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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的月光突然变得猩红,像被血水浸透的纱,裹着东郊城门上那方篡改的拓印。“嗡——” 拓印上“君权至上”四个字泛出诡异的红光,墨汁里的虫卵黏液顺着青铜匾额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瞬间渗入砖缝——月圆之夜,刀疤脸埋下的祸根,终于爆发了。

“啊!我的手!” 西市的一个货郎突然惨叫,他的手腕上爬着一只黑色的小虫,正往皮肤里钻,很快,货郎的眼神变得呆滞,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抄起身边的扁担,朝着路过的百姓砸去。紧接着,更多的惨叫声在咸阳城各处响起,被虫卵感染的百姓像疯了一样,见人就打,原本平静的城池瞬间陷入混乱。

胡亥刚在城墙上安抚完百姓,听到惨叫立刻冲下去。他看到货郎挥着扁担追打老妇,玄铁砂袋“啪”地砸在货郎手腕上,小虫瞬间掉在地上,被胡亥一脚踩死。可货郎依旧呆滞,嘴里念叨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篡改拓印的秦篆气,让感染的人只认“君权”,不认情理。

“阿禾!带学士们撒墨粉!用‘止杀’拓印的粉末!” 胡亥大喊。阿禾立刻从怀里掏出研磨好的拓印粉,这是他刚才在东麓拓印时特意留的,混合了松烟墨和清心草粉。学士们用竹筛将粉末撒向混乱的人群,墨粉落在感染百姓的身上,他们的眼神渐渐清明,惨叫也慢慢停止。

“拓印是假的!” 阿禾突然蹲在城门下,指尖蹭过篡改拓印的墨痕,“公子你看!这墨里掺了蛊虫卵黏液,而且‘君’字的秦篆少了一笔,是赵高的人篡改的!陈先生的真拓印,‘君’字是完整的,取‘君为民本’之意!” 胡亥凑近一看,果然,拓印上的“君”字右下角缺了一点,正是赵高篡改秦法时常用的手段(呼应223章篡改《秦法释义》伏笔)。

“刀疤脸呢?他肯定还在城里!” 胡亥握紧青铜剑,眼神锐利。刚才混乱时,刀疤脸趁乱消失,他一定是想趁百姓混乱,去毁典籍库——那里藏着陈墨留下的最后一批未被发现的密信。阿禾立刻领命,带着吕部旧部朝着典籍库疾驰,胡亥则留下安抚百姓,用真拓印的粉末覆盖全城的篡改墨痕。

沛县的荒野上,项伯握着竹刃,与项羽的骑兵对峙。项羽的长戟指着项伯的胸口,戟尖的寒光映着项伯的脸:“你忘了项氏的仇?忘了父亲是怎么被王翦杀的?你帮着大秦,就是帮着仇人!” 项伯的妹妹项兰被两个骑兵押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却对着项伯摇头:“哥,别管我,你快走!”

项伯握紧竹刃,想起陈先生教他的“止杀”之道:“父亲的仇,是六国纷争的仇,不是大秦百姓的仇!项羽,你烧咸阳宫(伏笔281章),杀无辜,根本不是为了项氏,是为了你的野心!”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仓颉篇》,扬手扔向项羽的骑兵:“这里面有陈先生的密信,写着楚地百姓的诉求,你敢看吗?”

骑兵们下意识地去接竹简,项伯趁机冲过去,竹刃划破押着项兰的骑兵手腕,拉着项兰就往旁边的树林跑。项羽大怒,挥戟朝着项伯的背影刺去,却只划破了项伯的衣摆。“追!别让他们跑了!” 项羽大喊,骑兵们立刻追进树林,可树林里满是陈先生当年种的迷魂竹(呼应21章都江堰周边的竹林伏笔),骑兵们很快就迷了路,只能眼睁睁看着项伯和项兰消失在竹林深处。

项伯拉着项兰,躲在竹林的暗格里——这是陈先生当年教他的避难所,里面还藏着一包玄铁砂。“兰兰,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彭城找陈胜的人,想办法劝他们停手。” 项伯摸了摸妹妹的头,“陈先生说,楚地的乱,要靠楚地的人解,不是靠杀戮。” 项兰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是项燕的“项”字玉佩,“哥,带着这个,陈胜的人认识父亲的玉佩,会听你的。”

