋地抱着棒梗钻进了副驾驶。
“坐稳了。”
张野发动汽车,缓缓驶出胡同。
从头到尾,张野都没有跟阎埠贵说一句话,更没有正眼看过对方。
而这一幕,被院里不少早起的人看在眼里,眼神各异。
有羡慕,有嫉妒,也有像阎埠贵那样,心里开始重新掂量张野的分量。
阎解成自然也看到了,他躲在角落里,眼中满是阴冷。
突然,他眼睛一亮,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下一秒,嘴上扬,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另一边,吉普车驶出城区,道路变得颠簸起来。
但比起长途汽车和自行车,还是要舒服太多了。
贾张氏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心里感慨万千。
上次回村,她还是一个人,挤着闷罐子似的长途车,受尽委屈。
这次,有弟弟开着汽车陪着,底气足了不少。
与此同时,四合院里。
傻柱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浆洗得发白的旧工装。
虽然依旧掩盖不了那张老成的脸,但精气神看起来好了不少。
他记住了秦淮茹偷偷告诉他的刘岚相亲地点,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也出门了。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从后院出来,正好看见了傻柱。
看到傻柱的样子,许大茂顿时愣住了。
“这个傻了吧唧的,打扮成这样,难道去相亲?”
“呸!哪个姑娘能看上他!”
许大茂眼珠一转,想着跟上去瞧瞧。
可想到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这个时候的许大茂与傻柱之间的恩怨,并没有那么大。
虽说不对付,但也会闹得太明显。
另一边,阎埠贵看到许大茂后,酸溜溜地说道:“大茂,你出来晚了,你是没看见,人家张野开着小汽车,连着贾家一家子走了!”
许大茂很是震惊,心里也有些发酸,但嘴上却不服软地说道:“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阎叔,人家张野可是车队队长,开个车怎么了?再说了,那汽车是厂里的,又不是他张野的!”
“行了,不跟你聊了,我这还有事,就先走了!”
许大茂说完,蹬上自行车一溜烟走了。
而此刻,张野驾驶的吉普车,已经驶入了张家村的地界。
村口那棵熟悉的老槐树映入眼帘。
一些在田里干活的村民,看到这辆罕见的汽车,都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好奇地张望。
守在村口的民兵,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肩膀上扛着半旧的步枪。
远远看见这辆罕见的吉普车,立刻警惕起来。
小跑着上前,挥手示意停车。
张野缓缓将车停在路边,摇下了车窗。
“同志,你们是哪里的?来我们张家村有什么事?”
年轻的民兵表情严肃,目光在张野和车内的贾张氏等人身上扫过,带着审视。
民兵叫张小田,今年19岁。
只不过是年龄小,并不认识贾张氏。
而且这年头,能坐小汽车来的,不是大干部就是有特殊任务的。
贾张氏朝着对方看了一眼,总感觉对方眼熟。
想了半天,眼睛一亮,连忙说道:“你是张有富家的?我是你堂姑奶,我爸是张铁蛋!”
张小田一听张铁蛋这个名字,顿时愣了一下。
他不认识贾张氏,但也从父母嘴里听说过张铁蛋一家人的事情。
此刻,他又仔细看了看贾张氏的脸庞,严肃的表情顿时缓和下来,还带上了几分腼腆和恭敬。
“哎哟!是翠花姑奶奶,您看我这都没认出来您!您这是……回来上坟?”
“是啊,带着我弟弟回来,给我爹妈磕个头。”
贾张氏见对方认出了自己,指了指开车的张野,说道:“这是我弟弟张野,当年出事后,他被游击队的同志给救了,后来去当兵了,现在在城里红星轧钢厂工作,是车队的队长。”
张小田的目光立刻转向张野,带着年轻人对军人天生的崇拜。
他挺直了腰板,朝着张野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说道:“小爷爷,您好,我是张小田!”
张野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问道:“小田,辛苦了。我们能进去吗?”
“能,当然能了!”
张小田连忙侧身让开,指着村里说道:“小爷爷,您开车沿着这条路,能直接开到村后头坟山那边,路虽然窄点,但吉普车能过去。翠花姑奶奶,小爷爷,你们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