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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安道那尖厉嚣张的呵斥声如同冰锥,瞬间刺破了静思斋勉强维持的平静假象。殿内众人刚刚因那隐秘的“鬼”字讯息而悬起的心,立刻被更大的恐惧攫住。

侍卫似乎试图阻拦,传来低声的辩解:“杜公公,陛下有旨……”

“旨意?咱家就是来执行陛下最新的旨意!”杜安道的声音更高亢,带着一种得势不饶人的跋扈,“北三所逆党案情重大,或有同党隐匿宫中,陛下命咱家彻查各相关宫苑,静思斋亦在此列!尔等敢抗旨不成?!”

“末将不敢!”侍卫的声音顿时矮了下去。皇帝的旨意和眼前这位内官监实权人物的威势,让他们无法强硬阻拦。

沉重的殿门被哐当一声推开,杜安道带着一队如狼似虎的内官监太监和两名眼神阴鸷的锦衣卫番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他今日换了一身崭新的葵花团领衫,脸上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快意,目光如毒蛇般扫过殿内每一个惊惶失措的面孔。

云奇姑姑强压着心中的惊涛骇浪,上前一步,挡在朱橚榻前,行礼道:“杜公公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见教?五殿下刚刚安睡,受不得惊扰。”

杜安道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个礼:“云奇姑姑,咱家也是奉旨办事,惊扰之处,还望海涵。”他嘴上客气,眼神却毫无温度,“北三所的案子,想必姑姑也听闻了。陛下圣虑,恐有漏网之鱼或同谋隐匿,特命咱家再行详查。静思斋临近事发地,虽前次陛下亲临已示清白,但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还需再委屈各位一番了。”

他的目光越过云奇,直接落在被惊醒、正害怕地缩在乳母怀里的朱橚身上,又缓缓移向跪在地上、抖得如同秋风落叶的平安,最后扫过那些面无人色的宫女。

“搜!”杜安道毫不废话,猛地一挥手。

他身后的太监和番子立刻如虎狼般散开,开始对静思斋进行比上一次更加彻底、更加粗暴的搜查!箱柜被翻开,物品被随意丢弃在地,床铺被掀开,甚至连地板和墙壁都被仔细敲击,检查是否有夹层或暗格。一时间,殿内充斥着翻箱倒柜的刺耳声响和宫人们压抑的啜泣声。

云奇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阻止,只能紧紧护在朱橚榻前,厉声道:“杜公公!此乃五皇子寝殿,陛下亦曾亲临定论,尔等岂可如此放肆!”

杜安道阴阳怪气地笑道:“姑姑息怒。咱家正是为了殿下的安危着想,才需如此仔细。若真让逆党同谋藏匿于此,惊了凤驾,那才是万死莫辞之罪。”他的目光再次瞥向平安,“尤其是某些来历不明、行迹可疑之人,更需严加盘查!”

矛头直指平安!

两名番子立刻朝平安走去。平安吓得几乎昏厥,瘫软在地。

朱橚的心脏狂跳。杜安道此次前来,绝非简单的例行公事!他是有备而来,目标明确,就是冲着平安来的!是朱棡那日的试探起了作用,引起了杜安道的注意?还是他在清查太医院时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抑或是……那个幕后传递“鬼”字信息的人,动作不够隐秘,被杜安道察觉了端倪?

无论哪种,平安都已危在旦夕!

必须再次转移焦点!但杜安道不比朱元璋,他更阴狠,更乐于抓住把柄,普通的哭闹恐怕难以奏效。

就在番子即将抓住平安的那一刻,朱橚忽然发出一声极其凄厉、完全不似婴儿的尖叫!那尖叫声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比可怕的东西!

他小小的身体猛地弹跳了一下,然后开始剧烈地抽搐,眼睛翻白,口角甚至溢出了些许白沫!

“殿下!!”云奇和乳母魂飞魄散,失声惊叫,慌忙抱住他。

这突如其来的、堪称恐怖的状况,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连杜安道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搜查的太监和番子们也停下了动作,愕然望来。

“怎么回事?!”杜安道惊疑不定地喝道。若是五皇子此刻在他搜查时出了什么事,他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抽搐!是惊风!!”云奇毕竟经验老到,瞬间判断出症状,声音带着哭腔,“快!快传御医!殿下旧疾未愈,连番受惊,这是要了命了啊!”她一边用力掐着朱橚的人中,一边对杜安道怒目而视,“杜公公!若殿下有何不测,老奴拼了这条命,也要到陛下面前告你一个惊扰皇子、致其病危之罪!”