长城雁门关的城墙上,蒙恬靠在夯土垛上,胸口的血已经染透了铠甲。匈奴和楚地残兵的联合进攻比预想中更猛烈,城墙的缺口又扩大了半丈,士兵们用身体堵在缺口处,手里的长枪早已卷刃,却依旧不肯后退。“将军,玄铁砂用完了!火药箭也只剩最后三箱!” 副将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左臂被匈奴的弯刀砍断,却依旧用右手举着盾牌。

蒙恬看着远处的匈奴大营,突然看到营地里的“楚”字旗晃动了一下——是楚地残兵的首领在指挥,他的位置正好在火药箭的射程内。“把最后三箱火药箭集中起来,瞄准‘楚’字旗!” 蒙恬下令,“陈先生改良的秦弩,射程能到那里,只要杀了首领,残兵就会乱!”

士兵们立刻行动,将三箱火药箭装在秦弩上,瞄准“楚”字旗的方向。“放!” 蒙恬一声令下,三支火药箭像流星一样划破夜空,“轰”的一声,楚地残兵的大营燃起大火,首领被当场炸死。残兵们果然乱了阵脚,匈奴的进攻也慢了下来。

“将军!齐地的援兵到了!” 一个士兵突然大喊。远处的地平线上,齐地的旗帜越来越近,田市带着两万士兵,拿着陈先生设计的标准化长枪(呼应200章“车同轨、书同文”时的标准化理念),朝着匈奴的侧翼发起猛攻。蒙恬松了口气,靠在城垛上,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长城,暂时守住了。

咸阳的典籍库内,刀疤脸正举着火把,朝着《秦记》原稿的书架走去。他的怀里藏着最后一枚“子母虫”的母虫卵,只要将母虫卵放在典籍上,所有被感染的子虫都会被激活,到时候,咸阳的百姓会彻底疯掉,文脉也会毁在他手里。“陈墨的文脉?赵高大人说了,都是没用的东西!” 刀疤脸冷笑,火把就要碰到竹简。

“住手!” 阿禾带着吕部旧部冲进来,玄铁砂袋朝着刀疤脸的火把扔去,火把“啪”地掉在地上,被旧部一脚踩灭。刀疤脸大怒,拔出弯刀朝着阿禾砍去,阿禾侧身躲开,竹刃顺着刀疤脸的手腕划过,母虫卵掉在地上,被一个旧部用夯土砖砸烂。

“赵高还有什么后手?说!” 阿禾的竹刃架在刀疤脸的脖子上。刀疤脸却冷笑起来,嘴角溢出黑血——他早就藏了毒在牙齿里,“赵高大人……在骊山陵墓……设了机关……只要……只要咸阳乱……陵墓的机关就会开……陈墨的……所有密信……都会被烧……” 话音未落,刀疤脸就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阿禾心里一沉。骊山陵墓?陈墨的密信?他立刻让人去通知胡亥,自己则留在典籍库,检查是否有漏网的虫卵——典籍库是文脉的根基,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咸阳宫的书房里,李斯正拿着从骊山密道找到的陈墨密信残片,上面被虫蛀的部分,用玄铁砂粉涂抹后,隐约显现出几个字:“沙丘之变,赵高欲借胡亥杀扶苏,夺兵权,骊山陵墓藏兵符……” 李斯的手开始发抖,他终于知道,赵高的野心远不止篡改遗诏,他还想夺走大秦的兵权,甚至控制骊山陵墓里的秦军(呼应281章骊山陵墓伏笔)。

“公子!李斯丞相有要事禀报!” 禁军匆匆跑进书房,打断了李斯的思绪。胡亥刚安抚完百姓,身上还沾着墨粉,听到禀报立刻过来。李斯将密信残片递给胡亥,声音凝重:“公子,陈先生的密信里说,赵高在骊山陵墓藏了兵符,还想借您的手杀扶苏!沙丘之变的真相,比我们想的更可怕!”

胡亥接过残片,指尖拂过模糊的秦篆,心里像被重锤砸过。他一直以为赵高只是想夺权,没想到还想杀扶苏,毁大秦的根基。“立刻派使者去长城,告诉扶苏哥哥真相!” 胡亥下令,“另外,阿禾说刀疤脸提到骊山陵墓有机关,我们必须尽快去查,不能让赵高的后手得逞!”

