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务部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得很密，只漏进几缕细碎的阳光，落在沈知意面前的文件上。她指尖夹着张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立刻传出柳玉茹尖利的声音：“沈万山！你把转移的那笔钱藏哪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给你妈转了十万！”
“你少管闲事！”沈万山的声音带着不耐烦，“那是我妈，我给她钱怎么了？总比你把钱贴给你弟弟强！”
录音戛然而止，沈知意把录音笔放在桌上，看向对面的法务总监陈律：“听到了？他们俩本来就因为分赃不均互相猜忌，现在沈万山被关着，柳玉茹肯定更慌，生怕自己分不到钱。”
陈律推了推眼镜，点头附和：“确实，从他们之前的财务记录来看，柳玉茹一直盯着沈万山手里的私产，两人私下里不知道吵了多少回。我们要是放个假消息，说沈万山藏了笔‘没人知道的钱’，柳玉茹肯定会急。”
“不止急，她会疯。”沈知意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简单的流程图，“第一步，让沈浩去给柳玉茹带消息——就说沈万山在里面托人传话，说他早年在海外藏了笔美金，等风头过了就转移出来，没提柳玉茹的名字。”
她顿了顿，笔尖在“沈浩”两个字上圈了圈：“沈浩现在怕被牵连，肯定愿意帮我们。而且他是沈万山的侄子，柳玉茹对他的话不会完全怀疑。”
“第二步呢？”陈律追问，眼里满是好奇——他跟着沈知意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用这么“腹黑”的招。
“第二步，我们‘泄露’清算进度。”沈知意笑着说，“让财务故意在柳玉茹常去的那家咖啡馆‘打电话’，说‘柳玉茹名下的那几家空壳公司，明天就先冻结账户，优先追回她弟弟挪用的那笔钱’。”
她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眼神却冷了几分：“柳玉茹最在乎的就是她弟弟，一听要冻她的钱救弟弟，再加上沈万山‘藏私钱’的消息，她肯定会觉得沈万山想独吞，还想让她背锅——到时候，她不反咬沈万山才怪。”
陈律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沈总，您这招太高了！不费一兵一卒，就让他们自己内斗。这叫什么来着？哦对，攻心为上！”
“要么不整活，要么都别活。”沈知意放下咖啡杯，语气里没带情绪，“他们当初对我爸妈、对公司做了那么多恶，现在让他们自己撕咬着认罪，比我们亲手送他们进去，解气多了。”
当天下午，沈浩就按照沈知意的安排，去了柳玉茹的住处。他站在门口，手心里全是汗，看着开门的柳玉茹，声音有点结巴：“婶……婶婶，我叔在里面托人带了消息，说……说他早年在海外藏了笔美金，没告诉你，怕你乱花。”
柳玉茹的眼睛瞬间亮了，一把抓住沈浩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他的肉里：“美金？多少？藏在哪了？他真没提我？”
“我……我也不知道具体多少，就知道没提你。”沈浩故意低下头，装作害怕的样子，“而且我刚才路过公司楼下，听到财务说，明天要先冻结您名下的公司账户，还说……还说要追回您弟弟挪用的钱。”
柳玉茹的脸瞬间白了，抓着沈浩胳膊的手松了松，嘴里喃喃自语：“冻结我的账户？沈万山这个混蛋！他藏钱不告诉我，还想让我背锅？没门！”
沈浩趁机挣脱，说了句“婶婶我先走了”，就赶紧跑了。他刚下楼，就给沈知意发了条消息：“搞定了，柳玉茹脸色特别难看，好像要出事。”
沈知意看到消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转头对陈律说：“等着吧，不出今晚，柳玉茹肯定会有动作。”
果然，当天晚上十点，警局就打来电话，说柳玉茹主动去报案，举报沈万山在海外藏有非法资产，还说沈万山当年挪用公司资金时，她“不知情”，全是沈万山逼她做的。
“沈总，柳玉茹真去举报了！”陈律兴奋地打来电话，“她还提交了不少‘证据’，全是沈万山私下转账的记录，说是她‘刚找到的’。”
“好戏还在后头。”沈知意坐在沙发上，陆衍正帮她剥橘子，她接过一瓣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沈万山要是知道柳玉茹举报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不出所料，第二天一早，警局又传来消息——沈万山在里面听说柳玉茹举报他，气得直拍桌子，当场就跟警察说，柳玉茹不仅知情，还主动帮他做阴阳账，甚至她弟弟挪用的那笔钱，也是她求着沈万山“帮忙”转的。
