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一切准备就绪,正式开始动工。
金顶山脚下的工地上,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就已非常热闹。
军区士兵穿着军装,扛着铁锹往山顶走,时不时能听到“嘿咻”的号子声,他们现在开始给山上主体建筑平整土地打地基。
山脚下,红旗大队和青山大队的社员们也没闲着,有的推着独轮车运碎石,有的拿着斧头砍杂木,有的正在拓宽土路。
山上山下都一派热火朝天的热闹情景。
中午,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锣声,“哐哐哐”响了三遍,紧接着就传来大喊声:“吃饭喽!吃饭喽!赶紧来,晚了肉就没啦!”
社员们立即兴奋的拿起手中的工具,就向临时仓库跑去,在库房放下工具后,立即急匆匆的往食堂跑。
食堂是几间用油布搭的大棚,门口支着两口大铁锅,蒸汽顺着锅沿往上冒,裹着肉香飘出老远。
“有肉!真的假的?”
红旗大队的李石头跑得飞快,一边跑一边问旁边的人。
“还能有假?我早上看见军区的同志拉了头肥猪来!”旁边的人说道。
“我娘说我长身体,让我多吃点肉,争取把之前亏的都补回来。”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腼腆着脸也说道。
人群里哄笑起来,有人故意逗他:“就你那小身板,能吃几块?别被肉腻着!”
男孩子急得满脸通红:“我能吃五块!不,十块!”
食堂前面,红旗大队大队长王建平手里拿着根木棍,敲了敲旁边的树干:“都慢点跑!别摔着!先去那边水池洗手洗脸,不洗干净不许打饭!”
“吃个饭还得洗手,管得比大队还严。”
“就是,不干不净,吃了没毛病。”
话音刚落,旁边的人就怼了他一句:“严点咋了?洗干净不好点吗?不想干就滚蛋,我家小子还等着替你呢!”
谁舍得丢这份活?在大队里挣工分,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肉,这里不仅管饱,三天一顿肉,还有票拿,就算让他天天洗手,他也乐意。
水池是用石头垒的,军区的士兵帮忙引了山泉水,水顺着竹管流进池子里,清清凉凉。
社员们挤在池边,有的用肥皂洗得仔细,有的随便冲了两下就想走,被王建平逮住:“再洗一遍!手上还有泥呢!江同志可是最讲究干净卫生的,要是谁做不到,就给滚。有的是人愿意来。”
等大家洗干净手,食堂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打饭的是青山大队张婶和红旗大队的李嫂,两人围着蓝布围裙,手里拿着大铁勺,见是自己大队的人,眼睛都笑眯了。
“二柱,来!婶给你多盛点饭!”张婶舀起一大勺米饭,往二柱的碗里扣,米饭堆得像小山,然后又舀了满满一勺炒白菜,最后又从铁锅里捞起五块红烧肉,铺在最上面。
红烧肉炖得油亮,肥肉部分晶莹剔透,瘦肉吸饱了汤汁,刚出锅的还冒着热气,油珠顺着肉皮往下滴。
二柱接过碗,差点没端稳,连忙说:“谢谢张婶!您太实在了!”
张婶笑着摆手:“谢我干啥?要谢就谢江同志和铁柱、磊子!不是他们,咱们哪有这口福?”
社员们端着碗,三三两两地坐在食堂外的石头上,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有人先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肥肉一咬就化,汤汁顺着喉咙往下滑,香得他眯起眼睛,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好吃!太好吃了!”二柱含糊不清地说,嘴里塞满了饭和肉,“比过年吃的还香!”
老李一边吃,一边给旁边的儿子夹了块肉:“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你记住,以后在这干活要踏实,别偷懒,不能给江同志添麻烦。”
他儿子点点头,嘴里嚼着肉,含糊地应着:“知道了爹,我一定好好干!”
就在这时,食堂门口来了几个陌生人,穿着打补丁的褂子,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王建平认出他们是向阳大队的,皱起眉头走过去:“你们来干啥?”
为首的人搓着手,笑着说:“王大队长,我们听说你们这儿招干活的,想问问能不能也给我们留点名额?我们也有力气,能干活!”
后面几个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我们不要多,每月给三十块就行,肉少吃点也没关系!”
王建平摇了摇头:“名额早就定好了,江同志说了,先让红旗和青山大队干,等后续需要人了再找你们。你们先回去吧,别在这耽误我们吃饭。”
几人还想再劝,见王建平态度坚决,又看里面的社员吃得香,眼里满是羡慕,只好不甘心地走了。
社员们看在眼里,心里更踏实了。原来这份活这么抢手,自己能来真是走了运。有人忍不住说:“还是铁柱有出息,跟着江同志,不仅自己能干,还想着咱们乡亲。”
“可不是嘛!江同志也是个好人,不仅给咱们工钱,还让咱们吃这么好。”
“以后咱们可得好好干活,不能辜负江同志的信任。”
这时,李石头突然想起什么,拉着旁边的人说:“你说,山上的兵吃得怎么样?有肉吗!”
”你傻吗?我们都有肉吃,他们还没有.
就在社员们吃得正香时,江雪和王铁柱、赵磊从山顶下来了。
看到大家吃得开心,王铁柱笑着说:“科长,你看大家吃得多香!”
江雪点点头:“让大家吃饱吃好,干活才有劲。”
社员们听到这话,纷纷抬头看向江雪,眼里满是感激。
“江同志,你真是个大好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把你交代的活干得漂漂亮亮的!”
“对!我们一定好好干!”
江雪笑着摆摆手:“大家不用客气,赶紧吃饭吧,吃完好好休息,下午还有活呢。”
吃完了饭,大家休息了一会,继续接着干活。
正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李石头从外面急急忙忙的从道路另一边跑了过来,边跑边喊:“不好了,不好了。前面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
“谁打谁?”
“别人打我们!”
“干他们!”
“干!”
“红旗大队的,来十个人,跟我走。”王建平拿起喇叭大喊一声。
“青山大队的,也来十个人,跟上。”青山大队大队长姚大通也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