就在这时,典籍库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禾跑过来,脸色苍白:“公子!典籍库的暗格里,发现了陈先生留下的另一卷密信,写着‘骊山陵墓的机关,需用“止杀”拓印和《秦记》原稿才能破解,否则机关启动,会引发地动,淹没咸阳!’”

胡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地动淹没咸阳?赵高竟然想毁了整个咸阳!“我们现在就去骊山!” 胡亥抓起“止杀”拓印和《秦记》原稿,就要往外走。李斯却拦住他:“公子,咸阳刚乱,百姓还需要安抚,您不能离开!让我去骊山,您留在咸阳主持大局!” 胡亥看着李斯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李斯是老臣,有他去,他放心。

李斯接过拓印和原稿,带着几名学士,朝着骊山的方向疾驰。夜色中,他们的马蹄声格外急促,像是在与时间赛跑——骊山陵墓的机关,随时可能启动。

与此同时,彭城的陈胜大营里,陈胜正对着地图发脾气。吴广从咸阳撤退回来,损失了大半兵力,还丢了投石机,陈胜的脸色铁青:“项羽回援彭城,项伯又跑了,我们腹背受敌,该怎么办?” 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士兵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块“项”字玉佩:“将军!项伯来了,说要跟您谈楚地百姓的事!”

陈胜一愣,随即冷笑:“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能说什么!” 项伯走进帐内,手里拿着《仓颉篇》,将陈墨的密信展开:“这是陈先生写的,楚地百姓要的不是战乱,是减免徭役,是安稳生活!你若答应,我可以劝楚地的百姓支持你;你若不答应,就算你打败大秦,也得不到民心!”

陈胜看着密信上的秦篆,又看了看帐外聚集的百姓——他们都是被战乱逼得走投无路的人,眼里满是对安稳的渴望。陈胜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他想起自己起义的初衷,是为了“伐无道,诛暴秦”,可现在,他却成了让百姓受苦的人。“我答应你。” 陈胜沉声道,“但你要帮我,劝项羽停手,否则战乱永远不会结束。”

项伯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陈先生的“止杀”之道,终于有了效果。可他不知道,项羽已经知道了他在彭城,正带着大军,朝着彭城的方向疾驰,发誓要杀了他和陈胜。

骊山陵墓的入口处,李斯带着学士们,用“止杀”拓印打开了第一道石门。石门内侧的墙壁上,刻着陈墨的手书:“机关启动,需以《秦记》镇之,否则地动将至。” 李斯立刻将《秦记》原稿放在石门中央的凹槽里,凹槽“咔嗒”一声合上,墙壁上的红光渐渐消失。

可就在这时,陵墓深处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声——是第二道机关启动了!“不好!赵高的人提前动了机关!” 学士们大喊。李斯看着深处的黑暗,心里满是焦虑——第二道机关该怎么破解?陈墨的密信里没有提到,他们只有拓印和原稿,能来得及吗?

咸阳的城墙上,胡亥望着骊山的方向,心里满是担忧。李斯已经去了半个时辰,还没有消息,骊山的机关,到底有没有启动?他刚要派禁军去支援,就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红光冲天而起——是骊山陵墓的机关启动了!

“李斯丞相!” 胡亥大喊,声音里满是绝望。红光过后,地面开始轻微震动,咸阳的百姓们再次躁动起来,有的甚至开始往城外跑。胡亥握紧“止杀”拓印,站在城墙上,对着百姓们大喊:“大家别慌!陈先生留下了后手,我们一定能守住咸阳!” 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可能是毁城的灾难。

悬念在震动中蔓延:骊山陵墓的第二道机关能否被李斯破解?地动会不会淹没咸阳?项伯在彭城能否劝住项羽,避免新的战乱?扶苏收到真相后,会如何应对赵高的阴谋?赵高藏在陵墓里的兵符,会不会被其他人找到?陈墨留下的最后后手,到底是什么?

夜色越来越浓,骊山的红光依旧刺眼,咸阳的地面震动越来越明显,百姓们的哭声、士兵们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胡亥站在城墙上,手里握着陈墨的拓印和《秦记》残页,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要守住咸阳,守住陈先生留下的文脉,守住大秦的希望。可他不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陵墓深处,赵高当年埋下的“终极机关”,正随着地动,缓缓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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