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雾刚灌下一碗浓黑的安神汤药,正迷迷糊糊做着美梦。
梦里他亲手掐着凌笃玉的脖子,萧鼎跪在地上求饶,丁乃平那蠢货在一旁给他摇扇子......哈哈!
起来!快起来!
一阵粗暴的推搡把他惊醒,几个家丁七手八脚连人带椅的把他抬了起来,颠得他浑身伤口剧痛。
混账!你们要造反吗?
孙雾又惊又怒,声音嘶哑地呵斥。
领头的管家嗤笑一声:
嘿嘿….孙先生,您可别摆谱了。”
“萧将军在前厅等着呢,指名要见您!
孙雾的心猛的一揪!
萧鼎??
他怎么会来太尉府?
还指名要见自己这个?
被抬到院子中央时,刺目的阳光让他眯起眼。
待看清站在面前的萧鼎,韩麟还有那个完好无损正冷冷盯着他的凌笃玉时,孙雾只觉得天旋地转。
完了!全完了!
刺杀失败,这死丫头居然活着!
他强压下心头的恐慌,挤出虚弱的声音:
将,将军......您找草民有何要事?”
“我这身子骨,实在是......
孙雾!萧鼎一声断喝,震得他耳膜发麻,少跟老子装蒜!!”
“昨天花鸟市场那边巷子里的六个杀手,是你派去的吧?
孙雾心头狂跳,嘴上却死撑:
将军这是从何说起?我卧床多日连房门都出不去,哪来的本事指派杀手?”
“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他说着,求助地看向丁乃平,盼着这位主子能看在往日情分上帮他说句话。
谁知丁乃平像是被蝎子蜇了似的,突然跳起来,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
好你个孙雾!”
“本官待你不薄,你竟敢背着我干这种勾当!派人刺杀凌姑娘?”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孙雾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丁乃平又转向萧鼎,点头哈腰:
将军明鉴!下官对此事一无所知啊!都是孙雾自作主张!”
“下官早就看出此人阴险狡诈还一肚子坏水。”
“只是下官太过心善,不忍把他逐出府罢了!”
孙雾气得浑身发抖,颤巍巍地指着丁乃平:
“你…你....你…..”
丁乃平生怕被牵连,骂得更起劲了:
“你个害人精!整天撺掇本官跟将军作对,现在还想拖本官下水??”
“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将军,这等狼心狗肺的东西,千万不能轻饶!
噗….
孙雾一口老血喷出三尺远,溅得前襟一片猩红。
他死死瞪着丁乃平,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喉咙里咯咯作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萧鼎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淡淡道:
“拖下去。
韩麟一挥手,两个亲兵上前就要拖人。
等等!丁乃平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喊道,将军,孙雾说不定还知道些什么,要不要先审审?
萧鼎瞥了他一眼:
不必了。
丁乃平赶紧闭嘴,冷汗直流。
孙雾被拖走时,死死盯着丁乃平,眼神怨毒得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萧鼎转向丁乃平,声音冰冷:
丁太尉。
下官在!
丁乃平一个激灵。
管好你手下的人。萧鼎目光如刀,要是再出这种事......
不敢不敢!绝对没有下次!丁乃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下官一定严加管束!多谢将军为民除害!
萧鼎懒得再搭理他,转身对凌笃玉道:
走吧。
凌笃玉自始至终都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
有因必有果,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
“嗯。”
她轻轻点头,跟在萧鼎身后走出太尉府。
门外阳光正好,照在青石板上明晃晃的。
韩麟低声问:
“将军,孙雾怎么处置?
萧鼎头也不回:
按军法办。
….这场闹剧,总算落幕了。
从太尉府回来,萧鼎把凌笃玉送到府门口,管家牵来马匹,他们上了马便直往城外军营去了,只留下一句:
“丫头,你自己回去歇着,老子营里还有一堆事。”
“好。”
凌笃玉应了一声,看着那高大的背影带着韩麟和亲兵消失在街角这才转身进府。
她没有歇着,而是径直回了自己住的小院换了一套劲衣,拿起训练用的木刀,一招一式地继续练习起来。
对凌笃玉而言,抓紧一切时间提升自己才是正理!
陶妈端着一壶温茶过来,看见她又在那儿练功,忍不住唠叨:
“姑娘,这才刚从外头回来,也不说歇会儿!瞧这一头的汗!”
凌笃玉收了势,接过陶妈递来的茶水,小口喝着:
“不累,活动活动筋骨舒服。”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门房的小厮探头进来,恭敬地说道:
“凌姑娘,陶妈妈,太尉府的管家来了,说是奉丁太尉之命,来给姑娘送些……嗯,安抚压惊的礼物。”
“人正在前厅候着呢。”
陶妈闻言,眉头就皱了起来,看向凌笃玉:
“姑娘,这……?”
凌笃玉想都没想直接摇头,声音清淡却坚定:
“不收。”
“陶妈,你去替我回了吧,就说心意领了,礼物不便收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