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号在混沌海的黑雾中艰难航行，船身的符文光芒黯淡，每一次空间跳跃都伴随着剧烈的震颤。凌霁盘膝坐在船头，周身帝境法则缓缓流转，一边修复强行突破留下的暗伤，一边打磨混沌平衡之力——新晋帝境的根基尚未完全稳固，每一次调息都能感受到法则运转的细微瑕疵，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大人，前方出现三股能量波动，是虚空魔兵的巡逻队！”负责侦查的修士快步走来，脸色凝重。
凌霁睁开眼，共生之力瞬间扩散，穿透黑雾感知到前方的景象：三支虚空魔兵小队呈品字形分布，每支小队都有百名魔兵，为首者皆是真圣境中阶的魔将，显然是专门布下的封锁线。
“绕不开了。”陆衡握紧炎影双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们兵分三路，快速突破，不能被他们缠住！”
凌霁摇了摇头，指尖凝聚出一道金色流光：“不必分兵。我来开路，你们护住飞舟，速战速决！”
话音落，他纵身跃出飞舟，帝境气息瞬间爆发，混沌平衡之力凝聚成一柄千丈长枪，朝着中间的魔兵小队轰然砸下。枪芒所过之处，黑雾被撕裂，虚空魔兵如同蝼蚁般被碾碎，为首的魔将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枪芒洞穿了身躯。
两侧的魔兵小队见状，立刻朝着飞舟扑来。陆衡和焚天侯率领修士们全力反击，炎影剑气与火焰长枪交织成防护网，将魔兵死死挡在外面。凌霁解决完中间的小队，转身驰援两侧，金色长枪舞动间，魔兵小队瞬间溃不成军。
仅仅半个时辰，三支巡逻队就被彻底歼灭。但燎原号也暴露了行踪，凌霁能清晰地感觉到，后方有数十股能量波动正在快速逼近，其中不乏帝境强者的气息。
“是追兵！至少有两名帝境将领！”凌霁脸色一沉，“全速前进！用空间跳跃摆脱他们！”
燎原号启动最大功率，化作一道赤红流光，接连进行空间跳跃。但混沌海的空间本就不稳定，频繁跳跃让船身不堪重负，多处出现裂痕。更要命的是，后方的追兵如同跗骨之蛆，始终紧咬不放，甚至有几次险些追上。
三日后，燎原号驶入一片布满陨星碎片的区域，这里是混沌海着名的“陨星乱流带”，空间紊乱到极致，无法进行跳跃。凌霁心中暗叫不好，刚要下令强行冲过去，前方的陨星碎片突然炸开，两名虚空帝境将领率领数千魔兵冲了出来，挡住了去路。
“凌霁，看你这次往哪跑！”左侧的帝境将领狞笑着，周身虚空之力凝聚成无数道利刃，“混沌领主大人有令，务必将你斩杀在此！”
后方的追兵也及时赶到，与前方的敌军形成合围，将燎原号困在乱流带中央。
“拼了！”焚天侯怒吼着，火焰长枪爆发出熊熊烈火，“大人，您带着伤员冲出去，我们来断后！”
“不行！”凌霁断然拒绝，“要走一起走！”他周身帝境领域展开，金色的平衡之力笼罩住整个飞舟，“陆衡，你操控飞舟寻找突围路线；焚天侯，你率人守住后方；我来挡住正面的帝境将领！”
话音落，凌霁手持混沌平衡长枪，朝着前方的两名帝境将领冲去。帝境法则与混沌平衡之力交织，枪尖每一次舞动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力，两名帝境将领虽联手抵抗，却依旧被压得节节败退。
飞舟在陆衡的操控下，如同一条灵活的游鱼，在陨星碎片和魔兵的攻击中穿梭。焚天侯率领修士们死死守住后方，火焰长枪横扫，斩杀了无数扑来的魔兵，但自身也渐渐体力不支，身上添了数道伤口。
激战中，凌霁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从混沌海深处传来，如同深渊中的巨兽正在凝视着他们。这股气息远比混沌领主和光暗大主教强大，带着纯粹的毁灭与贪婪，让他的帝境灵魂都忍不住颤抖。
“这是什么气息？”凌霁心中一惊，分心之下，被一名帝境将领的虚空战刃划伤了手臂。黑色的虚空之力顺着伤口涌入体内，疯狂侵蚀着他的经脉。
“不好！大人受伤了！”陆衡见状，心急如焚，却被魔兵死死缠住，无法支援。
凌霁强压下心中的悸动，运转混沌平衡之力，强行逼出体内的虚空之力。他知道，那股恐怖的气息必然是混沌海深处的顶级存在，一旦对方出手，他们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必须立刻突围！”凌霁怒吼一声，周身帝境气息暴涨到极致，混沌平衡长枪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枪刺穿了左侧帝境将领的心脏。右侧的帝境将领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逃跑，却被凌霁一枪斩断了头颅。
解决掉两名帝境将领，凌霁立刻返回飞舟，挥手释放出一道金色光罩，护住飞舟，朝着乱流带的出口冲去。魔兵们失去了主将，彻底陷入混乱，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阻拦。
燎原号终于冲出陨星乱流带，摆脱了追兵。凌霁松了一口气，却丝毫不敢放松——那股来自混沌海深处的恐怖气息，始终萦绕在他心头，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
“刚才那股气息……”陆衡脸色苍白，“太可怕了，感觉我们在它面前，就像蝼蚁一样。”
凌霁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凝重：“那应该是混沌海深处的上古混沌霸主，实力恐怕已经超越了帝境圆满，甚至触摸到了道主境的门槛。它显然是被我的平衡之力吸引，一旦它离开混沌海，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闻言，脸色都变得惨白。连帝境圆满的强者都难以抵挡，更何况是超越帝境的存在？
接下来的路程，他们小心翼翼，避开了所有可能遇到的巡逻队，凭借着凌霁的帝境感知，一次次化险为夷。半个月后，燎原号终于驶出混沌海，看到了炎煌界的轮廓。
炎煌城外，炎天帝早已率领万域联盟的精锐在此等候。看到燎原号归来，炎天帝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亲自上前迎接：“凌霁，你们终于回来了！”
凌霁跃下飞舟，与炎天帝对视一眼，沉声说道：“炎天帝，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虚空混沌和光暗教会联手，不仅有帝境圆满强者坐镇，混沌海深处，还有一尊超越帝境的混沌霸主，被平衡之力吸引，随时可能出世。”
炎天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超越帝境？这……这怎么可能？”
凌霁将混沌海的遭遇一一告知，包括上古平衡神殿的毁灭、与两大帝境圆满强者的激战、以及那股恐怖气息的存在。
炎天帝听完，脸色凝重到了极点：“看来，最终决战，提前了。”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万域联盟修士，高声道：“诸位，虚空混沌与光暗教会狼子野心，更有混沌霸主即将出世。从今日起，万域联盟全军备战，整合所有法则资源，推举凌霁大人为副盟主，与本帝共同统筹全局，迎战强敌！”
“遵盟主令！”万域联盟的修士齐声怒吼，声震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