杜安道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没想到会出这种意外。五皇子若真死在这里,哪怕他是奉旨办事,盛怒之下的皇帝也绝不会轻饶他!

“还愣着干什么!”杜安道对身边的小太监吼道,“快去请刘院使!快!”此刻他也顾不得搜查了,保住五皇子的命才是第一要务。

殿内乱作一团。乳母和宫女们哭成一片。番子们也不敢再动平安,面面相觑。

朱橚的抽搐并非完全假装。他极度调动精神,控制肌肉痉挛,并咬破了一点口腔内壁制造白沫,这对一个婴儿的身体负担极大,几乎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搏命之举。但他别无选择!

刘纯很快被连拉带拽地请了来,甚至连衣冠都未曾整理齐整。他看到朱橚的模样,也是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施救,针刺、推拿、灌服急救药丸……一番忙碌之后,朱橚的抽搐渐渐平息下来,但脸色青白,气息微弱,仿佛只剩下一口气。

“刘院使,殿下如何?”杜安道紧张地问道,额角见了汗。

刘纯脸色凝重,摇了摇头:“殿下本就神魂未定,脾胃虚弱,接连受此大惊大吓,邪风入窍,已是伤了根本!此次……此次甚是凶险!需绝对静养,再受不得半分刺激!否则……否则恐有夭折之危!”他的话沉重无比,带着医者的断言。

杜安道的脸彻底白了。夭折!这个责任他绝对担不起!

“咱家……咱家也是奉旨……”他试图辩解,但底气已然不足。

刘纯怒道:“陛下是让公公查案,却没让公公将皇子往死里吓!若是陛下知道殿下因此……哼!”他后半句没说完,但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杜安道冷汗涔涔。他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朱橚,又看了看怒目而视的刘纯和云奇,再瞥了一眼依旧混乱的搜查现场和那个瘫在地上的平安,心中迅速权衡利弊。

搜查静思斋、敲打一下可疑药童,是讨好陛下、打压异己的机会。但若因此赔上五皇子的性命,甚至只是让其病危,那绝对是赔本的买卖,甚至会引火烧身。陛下对马皇后和这几个嫡子的感情,他还是清楚的。

罢了,今日只能到此为止。反正主要目标平安已经吓破了胆,目的也算达到了一半。

想到这里,杜安道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既是殿下凤体违和,咱家自然不敢再行惊扰。刘院使,云奇姑姑,务必精心救治殿下,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内官监绝不延误。”他话锋一转,语气又冷了下来,“至于搜查……今日暂且作罢。但咱家会奏明陛下,增派可靠人手‘保护’静思斋,以免宵小趁机作乱,也好让殿下安心静养。”

他特意加重了“保护”二字,意味着封锁不会解除,甚至监视会更加严密。

“我们走!”杜安道一甩袖,带着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静思斋。那两名番子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平安一眼。

殿门再次关闭,留下的是一片狼藉和劫后余生的死寂。

云奇瘫坐在榻边,老泪纵横,轻轻抚摸着朱橚冰冷的小脸:“我苦命的殿下啊……”

刘纯则眉头紧锁,仔细地为朱橚诊脉,眼中充满了困惑和后怕。殿下的脉象凶险异常,确是惊风之兆,但……似乎来得太过突然和巧合了些?难道皇子真的天赋异禀,对危险有如此强烈的预感?他甩了甩头,不敢再深想下去,只能归咎于皇子体弱神敏,易受冲撞。

平安依旧瘫在地上,许久,才发出一声压抑至极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他知道,自己又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是殿下再次用自残的方式救了他。

朱橚疲惫地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传来的阵阵虚脱和疼痛。这一次,赌赢了,但代价巨大。杜安道暂时退却,但绝不会罢休。他所谓的“增派可靠人手”,意味着更严密的监控,那个幕后之人通过器皿传递信息的渠道,很可能也会被切断。

而且,经过这番折腾,他的身体恐怕真的要好好调养一阵子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必须真正地“静养”,难以再进行任何主动的行动。

局势似乎又回到了原点,甚至更加艰难。

然而,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氛围中,朱橚却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细节。

在刚才极度的混乱中,杜安道带来的一个小太监在翻查他那些被撤换下来的药材玩具抽屉时(虽然药材已清空,但多宝格还在),似乎极其隐晦地、快速地将一个小小的、卷得很紧的纸团,塞进了某个抽屉的缝隙深处。

那个动作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而且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抽搐的朱橚身上,无人察觉。

只有一直保持着高度警觉的朱橚,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这转瞬即逝的一幕。

杜安道的人?在给他塞东西?

