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击馆的风扇转得嗡嗡响，沈知意对着沙袋挥拳，粉色拳套撞在沙袋上，发出清脆的“砰砰”声。练了三周，她的直拳已经能让沙袋晃出半米远，陆衍站在不远处的跑步机旁，手里拿着瓶水，目光落在她身上，偶尔喊一句“转腰再快一点”“拳头别蜷着”。
突然，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男人走到沙袋旁，胳膊上的肌肉鼓鼓的，挡住了沈知意的动作：“喂，这沙袋我先占的，你一个女生练这个干嘛？跟挠痒痒似的，别耽误我练拳。”
沈知意停下动作，皱了皱眉：“这沙袋没人用，我先来的，你可以用旁边那个。”
“旁边那个太旧了。”男人嗤笑一声，伸手推了推沙袋，沙袋晃到沈知意面前，“我说让你让开，听不懂吗？女生就该去练瑜伽，来拳击馆凑什么热闹，小心被拳套砸到脸。”
周围练拳的人都看了过来，有人小声议论：“是张超，听说练了半年，总爱欺负新手。”
“沈知意才练三周，肯定打不过他。”
沈知意攥紧拳套，心里有点慌，下意识看向陆衍。他还站在跑步机旁，没过来，只是朝她抬了抬下巴，眼神平静，声音不大却刚好能传到她耳朵里：“别怕，他重心在前，右脚没站稳，是破绽。”
张超见她没动，更嚣张了，伸手想推她肩膀：“怎么？还想跟我较劲？信不信我一拳……”
“左脚往后撤半步！”陆衍的声音突然响起，语速不快却带着命令感，“避开他的手，同时用左拳挡他的胳膊，右拳打他肋下——记住转腰发力，别只用胳膊。”
沈知意几乎是下意识照做，左脚往后一撤，刚好躲开张超的手，左拳抬起挡住他的胳膊，右拳跟着转腰挥出，“砰”的一声打在张超肋下。
张超“哎哟”叫了一声，弯腰捂住肋部，脸上的嚣张瞬间变成惊讶：“你……你还真敢打？”
“是你先动手的。”沈知意喘了口气，心里也有点惊讶——刚才那拳，竟然真的打中了，而且没觉得费多大力气。
陆衍慢慢走过来，站在她身边，目光扫过张超，语气依旧平静：“练拳先练德，欺负新手算什么本事？而且你出拳只靠胳膊，没转腰，重心全在前面，随便谁都能躲开——再练半年，也还是个花架子。”
张超脸色涨成通红，捂着肋部直起身：“你懂什么！我……”
“我懂的比你多。”陆衍打断他，伸手拿起沈知意的拳套，帮她调整了下绑带，“刚才那拳很好，就是出拳慢了半秒，下次看到他抬手，就提前撤步，不用等他靠近。”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李教练走过来拍了拍张超的肩膀：“行了张超，你确实不如人家小姑娘，人家至少听进去了‘转腰发力’，你练了半年还在靠胳膊硬挥，赶紧去旁边练基础吧。”
张超没脸再待，狠狠瞪了沈知意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人群散开后，沈知意才松了口气，看着陆衍眼里满是崇拜：“老公你也太厉害了吧！你怎么知道他重心不稳？还有你刚才喊的那些，我都没反应过来就照做了，竟然真的打中了！”
“他站在沙袋前，右脚一直踮着，明显没站稳。”陆衍帮她解下拳套，指尖轻轻揉了揉她发红的手腕，“而且他出拳时，肩膀晃得厉害，一看就是没练过基础站姿，破绽太多了。”
“那你刚才怎么不过来帮我？”沈知意故意逗他，心里却甜滋滋的——刚才陆衍站在远处指挥她的样子，眼神锐利，语气笃定，那种掌控一切的气场，让她心跳都快了几分。
“我过来帮你，你永远学不会自己应对。”陆衍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而且我知道你能做到，刚才那拳，比上周练的时候稳多了，进步很快。”
旁边的学员凑过来，一脸佩服：“沈姐，你太厉害了！陆哥也太神了，远程指挥都能赢！”
“是啊陆哥，你这指导也太专业了，能不能也教教我？”
陆衍没接话，只是看着沈知意，眼里满是温柔：“累了吧？先喝口水，休息十分钟，等会儿教你组合拳，比刚才那拳更管用。”
沈知意接过水，喝了一口，看着陆衍的侧脸——阳光透过拳击馆的窗户落在他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刚才指挥她时的锐利气场还没完全褪去，多了几分柔和。
“老公，”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刚才指挥我的时候，特别帅，那种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掌控的样子，比你自己打拳还帅——S属性大爆发！”
陆衍的耳朵悄悄泛红，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胡说，就是教你点基础技巧。”
“才不是胡说！”沈知意笑着躲开他的手，“我刚才都看到了，周围人都在说你厉害，连李教练都佩服你——我老公就是最帅的！”
休息完，陆衍开始教她组合拳：“左直拳+右勾拳+左摆拳，记住节奏，别慌，打完一套就撤步，避免被反击。”他站在她对面，放慢动作示范，“你看，左直拳打他脸，他会抬手挡，然后右勾拳打他肚子，左摆拳再打他侧脸——再来一次。”
沈知意跟着他的节奏练，虽然还有点生涩，但比第一次好多了。陆衍在旁边看着，偶尔纠正她的动作：“右勾拳再往下一点，打肚子比打肋骨更疼。”“撤步快一点，别等他反应过来。”
练到傍晚，沈知意靠在陆衍肩上走出拳击馆，胳膊虽然酸，心里却满是成就感：“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肯定被张超欺负了。而且我发现，跟着你学拳，比自己瞎练管用多了，你就像个‘遥控教练’，什么都能指挥得明明白白。”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按今天教你的来。”陆衍帮她拎着运动包，“要是实在打不过，就跑，然后给我打电话——我永远在你身边。”
沈知意抬头看他，夕阳落在他脸上，温柔又耀眼。她突然觉得，陆衍的“帅”，不只是长得帅，更是那种在她需要时，能冷静指导她、让她变得强大的掌控力，是那种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让她安心的气场。
“老公，”她停下脚步，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你真的好帅，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陆衍愣住了，随即笑了，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我也是。”
晚风吹过，带着街边小吃的香气，两人并肩往前走，影子被夕阳拉得长长的。沈知意心里甜甜的，她知道，有陆衍在，不管是练拳还是生活里的其他事，她都能变得更勇敢、更强大——而这种被他“养成”的感觉，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