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老三把他内裤塞狗窝里面给狗垫窝又拿回来的事后,老四冷笑一声,想着今天反正在劫难逃,索性也不装了,将他干的坏事也摊开了说。
“没关系,说起来,我也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
“你之前不是老说感觉自己屁股痒吗?忘了告诉你,我之前沐浴露用光了,没时间出去买,顺手一拿,拿你的用了些。”
“结果一不小心,把你的给用光了,当时手忙脚乱的,无意间给往里兑了些水,然后还误往里又加了些风油精。”
那个风油精是老六买的,老六审美比较特别,买的风油精瓶子不太寻常,上面全是英文,味道也是,不太刺激。
就摆在他们公共区域的地方,这谁能看出来是风油精。
听完这话,老三险些爆炸:“好啊,原来是你小子干的好事! ! !”
“我就说那几天怎么我屁股和鸡鸡疼得不像话。”
老三简直要气炸了。
那几天重要的位置火辣辣的疼,灼痛感十分强烈,他起初还以为是自己洗内裤只用肥皂洗,所以没洗干净的原因。
结果是兄弟背后害他。
兄弟和你心连心,你和兄弟玩脑筋。
老三恶狠狠的压在老四的身上,要为自己讨个说法。
“你不知道,我差点以为我要废了,连夜偷偷躲着熟人去了离学校最远的男科医院检查。”
当时那个医生,叫他把裤子脱光,给他托着鸟检查的时候,老三把这辈子所有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勉强忽略了那种尴尬到脑袋要爆炸的心情。
然后等检查完后,老三捂住下腹一瘸一拐出来,恰好同外面的辅导员四目相对。
当时场面一度十分诡异。
最后不知道是谁先打了声招呼:“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这是老三这一辈子最不能忘记的人生之痛,结果现在告诉他,一切都是因为老四这个抠搜鬼搞出的事。
“知道为什么你们请假导员这么容易批了吗?”
那是因为背后有个掌握导员秘密的老三在负重前行。
“买个沐浴露能死吗?你就这样对你兄弟?”
“那你还穿我内裤呢,这笔账怎么算。”
老三气得要死:
“我要举报你,我要叫茶茶让机械狗咬死你 。”
两人越吵声音越大,最后他们俩的声音直接盖过现场所有人的声音。
说起茶茶,正抱在一起打架的两人这才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太对劲。
他们周围,是不是太安静了些。
就还感觉,好像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俩看。
老三瞬间闭上眼,主打的一个他不看,就不知道。
但他感觉后面凉飕飕的。
老三瞬间害怕得哭腔都出来了:
“老四啊,兄弟啊,你快看看,是不是那只机械狗,现在在舔我脖子,要咬我脑袋?”
“我感觉我脖子有一种被人觊觎的感觉。”
老四本来也有些害怕,但被老三这么一嚎,那点害怕心思瞬间消散,还有些无语。
那狗可能本来没有注意到他们俩,结果老三这一嚎,方圆几里的狗都能被他给嚎过来。
老三干嚎了好几声,眼见老四靠不住,又怂又胆大的睁开一只眼睛,转身看过去。
这一眼,恰好和江舒茶异变的那只右眼相对。
原本在捏机器动物的江舒茶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动作,托着下颌,看他们俩在这里演戏剧演了许久。
江舒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老三也摸不清茶茶到底还记不记得他们。
但当前情况就是吓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老三赌了一把,十分狗腿的蹲着朝江舒茶的方向小步小步的挪过去。
“茶茶,你还记得我吗?”
见江舒茶没表态,四周的机械狗们也没有表现出攻击的状态,老三连忙殷勤的站起来,给江舒茶捶背,小弟的姿态拿捏得十分到位。
“陆执呢,你还记得他吗?”
“你老攻,我陆哥,咱们是一家人,过命的好兄弟。”
都是自家人,千万不要放狗冲了自家人嗷。
江舒茶侧头,目光审视着老三,嗓音自带一股冰冷的杀伐之气:
“我,老攻?”
