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打懵了！博尔哈的战术与绝望！
“他们又冲上来了！”
城楼上，李成梁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鞑靼人的悍不畏死，他是领教过的。
这种踩着同伴尸体发起的决死冲锋，往往能爆发出最恐怖的战斗力。
一旦让他们冲破了前面那片死亡区域，贴近到镇北军的阵前，后果不堪设想！
步兵，在近距离面对成建制的重骑兵冲击时，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然而，朱衡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波澜。
他看着那些如同潮水般再次涌来的敌人，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愚蠢。”
战场之上，王五看着疯狂冲来的敌军，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还想冲到跟前？
你们，有这个机会吗？
“三段轮射！预备！”
王五的指挥刀，如同最精准的节拍器，稳定而有力地挥动着。
“第一排！放！”
“砰砰砰砰——！”
“第二排！放！”
“砰砰砰砰——！”
“第三排！放！”
“砰砰砰砰——！”
清脆而连绵不绝的枪声，在战场上奏响了死亡的乐章。
已经完成了射击的第一排士兵，迅速退后，开始有条不紊地装填弹药。
第二排上前补位，射击，退后，装填。
第三排，周而复始。
三个步兵营，如同三组精密的齿轮，完美地啮合在一起，构成了一架永不停歇的杀戮机器！
一道道由铅弹组成的火网，无情地，一波接着一波，覆盖了前方三百步到五百步的整个区域。
冲锋的鞑靼骑兵，就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钢铁和死亡砌成的墙壁。
他们成片成片地倒下，无论他们多么悍勇，无论他们如何咆哮。
血肉之躯，在超越时代的热武器面前，显得是那样的脆弱和无力。
一个鞑靼千户长，身披双层重甲，挥舞着狼牙棒，一马当先。
他怒吼着，激励着身边的士兵。
“冲过去！冲过去就是胜利！”
话音未落，三颗米尼弹，几乎在同一时间，击中了他的胸膛。
坚固的重甲，在他的胸前，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被撕开三个狰狞的破口。
他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了那一刻。
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那三个不断冒出鲜血的窟窿，然后，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临死前，他脑中最后一个念头是：
为什么……我的盔甲……挡不住？
这样的场景，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都在不断上演。
鞑靼人引以为傲的勇武，他们坚固的铠甲，他们精湛的骑术，在这一刻，都成了一个笑话。
他们冲不进去！
那三百步的距离，仿佛是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天堑！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看着身边的同伴，被那些看不见的子弹，一个个地打倒，撕碎。
恐慌，再次如同瘟疫一般，在军中蔓延。
这一次，比刚才更加猛烈，更加无法遏制。
“魔鬼！他们是魔鬼！”
“长生天抛弃我们了！”
“快跑！我不想死在这里！”
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开始掉头，向后方溃逃。
他们的行为，又带动了中间的士兵。
很快，整个冲锋的阵线，彻底崩溃了。
数万人的大军，如同山崩一般，向后方倒卷而去！
博尔哈在后阵，看得目眦欲裂，心胆俱寒。
败了！
败得如此彻底！如此干脆！
他甚至……连敌人的衣角都没有摸到！
他的五万铁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对方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像宰杀牲畜一样，肆意屠戮！
“不！不——！”
博尔哈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
他不甘心！
他不能就这么败了！
“传令！传令下去！”他对着身边同样面如土色的传令兵，疯狂地嘶吼。
“让他们散开！不要密集冲锋！从两翼！从两翼包抄过去！”
博尔哈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在极度的震惊和愤怒中，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对方的火器虽然厉害，但似乎只能攻击正面的敌人。
只要自己的军队散开，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从侧翼迂回过去，他们那单薄的阵线，必然会被撕开！
这是经典的骑兵战术！
用空间，换取时间！
然而，他的命令，已经很难再被有效地执行了。
前方的军队，已经彻底乱了套。
溃兵和想要继续进攻的士兵，冲撞在一起，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只有位于两翼，尚未受到毁灭性打击的万余骑兵，在各自将领的弹压下，勉强执行了博尔哈的命令。
他们如同两把张开的巨钳，开始向着镇北军阵地的左右两翼，进行大范围的迂回。
城楼上，李成梁看到敌军的战术变化，心又提了起来。
“殿下！他们要包抄我们！”
镇北军的阵地，是一条直线，正面火力虽然强大，但两翼却显得无比薄弱。
一旦被敌人的骑兵从侧后方突入，后果不堪设想！
“终于学聪明了一点。”朱衡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笑容。
“可惜，还是太晚了。”
他转头，看向了站在他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周山。
“周山。”
“属下在。”
“让你准备的东西，可以拿出来了。”
周山躬身领命，随即对着城下，打出了一连串复杂的旗语。
战场上，正在指挥部队持续射击的王五，看到了周山的旗语。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嘿，终于轮到这宝贝疙瘩上场了。”
他对着身后，大吼一声：“掷弹筒部队！上前！”
随着他一声令下，从镇北军的后阵，迅速跑出数百名士兵。
他们两人一组，抬着一个个奇特的，由一根粗铁管和一个底座组成的装备，迅速在阵地两翼，构筑了数十个简易的发射阵地。
这，正是朱衡的另一个杀手锏！
从系统中兑换的，超越这个时代数百年的——【60毫米迫击炮】！
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朱衡将其命名为“掷弹筒”。
而他们所使用的炮弹，也经过了伪装。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黑乎乎的，装满了火药的铁疙瘩。
正在从两翼高速迂回的鞑靼骑兵，很快就发现了镇北军侧翼这奇怪的举动。
“他们在干什么？摆弄那些铁管子？”
“管他呢！他们没有多少人！冲过去，碾碎他们！”
两翼的万余骑兵，如同两股洪流，距离镇北军的侧翼，已经不足一里。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就在此时！
掷弹筒阵地上，一个军官，猛地挥下了手中的令旗！
“目标，敌军两翼！”
“急速射！放！”
“咻——咻——咻——咻——！”
数十枚炮弹，拖着尖锐的呼啸声，从炮口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抛物线，精准地砸向了正在高速冲锋的鞑靼骑兵集群中！
正在策马狂奔的鞑靼骑兵们，只听到一阵阵刺耳的尖啸声，从天而降。
他们下意识地抬头。
然后，他们看到了，数十个黑点，在他们的头顶，迅速放大！
“轰——！轰隆隆——！”
下一刻，惊天动地的爆炸，在他们的军阵中，轰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