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邛山之后,我到局里走了一趟。因为部省州三级领导的莅临,整个局忙得跟个陀螺一样,方轻源根本就没有时间听我的工作汇报。我联系杨超然和甘小兵,他们两个也是说案件涉及人和事太多,完全没有时间跟我聚。
我给周静一发了信息,她告诉我说,晚上她和几个同事约了饭,饭后还要打一会小麻将,所以就放我的假,让我爱干嘛就干嘛去。她还说,我实在没有去处,就去和他们打小麻将。
对于打麻将,我是痛恨的,所以不接受这个建议。再说了,对于邛山中学那几个姨妈,我也怕得很,不如不见。
一时间我反倒是闲成狗。
因为刚刚被忠福书记批评,约酒我是不敢的,所以只有从宿舍里找了根钓竿,让驾驶员把我送到城郊的一个水库搞夜钓。
说真的,这其实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深秋的邛山昼夜温差特别大,天刚麻麻黑温度就降了十几度,这样的天不仅人不舒服,鱼的活性也不高,鱼口不会很好。
我带的是五米四的鱼竿,用的是“二加一”的线组,饵料用的腥香饵,心想着既然气候不是很好,那目标鱼就以鲤鱼和鲫鱼为主,顺带看一下有没有无鳞鱼咬钩。
打下窝子开好饵料,我信心满满地下了竿。虽然说气候不好,但是对于钓鱼我是有信心的,因为我们良棉村有一个叫刘雷的同龄人,是山南省特别有名的钓王,因为年纪相近、性格比较投缘,他曾经教过我不少有关钓鱼的技术。
要不是错读书,或许我就成了个职业钓鱼佬。
正因为有技术功底,所以我这里鱼情不错,断断续续地上鱼,其中有一条鲶鱼差不多有4斤重,拨了十几分钟,惹得远近几个钓位的钓友过来观摩不说,有一个体重差不多300斤的胖子还死不要脸地搬过来,要和我混一个窝子。
对此,我并不乐意,不过这个叫谢小的胖子解释说,他是胡剑省的人,在炉山市做生意,今天大老远地跑来邛山守了一天,现在还一无所获,当了空军佬。
哎,说得这么可怜,我又于心不忍。再加上抬表一看,已经晚上10点,所以我就把钓位让给了这个胡剑胖子,带着鱼获回邛山中学宿舍。
等我处理完鱼获、洗好澡,已是十一点多,这时周静一才赶回宿舍,看着她红扑扑的脸,我晓得她是喝了酒的。
而且,不晓得是打麻将赢钱还是其他的缘故,周静一整个人精神状态很好、兴致很高。她一进门就嚷着,问我钓了多少鱼,要不就架锅子,我们再搞点。
妹子啊,搞点是可以的,搞酒你怕是真的喝不下去了。
所以我就只微笑不说话,走到门口准备帮她放包包。
接过包包我才发现,周静一回来的时候,还提着一个大黑色的塑料袋,丢在鞋架的旁边,当时我以为是什么教学上的设备,所以就没有问,而是把她带到沙发上坐着,还给泡了杯蜂蜜水。
“宝贝,给你个惊喜。”忙完事情,我叫周静一闭上眼睛,然后从拿出了陈恚家赵校长给的包包。
“当当当当”
我将东西交到了周静一的手上。
“哎呀,我的天呐。”光看着外包装上的标识,周静一眼睛就发出贼亮的精光。她惊喜地看着我,语无伦次地说老公你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估计那一刻,她是想扑倒我的,不过两相比较,觉得还是包包比我好看一点,所以才忍住了。
“这个牌子的包包,我可是做梦都想有一个。”周静一拿起其中一个包装盒。她说你看,大牌子就是讲究,连外包装都做得这么精致,一点瑕疵都没有,简直是爱死了。
吧嗒、吧嗒,她又在我的脸上香了两口。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纯纯是周静一的美好时光。她一会试这个包,一会试那个包;一会穿蓝色衣服来搭配,一会找花裙子来衬托。最让我无语的是,为了试验包包和发型之间的关系,她活生生去洗吹了两次头发。
要说权力是男人的催化剂,那么包包就是女人的。
我无法理解周静一的兴奋,但是我默默骂娘并尊重着。
就两个小包包,值得你浪费春宵吗?
后来事实证明,我低估了女人的疯狂。
情到深处,我特么被当成了马,被人边骑边打。
“我算是投降了。”凌晨三点,我四脚四手摊在床上,整个人呈现一个不规则的“太”字状态。为什么不规则呢?因为那一“点”,已经基本看不见。
“谢谢你哦老公。”疯狂完毕,周静一也算是平静了下来,她趴在我的胸膛上,用她的特别柔软抚慰着我,说买这两个包,老贵老贵了吧。
“陈县长家夫人送的。”因为被两座山丘压着,我有点吃不消,所以想都没想就回答说不是我买的,是前天在陈恚县长家吃饭,赵校长让我给你的呢。
“哦。”听到我的回答,周静一瞬间变得平静了许多。她说原来是陈县长夫人送的啊,真的太谢谢人家了。然后她突然话头一转,说今天吃饭的时候,他们学校的马副校长也送了点东西,就放在门口那里呢,都还没来得及跟我讲。
周静一还说,马副校长说了,问我最近两天哪天有空,想请我吃个饭。
说完这句话,周静一倒头就睡着了。
啊?
邛山中学副校长要请我吃饭?
我轻轻托开沉睡的周静一,给她摆弄了个舒服的睡姿并盖好被子,然后起身出房间,来到了客厅的鞋架前。
周副校长送了啥东西,给周静一的还是我的?副校长为什么要给下属送礼?是垂涎“小芸娘”的美色吗?
我的心有点慌。家有娇娃,防火防盗防上级啊。
急急忙忙打开塑料袋,我终于见识了“庐山真面目”。这位马副校长还真阔气,这可是山南土酒,一整箱。
到底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才会出手如此大方?
我左思右想,终究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不得不摇醒了周静一,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们马校长是哪里人呢?”
“哎呀,累死了,不来了。”周静一迷迷糊糊地回答我说。
“你们马校长是哪里人!”我不得不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不知道。”气呼呼地回答完我的问题,周静一侧身又睡着了。
说实话,当晚我根本就没有睡觉,看着鞋柜面前的一箱酒发呆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