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岸边的沙滩,咸湿的海风中,
闭上眼睛细听,每一丝声响都裹挟着海洋的呼吸、星辰的注视,以及时光缓慢流淌的痕迹。
就在这幅没有人类参与的画卷中。
有个黑影从海面上慢慢靠近岸边,慢慢的露出头,脸,脖子,上身……
随手脱掉身上的防水装备,露出一身浅绿色,洗得发白的军装,这是这个年代最时尚的服饰。
挎上打着补丁的斜挎包,随手打开挎包检查是否进水,曙光刚好在这个时候照进了人间。
那是一叠封好的信封,各种样式,新旧不一,就连所贴的邮票,都是各种各样,很少有重复。
这是生化人十三号,它的任务是在三天内,从南粤境内,向四九城指定的地址和人,将背包中的信封邮寄出去。
同样的生化人还有六名,分别从长子城市,津门,还有魔都等等海边登陆。
这些生化人都是能够随意伪装成为他人,能够日行千里,损耗——一双胶鞋,
它们会在事先规划好的时间内将信封邮寄出去,随后返回海中,等待潜艇来回收。
赵衍对现实世界的宗旨始终是,可以影响,但绝不强行干涉。
后来空间内的初代械族的生命形态升到了五维,它们对赵衍的做法表达了赞同。
可以这样说,
干涉的痕迹越清晰,所造成的因果纠缠越乱,出现意外的可能也就越多。
倒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放出一个初代,甚至二代,三代,都能解决问题,
通过他们的推演,当然能完美解决问题。
但是,谁能保证现实世界的高维生物不会觉察到?
整个人类文明,在那些高维生命眼中,顶多也就算是一盏摇曳的烛火,稍有不慎就会熄灭,
但正是这脆弱的烛火,却是赵衍的锚,
没有了这锚,赵衍还能不能算是一个人类?
细思极恐,还是就这么别别扭扭的来吧,反正家人们都是安全的。
务必要苟到最后一刻,苟到人类足够强大,或者空间械族强大到能够解决任何问题。
以上是官方的解释。
赵衍还有另一层解释,
那么恶心的人,死亡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宽恕。
就是要把他们的脸皮一点点,血淋淋地撕下来,
让他们明知道是在开水里,却只能无能狂怒,怎么也跳不出来……
反正不用怕他们会威胁到家人的安全。
另外,既然不会有危险,那么施小芳为什么要出走。
赵衍希望有个缓冲,
让有些人投鼠忌器的缓冲。
他需要时间,需要给这个国家留下更多的东西,
等国门大开的时候,才不会追得那么辛苦,不会被人逼得那么屈辱……
……
南锣鼓巷九十五号,中院。
老何家的灯还亮着。
何大清还在指着儿子的鼻子在骂,“你特娘,
你做事之前就不能动一动脑子?
你不动脑子,老子我不是就在家吗,你怎么就不知道来问一下你老子我?
你这是在干嘛,
道德绑架!
知道小谢为什么气成那样了吗?
你仔细回忆过去十年,易忠海的作风,是不是很像?
你是不是想做第二个易忠海?
你是不是想名声臭遍整个四九城,到五十了还是个光棍?”
何雨柱脸色变幻,起初还想反驳一两句,结果越听父亲细说,越觉得有理。
白天还在暗自得意,抄了几份保证书,贴到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
刚好谢小九也来轧钢厂上班了,这不就看到了吗?
看出她家男人这么有诚意,还不得哭唧唧求复合?
结果呢,一盆冷水,
都不能算冷水了,寒冷刺骨的冰水,
当头浇下,……似乎,好像,这回真的气得不轻,
感觉希望越来越渺茫了呢?
至于工作,老爹上就老爹上吧,反正有手艺在,大不了去给人做席,反正饿不着……
“老子明明白白都教给你了,还天天跟你强调。
不要急,做好自己。
她只要对你还有一丝丝的念想,只要你变好了,她绝对能关注到。
你呢,你特码的挑动全厂的人去逼人家,你个沟槽的!”
何雨柱老脸一跨,‘爹,最后这一句,您连自己都骂上了啊……’
“你当初怎么跟院子里保证的?怎么跟人家小谢保证的?
绝对不打架,
你特凉的,
你昨天踹翻阎解成,这又是怎么想的?
合辙你嘴上说着改,实际上却是放狗屁呗!”
何雨柱这回真忍不了了,“爸,您不知道那混蛋怎么说我的,他竟然说我四婚。”
何大清更气,口水如同雨点一样挥洒出去,手指干脆就狠狠戳到了儿子的额头,一抹红痕肉眼可见地蔓延开来,疼得何雨柱连忙用双手捂住脸。
“人家说错了?
他不说,你就不是四婚了?
你特凉狗眼瞎,心也瞎,你看看那几个姑娘,刘玉华,潘宝儿,郭秀琴,还有小冯,
我呸!”一口唾沫,可惜何雨柱捂着脸,只是吐到了他的手背上。
“我跟你分析过没有?
不止一次吧?
你要学会坚持,你只要好好的表现三个月,半年,最长一年,
只要小谢对你还有念想,她就绝对能回来。
结果呢,不到一个月!
我曹你来来滴!”
……
刘海忠正在家里傻笑,一瓶酒已经下去三份。
三个儿子眼馋地看着,却没人敢开口讨要,
老爹可是说了,“明天要上班,这会儿喝了酒,会影响明天的工作状态。
手感会被影响不说,受伤的几率也会增大。
想想贾东旭……”
刘光齐笑得像个傻子,“爸,我何叔这么通透,怎么会摊上这么个儿子呢,会不会不是亲生的啊。”
刘海忠竟然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不应该啊,没听到一点风声啊。”
刘光天翻个白眼,“爸,您说谢嫂子还能回来吗?”
“回来个屁,”二大妈在床上插话,“贾张氏可是说过,这种人,他只要改不了爱冲动的毛病,还有跟易忠海学来的那一身自以为是,谁跟谁倒霉。
这种人啊,最好就是找个带个女儿,只想好好活的寡妇,饿是饿不着,一定不能指望太多,但凡有一点点其他指望,都能被他给气死。”
刘海忠深以为然,重重点头,“你说,有赵衍跟他妹妹在厂子里的地位和人脉,
但凡有一点点脑子,这会儿早就当上食堂主任了。
可是呢,竟然连工作都丢了,哎呦,九十五号院之耻啊。
你们可别跟这人学,易忠海教的那都是啥。
只知道卖乖,一点不干人事,
脑子一热就动手,
前面保证的好好的,别人随便挑衅两句,就什么都忘了。
跟特码牲口一样。
还有,
但凡你踏踏实实地搞好工作,带好徒弟,
踏踏实实地对待同事和邻里,至于跑四个媳妇么……”
“噗嗤……”所有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