“他们俩在警局碰面了，当场就吵起来了。”陈律的声音里满是笑意，“柳玉茹骂沈万山‘没良心’，沈万山骂柳玉茹‘贪财忘义’，还互相扯对方的头发，最后被警察拉开了。”
沈知意忍不住笑出声，陆衍把剥好的橘子放在她手里，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下满意了？看他们自相残杀，比你亲自跟他们斗轻松多了吧？”
“当然满意。”沈知意靠在陆衍怀里，手里拿着橘子，“他们当初联手欺负我，现在让他们自己把对方送进去，这才是最好的报应。而且这样一来，所有罪名都能坐实，他们谁也跑不掉。”
没过多久，警方就传来了最终结果——根据沈万山和柳玉茹互相提供的证据，结合之前的绑架案、挪用公款案，两人的罪名全部成立，沈万山被判有期徒刑八年，柳玉茹被判有期徒刑五年，他们名下的所有非法资产，全部没收，返还给沈氏集团。
“沈总，所有钱都追回来了！”陈律拿着报表，激动地冲进办公室，“而且柳玉茹弟弟挪用的那笔钱，也被我们从他名下的房产里追回了——这次真是大获全胜！”
沈知意接过报表，看着上面的数字，心里彻底松了口气。她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玻璃落在她脸上，温暖得让人心安。
“陈律，通知下去，”沈知意的声音里带着轻松，“清算工作结束，明天开始，重点推进老城区的古建修复项目。另外，给所有员工发个红包，算是庆祝这次的胜利。”
“好嘞！”陈律兴高采烈地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沈知意和陆衍。
陆衍走到她身边，伸手帮她把桌上的文件整理好：“现在所有麻烦都解决了，是不是可以松口气了？”
“是啊，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沈知意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以前总觉得他们像两块大石头压在我身上，现在石头终于没了，感觉整个人都轻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突然想起第一次见沈万山和柳玉茹的时候，他们还假惺惺地对她说“知意啊，以后公司就靠你了”，现在想来，全是恶心的算计。
“陆衍，”沈知意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笑意，“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们自己把自己送进去了。”
“是你厉害。”陆衍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你知道他们的弱点，还能精准地利用他们的弱点，这才是最厉害的。换做别人，说不定还在跟他们正面硬刚，你却让他们自己毁灭——这就是智商碾压。”
沈知意忍不住笑了，转过身抱住他的腰：“其实我也是跟你学的。你以前总说，‘对付坏人，不用跟他们讲道理，要找他们的软肋’。现在我终于做到了。”
陆衍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我们知意越来越棒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用怕，我们一起想办法。”
沈知意点点头，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这场“要么不整活，要么都别活”的计划，不仅解决了沈万山和柳玉茹这两个大麻烦，更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的强大，不是靠武力，而是靠智慧，靠精准地抓住敌人的弱点，让他们不攻自破。
晚上，沈知意和陆衍一起去了老城区，看着正在修复的古建，工匠们正在小心翼翼地修补砖雕，月光落在上面，泛着柔和的光。沈知意握住陆衍的手，轻声说：“以后这里会越来越好的，对吧？”
“会的。”陆衍点头，语气坚定，“有你在，有我们一起努力，这里会变成我们想要的样子。”
两人并肩站在月光下，看着老城区的轮廓，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沈知意知道，所有的黑暗都已经过去，接下来的日子，只会充满阳光和希望——她会和陆衍一起，守护好祖宅，守护好老城区，守护好他们的家，把所有的美好，都一点点变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