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武道
第十四章 青袍客临，后期威压
赤焰谷内，硝烟未散。
那头战躯境中期的赤焰狮倒在血泊中，胸口被金色战气洞穿一个狰狞的血洞，气息早已断绝。萧夜立于狮尸旁，周身金色战气尚未完全收敛，古铜色的肌肤上还沾着几滴温热的狮血，刚经历过一场恶战的他，气息虽略有起伏，却透着一股酣畅淋漓的锐利——这头赤焰狮的精血，足以让他战躯境中期的根基再稳固三分。
毛球趴在萧夜肩头，小爪子上沾着些许赤红色的狮毛，正兴致勃勃地舔舐着嘴角，显然刚才也分到了不少狮肉。它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突然警惕地看向谷口方向，小鼻子快速抽动，发出一声低低的“唧唧”声，带着明显的不安。
萧夜心中微动，刚收敛的感知瞬间扩散开来。
一股远超赤焰狮的磅礴气息，正从谷口方向快速逼近。那气息雄浑而凝练，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漠然威压，如同乌云盖顶般笼罩整个山谷，让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更让他在意的是，这气息中没有妖兽的蛮荒暴戾，反而透着人类修炼者特有的沉稳与锋锐——而且是，战躯境后期的锋锐！
“战躯境后期……”萧夜眼神一凝，缓缓握紧了拳头。
他在南荒中部游历已有月余，斩杀的战躯境妖兽不在少数，甚至还曾遭遇过几波黑煞部落的残余势力反扑，但从未遇到过如此强悍的人类强者。这股气息的主人，实力恐怕比他预想中还要恐怖。
“看来，黑煞王的死，终究还是惊动了更厉害的角色。”萧夜心中了然。黑煞部落作为南荒中部的霸主之一，背后未必没有更强大的势力撑腰，或是与其他大部落有着利益牵扯。他斩杀黑煞王，覆灭黑煞部落，无异于在南荒中部的势力格局中投下了一颗惊雷，引来报复是迟早的事。
他没有选择退缩，而是将毛球轻轻抱到身前，低声叮嘱：“待在我身后，不许乱跑。”毛球乖巧地点了点头，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小脑袋埋在他的肩头，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紧张地盯着谷口。
萧夜转身，面向谷口方向，体内金色战气缓缓运转，周身肌肉紧绷，做好了万全的战斗准备。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强大的气息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如同踩在人心头，让地面都隐隐震动。
片刻后，一道青色身影出现在谷口。
那是一名中年男子，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袍，衣袂无风自动，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青色战气，如同与天地相融。他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一股淡淡的漠然，眼神扫过谷内的狮尸，又落在萧夜身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青袍客，却给萧夜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那并非刻意释放的威压，而是战躯境后期强者对自身力量掌控到极致后，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气场，如同高山仰止，让人心生敬畏。
青袍客的目光在萧夜身上停留了片刻，当看到他身上尚未散去的金色战气，以及那隐隐透着上古战纹的肌肤时，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讶异。
“战躯境中期，斩杀战躯境中期的赤焰狮，还能如此从容……”青袍客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黑煞王死在你手里，不算冤枉。”
“你是为黑煞部落而来？”萧夜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他能感觉到，眼前这青袍客的实力远在黑煞王之上，甚至可能已经触摸到了战躯境后期的巅峰，若是动手，他恐怕讨不到好。
“黑煞部落？”青袍客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不过是我南域商会扶持的一个小角色罢了，死了便死了，不足为惜。”
“南域商会？”萧夜眉头微皱。他在黑煞部落的《黑煞秘录》中看到过这个名字，记载中说南域商会是南荒最神秘也最强大的势力之一，不参与部落纷争，却掌控着南荒大半的资源交易，势力遍布南荒各地，甚至传闻与外界有着联系。
没想到，黑煞部落竟然是南域商会扶持的势力。
“既然黑煞部落不足为惜，你为何还要来找我？”萧夜问道。
“我来杀你，并非为了黑煞部落。”青袍客语气依旧平淡，“而是因为，你破坏了南荒中部的规矩。”
“规矩？”萧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弱肉强食，便是南荒的规矩。黑煞部落作恶多端，我杀他，何谈破坏规矩？”
“南荒的规矩，从来不是你能定义的。”青袍客眼神一冷，周身青色战气微微波动，一股更加强大的威压扩散开来，“南域商会要的是秩序，是稳定的交易环境。黑煞部落虽恶，却能维持南荒中部的局部平衡，而你，打破了这种平衡。”
“所以，你就要杀我？”萧夜眼神也冷了下来。他最反感的，就是这种为了所谓的“秩序”，便随意决定他人生死的做法。
“杀你，只是顺手为之。”青袍客淡淡道，“我南域商会向来惜才，你年纪轻轻便能达到战躯境中期，天赋确实罕见。若你肯归顺南域商会，为我所用，我可以饶你一命，甚至可以给你提供足够的资源，让你尽快突破到战躯境后期，乃至更高的境界。”
归顺？
萧夜心中冷笑。他的武道之路，从来不由他人掌控，更不会为了苟活而屈居人下。
“不必了。”萧夜语气坚定，“想要杀我，就拿出真本事来。”
“冥顽不灵。”青袍客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话音未落，青袍客身形一动。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也没有磅礴的气势爆发，他只是简单地向前踏出一步，身形便如同瞬移般出现在萧夜面前。速度之快，远超萧夜的反应极限，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对方并非在移动，而是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
这就是战躯境后期的实力？对力量的掌控，竟已达到如此境界！
萧夜心中惊骇，来不及多想，体内金色战气瞬间爆发到极致，右手握拳，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轰然轰向青袍客的胸口。