这怎么可能?!杜安道明明是来搜查找茬的!

除非……那个小太监……并非真正忠于杜安道?他是那个幕后之人安插在杜安道身边的棋子?亦或是……双面间谍?

这个发现让朱橚的心跳再次加速。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幕后之人的能量和布局能力,就实在太可怕了!其触角竟然能伸到杜安道的随身队伍中!

纸团里会是什么?信息?警告?还是新的指令?

朱橚无比渴望立刻拿到那个纸团,但他知道现在绝对不行。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任何异常举动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他必须等待,等待一个绝对安全的机会。

接下来的几天,静思斋果然迎来了“增派”的人手。守卫数量增加了一倍,且换上了一批更加冷峻、似乎只对皇帝直接负责的大汉将军。送饭交接的流程更加严格,所有器皿都会被反复检查,那条刚刚建立起来的隐秘信息通道,果然被彻底斩断了。

朱橚则真正开始了他的“病后休养”。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醒来时也极其虚弱,喂药进食都十分困难。刘纯每日前来诊脉,眉头越皱越紧,开的方子也越来越温和,重在调养固本。

云奇和乳母更是精心呵护,寸步不离。

平安则被彻底边缘化。煎药的工作有时会被侍卫监督下的其他太监接手,他大部分时间只能呆在角落,如同一个透明的存在。但经历了两次生死考验,他的眼神深处,某种东西正在沉淀,恐惧依旧,却多了一丝冰冷的坚韧。

那个多宝格,自从那日被搜查后,便无人再去动它,仿佛成了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朱橚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机会总会来的。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值夜的宫女因连日的疲惫和紧张,终于支撑不住,靠在柱子上打起了瞌睡。

时机到了。

朱橚悄无声息地睁开眼。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虚弱的身体,如同慢动作般,极其缓慢地爬向那个多宝格。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虚弱的身体,带来阵阵不适,但他咬牙坚持。

终于,他爬到了多宝格前,凭着记忆,将小手伸向那个特定的抽屉缝隙。

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极小的、硬硬的纸团。

心脏狂跳着,他迅速将纸团攥入手心,然后又以同样缓慢的速度,艰难地爬回床榻,将纸团塞入枕下最深处。

做完这一切,他已几乎虚脱,浑身被冷汗湿透。

但他心中却充满了激动。

第二天,趁乳母转身去取水的间隙,他飞快地取出纸团,背对众人,用身体挡住,小心翼翼地展开。

纸上只有寥寥数字,笔迹潦草而熟悉:

“鬼已遁,慎言,待时。”

鬼已遁!北三所那个装神弄鬼的势力,核心人物已经逃走了?通过那条地道? 慎言!警告他不要再试图探究或联系? 待时!等待时机?

这信息量巨大!而且这笔迹……朱橚猛地想起来了!这是刘纯的笔迹!虽然刻意潦草,但一些运笔的习惯无法完全掩盖!

幕后之人,竟然是刘纯?!

这个发现让朱橚震惊得无以复加!那个看似敦厚、只知道钻研医术的老太医,竟然是深藏不露的秘密信息传递者?他为何要这样做?他属于哪一方势力?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另有所图?

无数的疑问涌入脑海。

但无论如何,这纸条带来了关键信息:最大的直接威胁(北三所势力)已经暂时消失,他需要的是蛰伏和等待。

深宫之中的暗流,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深邃和复杂。

孤岛依旧,但孤岛上的人,已经窥见了更多隐藏在迷雾下的礁石与潜流。

暗枭虽幼,已尝血腥,更知隐忍。 风暴暂息,然深海之下,依旧暗流激荡,等待下一次喷发的时机。

(第十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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