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我听先生说圣上昨日………”后面的话,燕临实在难以启齿。
他从未想过圣上会觊觎臣妻,原本谢危跟他说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不太信。
但一想到晚音的那张盛世美颜,他就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昨夜他辗转反侧,一夜未眠,一早便进宫来寻晚音。
而沈阶不知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也急忙寻了过来。
沈阶面露担忧地看着晚音,声音温柔地安慰道:“晚晚莫怕,我们都会想办法的。”
“殿下,我不怕。”晚音笑容清浅地看着沈阶和燕临。
“我只要想到我的身后还有你们这些好友,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沈阶怜惜地看着她,觉得她是一个善良单纯、聪慧坚韧的姑娘,而美貌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地方。
燕临轻声道:“晚晚,若是我的冠礼已经过了就好了,这样我们就能马上就举办婚礼了。”
晚音:“燕临,你不要这么说,出生的时间又哪里是你能决定的?”
沈阶看着他们二人情意绵绵的样子,心里顿时涌起了一阵羡慕和绮念,若是与晚音定亲的人是他就好了。
半晌后,沈阶望了望四周,开口道:“宫里人多眼杂,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说话吧!”
燕临也意识到此地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就带着晚音离开了这处僻静的角落。
在他们走后,一道墨色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面色淡漠,树影下清隽身影卓然而立,虽未言语,但是莫名的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夜里晚音回到居所,经过厅堂却听到了姚惜在微微哭泣。
言语间好像在谈论什么婚约,张遮之类的话。
晚音不需要多想就知道是什么事情。
无非就是她想要和张遮退亲,但是苦于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晚音并未进去,而是驻足在外。
接着她便听到了尤月向姚惜出了一个馊主意,让姚惜对外散布张遮克妻的谣言,败坏他的名声。
届时她再提出退亲,自然不仅无人会指责她,反而还会同情她。
晚音心下冷笑了一声,这个尤月真是又蠢又坏,竟然敢撺掇姚惜败坏张遮的名誉。
她按捺下怒气,随即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内。
日后再收拾尤月也不迟,眼下她还得应付沈琅。
至于张遮,晚音次日就劝了姚惜莫要做那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姚惜思索片刻,也觉得那样做不太好,便收回了决定。
与原剧情里的一样,没过几日,张遮主动去了姚家亲自退了亲,但也因此得罪了姚尚书。
晚音一边躲避着沈琅的“偶遇”,一边期盼着能早日休沐回家。
沈芷衣偶然撞见了沈琅数次偶遇晚音的画面,之后便慢慢地发现了沈琅对晚音存的心思。
(沈芷衣与晚音关系好,便一直没有对她自称为本公主。)
“晚晚,这段时间我知道你颇受皇兄的烦扰,要不你提前回家休沐吧!”
“殿下……”晚音未曾想到如今就连沈芷衣也察觉到了沈琅对她暗藏的龌龊心思,一时不知如何跟她说。
沈芷衣笑道:“感激的话你就不用多说了,回宫时多给我带一些宫外的小玩意儿就好。”
晚音的眸光染上了一丝感动,从腰间取下了一个绣着白色山茶花的香囊。
“殿下,这是我亲自绣的香囊,里面装了一些驱虫的药材,你随身佩戴,一些蛇虫鼠蚁就不敢靠近殿下了。”
“而且此香囊还有凝神静气的效果。”
“我知道殿下在宫里用不着这些,但是你去了宫外兴许就能用得上了。”
沈芷衣看着香囊上绣的白色山茶花,眼里流露出一丝光彩。
“这朵山茶花绣的真好看。”
接着她便看向了晚音身上穿的淡蓝色衣裙上,绣的朵朵山茶花,开口问道:“你很喜欢白色山茶花吗?”
“嗯,我还喜欢青莲。”晚音尤爱青莲与白色山茶花,一个是她的本体,另一个她爱它的气节。
沈芷衣弯唇笑了笑,“晚晚喜欢的花真是跟你的人一样呢!”
一样清雅高洁,一样的坚韧不屈。
她说完后,就将香囊戴在了腰间。
香囊是水蓝色的,与沈芷衣今日穿的素色衣裙颇为相配。
晚音刚出宫就看到了走在街上的张遮。
她让车夫停车,随即她从马车上踩着凳子走了下来。
她戴着一张杏色面纱,莲步轻移地走到了张遮的面前。
张遮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她,而后发现她就是他上次在古董店偶遇到的姑娘时,心里顿时激动不已。
他强行按捺住心底的激动情绪,想要认识她,但是又怕突然开口会吓到她。
就在张遮纠结时,晚音丹唇轻启:“张大人。”
“姑娘认识张某?”张遮的眸底闪过一丝讶然。
晚音轻笑了一声:“我听说张大人是一个正直无私的好官。便一直以为您是一个长着花白胡子的老者,却没有想到大人竟然如此年轻。”
张遮不禁哑然失笑:“那姑娘今日见到了张某,可会失望?”
晚音微微摇了摇头,抿唇淡然一笑:“朝中需要一个像大人这般清正廉明的好官,百姓们也需要更多像大人这般正直贤明的好官。”
“我只觉得像大人这样的好官实在是太少了,若大乾能有更多似大人这般的官员,朝中一定不会是今日这样的局面。”
张遮没有想到她一个弱女子竟然会有这样的见识,真是令他肃然起敬。
“姑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张某今日真是不虚此行,竟然能遇到像姑娘这般聪慧兰质、心有乾坤的奇女子。”
张遮往日话不多,今日却与晚音说了这么多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吃惊。
张遮与晚音保持着半丈的安全距离,不知不觉间他们聊了许多的话。
张遮将晚音送到了家门口后,还有些恋恋不舍。
他觉得他好像跟她在一起时,似乎总会有许多说不完的话。
“姜姑娘,张某就先回去了。”
张遮清隽的眉眼不自觉地弯起,温柔的笑意自嘴角蔓延开来。
他望着晚音进去了姜府的大门,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晚音刚走到大厅,就看到了两双担忧关心的眼睛。
“爹,娘,你们怎么了?”晚音故作不解地问道。
姜夫人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屏退左右,快步地走到了晚音的面前,拉着她的手蹙眉说道:“我和你爹听谢少师说圣上他……”
“此事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