老三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连忙纠正:“当然,他也可以是你老婆。”
老三在心里默念,对不起了陆哥,兄弟都是为了活命。
虽然在他们宿舍里面,谁是老攻大家都知道,但现在主要的,还是要先哄好茶茶。
有冰冷的机械触手轻轻拍了拍老三的脸,那种危险感和恐惧感如影随形。
老三害怕的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反正我们仨就是那个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平时你们俩平时负责亲,我就负责看。”
“咱们仨之前还差点一起洗澡了。”
看吧,多么亲密的关系啊。
老四在那边捂着眼,有些没眼看老三现在这狗腿样子。
但不得不说,攀关系这一招的确有用。
老三在那里说了不少话哄了江舒茶,几分钟后,对方俨然已经晋升为江舒茶身边的头一号狗腿大总管。
江舒茶还送了一只听话的机械狗给老三,供他驱使。
意气风发的老三瞬间换了个人,带着比他还高的机械猎犬威风凛凛的站到了老四的面前。
“臭老四,这回落到我手里了吧。”
“给我说几句好听的,我就帮你跟茶茶说些好话。”
“不然……,我就放狗咬你屁股。”
飘了,老三飘了。
老四翻了个白眼送给他,经过刚才老三的试探,老四现在能确定茶茶应该是记得他们的。
不然对方若是真想杀他们,就不会留着他们俩个话唠子蹦哒到现在。
老四从兜里摸出手机,冲江舒茶道:“茶茶,我这里有几张你和陆哥平时的照片,要吗?”
陆执两个字,完全是关键词,有人一提起,很快就能被江舒茶捕捉到。
江舒茶手指弯了弯,一旁的大狗主动低下脑袋,从老四手中叼过手机。
没几分钟后,老四旁边也坐了一条同样的机械大狗。
两塑料兄弟坐在两只狗中间,面对面的微笑。
“好巧啊,你也有狗了。”
老四同样假笑:
“不巧,没你的那只大。”
江舒茶没再关注这两人,反而将所有心思都放在老四手里他和陆执的照片。
有些照片是老四吃瓜的时候觉得好看,顺手保存的,有些则是在宿舍里,偶尔被他抓拍到的画面。
有一张是江舒茶早上赖床不肯起,眼睛闭着不肯睁开。
陆执无奈,直接将他整个人背在身上,从床上背下来,将江舒茶放置在座位上后,在外将帕子打湿,然后进来一手掌着江舒茶的脸,一手拿着帕子给他擦脸。
陆执给江舒茶洗脸的这一瞬间的画面被老四拍下来,彻底的定格住,美好又日常。
陆执……
茶茶想他了。
泪从眼角滑落,掉在手机屏幕上,将画面浸湿,江舒茶手指轻轻将屏幕擦干净,此刻再抬头看屏幕上倒计着的数字,觉得有些慢了。
他手指微动,世界的时间流速快了几十倍,大屏幕上原本还有4个半小时,转瞬就变成了3个半小时。
一张照片,叫江舒茶将时间往前推了一个小时。
推完时间后,江舒茶继续翻开下一张照片。
这一张照片,是在宿舍里面,他给陆执吹头发时拍的。
他们两人经常一起洗澡,出来时两个人头发都是湿的,通常这个时候,陆执会给江舒茶吹头发,然后江舒茶会给陆执吹头发。
江舒茶给陆执吹头发的时候,忍不住低头嗅了嗅,想闻闻陆执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和他的一样。
陆执似有察觉,无奈抬起头看向江舒茶,敛眉轻笑。
老四恰好不经意间抓拍到这一幕,将它保存了下来。
那种简简单单的幸福感,几乎要透过屏幕溢出来。
江舒茶看完这一张照片,想陆执的心情又强烈了一个度,他又抬头看了看时间,太慢了。
时间流速无意中又变快,直到一个小时被消耗掉,仅剩下两个半小时的时候,才又变得正常起来。
第三张照片,是在教室里面拍的。
江舒茶跟着陆执去他们教室上课,结果因为这一节课有些催眠,江舒茶不太感兴趣,听着听着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
陆执发现后,趁老师不注意,给江舒茶调整了下睡姿,将他抱在怀里躺在他大腿上睡。
