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山之巅的硝烟还没散干净，空气里飘着碎石灰混着淡淡血腥味，跟烧烤摊烤糊的鸡翅味有得一拼。陆沉瘫在地上，苏婉清刚给包扎好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每动一下都跟被容嬷嬷拿着绣花针疯狂扎似的，疼得他龇牙咧嘴。林轩蹲在旁边给探测器换电池，屏幕上空间门的能量波动跳得跟心电图似的，上蹿下跳没个准头。
“沉哥，这令牌简直绝绝子！刚才那金光跟开了外挂似的，直接把使徒那老登掀飞三米远！”林轩举着令牌凑过来，翻来覆去地瞅，那架势恨不得咬一口验验是不是纯金打造。威廉从一堆碎石里爬出来，脸上灰扑扑的跟刚从煤堆里出来似的，手里举着块破碎的黑色鳞片：“这是使徒掉的鱼鳞，硬度比钻石还顶，拿去当抗魔武器的核心，保底能把威力拉满三成！”
陆沉接过令牌，入手还是冰飕飕的，上面的眼睛图案早就闭上了，看着跟块普通黑石头没啥两样。可他摩挲着令牌纹路，心里却沉甸甸的——使徒临走前的话跟魔咒似的在耳边循环播放，三天后带着大军杀回来，就凭他们现在这残血状态，上去纯属送人头，连给人家当经验包都不够格。
“五大宗门的人咋样了？还能战斗不？”陆沉抬头问道。苏婉清刚给受伤的弟子喂完疗伤药，走过来摇摇头，语气沉重：“惨得一批，三个长老断了肋骨，年轻弟子大半都脱力躺平了。兽人部落更离谱，首领到现在还昏着，狼族战士一半都挂彩了，战斗力直接腰斩。”
正唠着呢，山下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尘土飞扬得跟开了沙尘暴似的，一队穿青衫的修士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个剑眉星目的帅哥，背上背着把古朴长剑，气质清冷得跟武侠剧里的高冷剑仙似的，和其他宗门那群咋咋呼呼的人截然不同。林轩眼睛一亮，拍着大腿喊：“是凌云！苍风界剑修天花板！他咋来了？难道是收到咱们的求救信号了？”
凌云翻身下马，步子都没停就走到陆沉面前，拱手行礼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陆兄，听闻神谕使徒在这儿搞事情，我立马带青云宗弟子过来支援。”他扫了眼满地狼藉的战场，又瞥了眼山下的空间门，眉头皱成了川字：“这空间门的能量波动不对劲啊，里面怕不是连着另一个世界？”
陆沉刚要解释空间门的来历，就听“滋滋”一阵电流声，银白色的光幕上泛起水波纹似的涟漪，一道黑色投影缓缓冒了出来——不是使徒那张大白脸还能是谁，墨色的眼白在光幕上晃得人眼睛疼，渗人得很。“陆沉，别来无恙啊。”使徒的声音从光幕里飘出来，带着欠揍的戏谑笑意，“没想到你居然能逼我用护身玉佩跑路，有点东西啊。”
“老登你还敢冒泡！信不信我再用令牌给你整个金光套餐？”林轩举着虎头湛金枪就想冲上去戳屏幕，被凌云一把拉住：“别冲动，这就是个投影，你戳烂屏幕都伤不到他一根毫毛。”使徒斜眼瞥了凌云一下，眼神里的不屑都快溢出来了：“青云宗的小屁孩，当年你师父见了我都得绕道走，你算哪根葱，也敢在我面前咋呼？”
“我不是来跟你拌嘴的。”使徒的目光重新锁定陆沉，语气突然变得跟传销讲师似的诚恳：“陆沉，咱们做笔交易咋样？你归顺神谕，我直接封你当双界总督，苍风界和地球都归你管，吃香的喝辣的，出门前呼后拥，比你在这儿当个体户强多了，这不香吗？”
这话一出口，全场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风吹石头的声音，连受伤的弟子都忘了疼，齐刷刷地看向陆沉，眼神跟看流量明星塌房似的复杂。林轩急得直跺脚，差点跳起来：“沉哥别信他的pUA！这老登就是想骗你当叛徒，到时候卸磨杀驴第一个嘎你！”使徒冷笑一声：“我是不是骗他，他心里门儿清。陆沉，你想想地球的亲人，你爸妈还在老家盼着抱孙子呢吧？你归顺我，我立马让你回去团圆，再给你整个海景大别墅，比你在苍风界风餐露宿强百倍，这笔账划算得很。”
陆沉的心脏猛地一抽，爸妈的笑脸跟电影似的在脑海里闪回——穿越三年，他最亏欠的就是爹妈，连句好好的道别都没有。上次在基地里看到空间门里地球的街道，他差点当场泪崩。使徒这招精准打击软肋，比打他十巴掌还管用，直接给他整破防了。
“我知道你在纠结啥。”使徒趁热打铁，光幕上突然跳出陆沉老家的画面——老旧的居民楼，楼下菜市场大妈正扯着嗓子叫卖，他爸妈提着菜篮子慢悠悠往家走，跟往常没啥两样。“看到没？他们现在活得好好的，但三天后我带着大军过去，这儿就会变成屠宰场。”画面突然切到魔兵砍人的场景，鲜血淋漓的，看得人头皮发麻，旁边几个年轻弟子直接别过了头。
