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这个春节,徐爱国过得很是开心,虽然住处狭小,但是每天晚上就会有一个暖乎乎,还透着点奶香的小暖炉,钻进自己的怀抱。
初一,庄家全家去老家过年,自从那次翻脸后,黄玲再来到这里后,就直接坐在椅子上,看电视,嗑瓜子,任庄阿婆,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嘀嘀咕咕,阴阳怪气,就是不理她,最后振东,振北,被庄阿婆来回走动的身影,给扰的电视都看不成了,大喊着:
“奶奶,你要拿什么东西快点,我电视都看不见了。”
庄阿婆才作罢,只能跟着三儿媳妇进厨房,忙活年夜饭来了。等饭菜上桌后,黄玲站起身,出去洗手后,直接一屁股坐在桌边,就等着开饭呢。
等到庄赶美媳妇,端着最后一道菜来到屋子里,发现没有自己的座位了,顿时憋着的气,就忍不住了,阴阳怪气道:
“大嫂还真是有福气,不用做饭,直接就等着吃了。”
黄玲眼皮都没抬,笑呵呵的说道:“没办法,谁让我要管三个孩子呢,所以就特别容易累,不像弟妹你,不但有公婆帮你养孩子,带孩子,就连家务都不需要怎么做。”
如今黄玲实行‘破罐子破摔’的行动,她还巴不得,老庄家再大闹一场,庄超英再‘离家出走’一次,这样她就有借口把这个男人,还有他的这些恶心的家人‘扫地出门’了。
但是自上次黄玲爆发后,她爸妈又来了一趟,明确的言明,他们支持黄玲离婚,反正黄玲有工作,有房子,完全不带怕的。
庄阿婆,和庄阿爷也不敢再开口让黄玲去厨房忙活,还能把她给赶到厨房吃饭,就怕黄玲一言不合,借题发挥,直接掀桌子,最后大家又挤了挤,挤出一个位置,让赶美媳妇坐下。
庄超英发挥着他以往的行为,不吭不声,沉默不语,只专注着夹菜吃饭,庄筱婷,向鹏飞也是安安静静的吃饭不说话。
庄阿爷,庄阿婆,吃了半饱后,就开始给庄图南‘洗脑’,先是夸,夸他争气,考上同济大学,给老庄家长脸,不愧是庄家的长孙。
再是熟悉的,‘你出息了,要帮帮你弟弟们,你们都是一家人,看你把做的就很好,不愧是庄家的长子。’
最后就是:“放寒假了,你也从上海回来了,要不你住过来给你弟弟们补补课,你弟弟们会记得你的好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提 {长子长孙} 这个名头,就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似得,真的,他们没有说烦,黄玲表示都已经听烦了,不过她也没有贸然开口,她想看看庄图南在上海上学的这一年,如今再听到这些话,会有什么变化。
都说在大学里,也是一个小社会,更何况,如今的上海市属于高发展的城市,庄图南在上海的这一年里,因为是学建筑的,空余时间会和同学一起去,上海里的弄堂胡同里钻。
胡同里,人员纷杂,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见多了,庄图南的脑子也清醒了很多,他放下筷子,打着哈哈回道:
“阿爷,寒假很短,学校里还布置了寒假任务,接下来我要去观察苏州的建筑,没时间过来。”
庄阿爷和庄阿婆的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而黄玲则是笑的,毫不掩饰的笑的很开心。
一顿饭吃的,除了庄阿爷,庄阿婆和赶美媳妇,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错。
第二天,黄玲和宋莹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专门把这些事说给她听,宋莹听后,敬佩的给她竖起大拇指,
“玲姐,你早这样就好了,俗话说的好‘恶人自有恶人磨’,你把自己的气势提起来了,别人才不会看轻你,你看你现在这样多好啊,不用受那窝囊气,一身轻松,整个人看着都年轻了很多。”
黄玲笑呵呵的拍了宋莹的胳膊一下,“宋莹,你就哄我吧,我看囡囡的嘴,就随了你,甜言蜜语的能把人甜死。不过说实话,自从我不在考虑那么多,随心所欲以后,真的,整个人好似卸下了大包袱一样,特别的轻松,特别是再看我公公,婆婆那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时,简直是.......爽呆了!”
最后三个字,黄玲在宋莹的耳边小声的说,说完,姐妹两个直接笑做一团,正在看电视的小锦瑟,听见妈妈和黄阿姨的笑声,好奇的跑过来,扑倒宋莹怀里,问道:
“妈妈,姨姨,你们在笑什么啊?我也要听。”
宋莹伸出食指推了推趴在自己怀里的小脑袋,嗔道:“小小年纪,怎么那么大的好奇心,都怪你哥,把你给带坏了。”
和向鹏飞去买炮的林栋哲,从天而降一口大锅,一瞬间,都感觉自己身上,沉重了不多。
“嘻嘻,妈妈,人家哪有什么好奇心,我就是想......嗯,想知道,什么事情这么好笑,等过几天我去师父那里,讲给师父听。”
徐爱国女士,大年三十在林家住了一晚,初一一早就回去了,初一会有一些人来拜年,而且她还要回去给父母上香。
宋莹和黄玲是不可能把她俩刚刚的话告诉小锦瑟的,要是她不小心说漏嘴了,被庄超英听见,这不就是没事找事嘛。
她俩重新换了一个话题。
“玲姐,你说今年过年的时候,珊珊都没有回家,她一个人在北京,要怎么过年啊,图南不是说,过年大学会关门吗?”
“珊珊这孩子是对老吴和小军寒心了,你看珊珊离开家的这一年多来,老吴什么时候提过她啊,听说,张阿妹都把珊珊的东西收起来了。”
宋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消息,连忙问道:“玲姐,你怎么知道的?”
没等黄玲开口回答,旁听的小锦瑟,手举的高高的,一脸兴奋的说:“我知道,妈妈,我知道,是小敏姐说的,当时小军就在一旁,他一句话都没说,小敏姐说这话的时候,可骄傲了。”
宋莹惊奇的看着自家闺女,“没想到啊,我家囡囡的嘴这么严,都没见你和我说过。”
黄玲在一旁道:“我也是听筱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