陆执怀里抱着人,认真听着课,桌下面一只手指轻轻拍着江舒茶的背,桌子上另外一只手拿着笔在认真记笔记。
他们像寻常的小情侣一样,正大光明的在老师眼皮底下做着一些甜蜜的小动作。
尤其是做这种小动作的人还是向来严肃认真的陆执,老四觉得反差太大,忍不住拍下来。
结果没想到,他无意间拍下来下的一张张照片,今天竟成了顾湛他们几人的催命符。
陆执和江舒茶,本来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面过着属于自己的小日子,平淡简单,但很幸福。
看见的照片越多,江舒茶心间的怒火越是旺盛。
原本正常流速十分钟的时间,现在一下子过去了五个小时,大屏幕上的最后一秒倒计时归零时,江舒茶带着一身的怒气从椅子里起身。
在这逃跑的十分钟里面,顾湛他们逃到一处角落里,摸出兜里的联络器准备联系组织。
现在的江舒茶十分危险,他们需要立即从这个世界抽离出自己的意识,回到现实世界。
顾湛抬头看着天幕中光怪可怕的一幕,面色凝重。
事实上,这并不是江舒茶第一次觉醒,但前面几次可能是因为他能力还弱,没有觉醒彻底,最多只是恢复了身为AI的记忆,还没能掌控这个世界。
那个状态的江舒茶,只需要将他的记忆删除重启,又是新的人生记忆。
可目前,显然这一条路线行不通。
甚至顾湛他们动作慢上一些,下一秒极有可能再也回不去现实世界。
“呼叫呼叫,申请离开,回到现实世界。”
顾湛一连对着联络器说了三遍同样的话,但没有回复。
反倒是天空中紧紧盯着他们这处的一只血红色大眼,眼里露出讥讽。
“联系不上人,开启紧急通道,先回去再说。”
闻言,林以书从自己身上摸出一块芯片,往黑暗的空中一丢,一个黑色漩涡瞬间形成。
但等顾湛纵身一跃,想跳进去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伸出带着链条的一只机械大手,手指一把将他整个人牢牢钳住。
林以书和温彦两人见势不好,连忙掉头准备离开,结果下一秒袭来好几根同样的机械巨手。
一根手指便将两人牢牢的摁在地面上,叫他们动弹不得。
三个人都被按住了之后,江舒茶缓缓从黑暗中出来,他站在那个黑色漩涡前面,伸手。
那一张开启现实和虚幻之间通道的芯片便落到了他手中。
“陆执在这里面,对吗?”
江舒茶刚刚从那个黑洞里面,感受到了陆执的气息。
陆执就在那里面,他被人关在了里面。
看见江舒茶出现后,被大手抓住的顾湛神色震惊:“你刚才,是故意放我们走的!”
江舒茶先假意给他们几个小时时间逃跑,等他们松懈下来,将紧急通道开启后,对方再一举抓捕他们。
江舒茶,江舒茶,他们看大的江舒茶,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阴招。
说话真难听,江舒茶皱了下眉,心情被意识捕捉到,下一刻有一只机械大手落到顾湛前面,左右开弓的连着打了他好几巴掌。
“啪啪啪!”
机械手扇耳光的声音十分响亮,等它停下时,顾湛的脸上已经血肉模糊。
“现在在我的地盘,该听话的是你们。”
“别说我不喜欢听的话。”
陆执不在,江舒茶的脾气算不上好,还很没有耐心。
被打成这样,顾湛硬是没哼出一声,他甚至将脑袋抬起来看着江舒茶,一句比一句说得伤人。
“你以为,你一个AI,连生命体都算不上的东西,会有一个人类真的喜欢你吗?”
“不然你以为陆执为什么会离开?”
“还不是因为他厌了你,想逃离你。”
这些话,要是换成之前的江舒茶,江舒茶可能还会信上几分。
但现在,江舒茶一句也不信。
江舒茶右眼动了动,蓝色数据流扫视过顾湛的全身。
他语气平淡陈述,但莫名叫人生出几分恐惧感:
“你好像不太怕痛。”
“是因为疼痛值,被调到最低了是吗?”
没关系,江舒茶可以免费给他修改为最高,这样,那张嘴就没力气说这些难听的话了。
从现在开始,这个世界唯一的主宰,只有江舒茶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