“你敢动我爸妈试试！”陆沉猛地站起来，雷力不受控制地往外冒，令牌上泛起淡淡的金光。使徒摊摊手，一脸无所谓：“我不是敢不敢，是看你选不选。只要你归顺神谕，亲手启动空间门接主宰大人过来，我保证地球啥事没有，苍风界也能少死点人。不然，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你爸妈死在你面前，再让你这帮兄弟一个个给你陪葬，你自己选。”
“你这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苏婉清气得脸都红了，大声反驳。使徒嗤笑一声，根本不当回事：“成大事者哪顾得上这些小节，陆沉，你是个聪明人，知道咋选最划算。归顺我，你就是双界话事人；跟我对着干，你就是两个世界的千古罪人，这笔账不难算吧？”
周围的人都不说话了，看向陆沉的眼神那叫一个复杂。五大宗门的宗主互相使眼色，跟在玩眼色传情似的；兽人部落的副首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谁都知道使徒的条件诱惑力拉满，陆沉只要点个头，俩世界都能保住，可代价是当叛徒，帮着反派搞事情，这简直是送分题里藏着送命题。
“沉哥，你可不能犯糊涂啊！”林轩急得快哭了，拉着陆沉的胳膊不放，“咱们就算战死沙场，也不能当叛徒遗臭万年！地球人要是知道你靠卖苍风界保平安，指定也不待见你，到时候两边不是人！”凌云也开口了，语气沉稳：“陆兄，剑修讲究心之所向，素履以往。要是为了苟活丢了本心，就算当上天王老子，夜里也得做噩梦，有意思吗？”
陆沉看着光幕里爸妈的身影，又瞅了瞅身边这帮出生入死的兄弟，脑子里乱得跟一锅粥似的，cpU都快烧了。穿越前跟爸妈吃年夜饭的场景、在苍风界跟林轩一起砍魔兵的热血、苏婉清在他受伤时细心照顾的温柔，一幕幕在脑海里闪回，心里的天平左摇右晃，快成摇摆机了。
“给你十分钟考虑，别磨磨蹭蹭的。”使徒把血腥画面关了，就留着陆沉老家的场景循环播放，“好好想想，你的选择关系着几十亿人的命，别让我失望啊陆沉。”光幕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银白色的能量慢悠悠流动，可气氛却紧张得能拧出水。
“沉哥，我知道你难受，但咱不能当叛徒啊！”林轩拉着陆沉的胳膊，语气都带着哀求了。陆沉没说话，慢吞吞走到空间门旁边，伸手碰了碰光幕，指尖传来熟悉的暖流，跟上次在基地里感受到的一样，满是地球的烟火气，这感觉直接戳中了他的泪点。
“我爸妈就是普通老百姓，一辈子没经历过啥大风大浪，就想安安稳稳过小日子。”陆沉的声音沙哑得不行，“我穿越过来三年，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连床前尽孝都做不到。现在有个机会能保他们平安，就算是当叛徒，我心里都有点动摇了，换作是你们，你们能不动心吗？”
“陆兄，你的心情我懂。”凌云走到陆沉身边，“唰”地拔出背上的长剑，剑身在太阳底下闪着寒光，“我师父当年为了守青云宗，跟魔炎硬刚了三天三夜，最后力竭挂了。他临终前说，有些东西比命还金贵，那就是本心。你要是归顺神谕，就算保住了地球，这辈子都得活在愧疚里，值吗？”
苏婉清也走了过来，轻轻握住陆沉的手，她的手暖暖的，给了陆沉不少力量：“陆沉，我信你不会背叛我们的。地球是你的家，苍风界也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啊。就算使徒带着大军过来，我们也跟你一起扛，大不了就是一死，总比当叛徒被人戳脊梁骨强！”
陆沉看着身边这帮兄弟，又瞅了瞅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受伤弟子，心里的动摇慢慢消散了。使徒碾压众人时的嚣张、魔兵砍杀村民的残忍、自己穿越过来的初心——不是为了当什么王，就是为了守护在乎的人，这些画面在脑海里一过，心里瞬间有了答案。
“时间到了，陆沉，给出你的答案吧。”使徒的声音再次响起，光幕上又出现了他那张欠揍的脸，“是当双界王者，还是当千古罪人，就看你这一念之间了。”
陆沉深吸一口气，握紧手里的令牌，眼神坚定得能杀穿钢板。他盯着光幕里的使徒，怒吼道：“使徒你少做白日梦！我陆沉就算是死，也不当叛徒！地球是我的家，苍风界也是我的家，我会用这条命守着它们，就算粉身碎骨，也绝不认怂！”
“油盐不进！给脸不要脸是吧！”使徒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跟恶鬼似的，“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成全你！三天后，我带着神谕所有兵力过来，把苍风界和地球都夷为平地！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在乎的人一个个死在你面前，让你为今天的选择付出惨痛代价！”
“放你的狗屁！少在这儿吓唬人！”陆沉举起令牌，雷力一股脑往里灌，令牌上瞬间泛起金光，“上次能把你打跑，这次照样能把你锤爆！三天后魔山之巅，我等着你！到时候让你知道，守护的力量比你那破黑暗力量强一百倍！”
使徒的投影被金光震得歪歪扭扭，跟信号不好似的，他怒吼道：“陆沉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投影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空间门的光幕也恢复了平静，可所有人都清楚，三天后的大战，就是一场生死局，输了就彻底玩完了。
“沉哥，好样的！这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硬骨头陆沉！”林轩激动地拍着陆沉的肩膀，差点把他拍得吐血。五大宗门的宗主也松了口气，纷纷围过来：“陆小友，我们信你！三天后，五大宗门所有兵力全拉过来，跟你一起干神谕！”
兽人部落的副首领也走了过来，“扑通”一声单膝跪地：“陆首领，我们兽人部落就算打光最后一个人，也跟你并肩作战！”受伤的弟子们也跟着喊：“跟神谕拼了！守护苍风界！守护地球！”喊声震天，把山上的碎石都震得掉下来好几块。
陆沉看着眼前这群愿意跟他一起赴死的兄弟，心里暖烘烘的。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后有一群靠谱的队友。凌云走到陆沉身边，把一把剑递给他：“这是我们青云宗的镇宗之宝‘青云剑’，能增幅雷力。三天后，咱们双剑合璧，就算是使徒来了，也得让他横着出去！”
陆沉接过青云剑，剑身冰凉，却透着一股温暖的力量。他看向凌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三天后咱们双剑合璧，给使徒整个大的，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对了沉哥，我有个好主意！”威廉突然插话，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我刚才研究了使徒的鳞片，发现这玩意儿能吸黑暗能量！咱们把鳞片和水晶盔甲碎片混在一起打造抗魔武器，再加上令牌的金光加持，指定能克制神谕的黑暗力量，这不就是对症下药嘛！”
“这主意绝了！”陆沉眼睛一亮，跟开了光似的，“威廉，打造武器的事就交给你了，需要啥材料尽管说，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给你弄来！”苏婉清也跟着说：“我用精神力帮你画符文，保证把武器威力拉满！”
“还有我！”林轩举着虎头湛金枪，跟打了鸡血似的，“我去组织弟子们修防御阵，把魔山之巅打造成铜墙铁壁，让神谕的人进来就出不去，主打一个瓮中捉鳖！”
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受伤的弟子在原地养伤，没受伤的跟着林轩去修防御阵，威廉带着人捣鼓武器，五大宗门的宗主和兽人副首领凑在一起商量战术，魔山之巅虽然紧张，却充满了斗志，再也没有之前的颓势了。
陆沉站在魔山之巅，看着山下的苍风界，又瞅了瞅身边的空间门，眼神坚定得不行。他知道，三天后的大战，直接决定两个世界的命运。但他更清楚，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守住本心，就一定能把神谕干趴下，守护好自己在乎的一切。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魔山之巅，给每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边，看着跟开了美颜似的。陆沉握紧手里的青云剑和黑色令牌，心里暗暗发誓：三天后，不管付出啥代价，都得把神谕锤爆！守护苍风界！守护地球！这仗，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