这一拳，凝聚了他战躯境中期的全部力量，是他目前能打出的最强一击！
面对这一拳，青袍客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掌心对着萧夜的拳头，青色战气在掌心凝聚成一道淡淡的气旋。
“嘭！”
金色战气与青色气旋轰然相撞。
没有预想中的惊天巨响，也没有能量四溢的壮观景象。萧夜只觉得一股绵柔却又霸道至极的力量从拳头上传来，他的金色战气如同石沉大海，瞬间被那道青色气旋吞噬、化解，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反震力传来，萧夜只觉得手臂发麻，气血翻涌，身体如同被巨石撞击，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仅仅一招！
只是一招，他便被击飞，毫无还手之力！
这就是战躯境中期与后期的差距吗？如同天堑，难以逾越！
萧夜艰难地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甘。他能感觉到，青袍客刚才根本没有尽全力，甚至只是随意出手，便将他击败。
“差距，就是这么大。”青袍客站在原地，语气平淡地说道，“现在，你还觉得，你有资格拒绝我吗？”
萧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运转金色战气，修复着体内受损的经脉。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与青袍客之间有着难以弥补的差距，硬拼，只有死路一条。
但他不会放弃。
武道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充满了荆棘与坎坷。若是遇到一点挫折就退缩，若是因为实力差距就畏惧，那他永远也无法踏上武道巅峰。
体内的金色战气在快速运转，之前与赤焰狮战斗时积累的感悟，此刻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与青袍客的这一击碰撞，虽然让他受伤，却也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对力量的掌控，也有了新的理解。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金色战气，似乎比之前更加凝练了。
“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你是不会死心的。”青袍客见萧夜依旧不肯屈服，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既然如此，我便让你见识一下，战躯境后期的真正力量。”
说完，青袍客缓缓抬起右手，青色战气在掌心凝聚，形成一柄长达数丈的青色战剑。战剑凝聚的瞬间，一股凌厉的剑气扩散开来，将周围的空气都切割得发出“滋滋”声响，地面上的碎石纷纷被剑气震碎，化作齑粉。
“这是我南域商会的绝学——青冥剑气。”青袍客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此剑之下，战躯境中期，无人能活。你能死在这一剑之下，也算是你的荣幸。”
萧夜眼神凝重到了极点。他能感觉到，这柄青色战剑蕴含着恐怖的力量，一旦斩落，他恐怕真的难以抵挡。
但他没有后退，反而挺直了身躯，体内的金色战气再次爆发。这一次，他没有急于攻击，而是将战气在体内不断压缩、凝练，同时回忆着与黑煞王战斗时的感悟，回忆着猎杀妖兽时的经验，将所有的力量都调动起来，准备迎接这致命一击。
毛球在萧夜肩头，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剑气，吓得浑身发抖，却依旧紧紧抱住萧夜的手臂，不肯离开。
青袍客眼神一冷，不再犹豫，手中的青色战剑猛地斩落。
“嗤啦！”
剑气破空，发出刺耳的声响，青色战剑如同一道流星，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势，直劈萧夜的头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夜突然动了。
他没有选择硬接，而是将体内凝练到极致的金色战气全部灌注到双脚，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向侧面疾驰而去。同时，他右手一挥，一道凝练的金色战气拳芒射出，攻向青袍客的胸口，试图逼他回防。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以攻代守，争取一线生机！
“没用的。”青袍客淡淡一笑，左手随意一挥，便将金色战气拳芒打散。同时，他手腕一转，斩落的青色战剑也随之改变方向，如同跗骨之蛆般追向萧夜。
剑气越来越近，萧夜甚至能感觉到头皮传来的刺痛感。他知道，自己已经避无可避了。
“拼了！”
萧夜心中一横，猛地转身，体内所有的金色战气都凝聚于双拳，不再保留任何力量，迎着青色战剑轰了上去。
他要以战躯境中期的极致力量，硬撼战躯境后期的青冥剑气！
“不自量力！”青袍客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嘭——！”
金色双拳与青色战剑轰然相撞。
这一次，终于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金色战气与青色战气疯狂碰撞、交织、吞噬，形成一股恐怖的能量风暴，席卷整个赤焰谷。周围的古木被连根拔起，巨石被震得粉碎，烟尘弥漫，遮天蔽日。
萧夜只觉得一股毁灭性的力量从双拳传来，手臂的骨骼瞬间碎裂，金色战气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溃散，身体再次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岩石轰然破碎，他也喷出一大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这一次，他伤得极重。不仅手臂骨骼碎裂，体内的经脉也多处受损，金色战气几乎耗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青袍客也被这股反震力震得后退了两步，看着从烟尘中缓缓爬出来的萧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受了我全力一击的青冥剑气，竟然还没死？你的肉身，倒是强悍得有些出人意料。”
萧夜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角不断有鲜血涌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若再受一击，必死无疑。
但他的眼神，却依旧没有熄灭，反而更加明亮。
因为在刚才那一击的碰撞中，在那生死一线的极致压迫下，他体内的金色战气，竟然再次发生了变化！
之前被青袍客击溃的金色战气，在与青色战气的碰撞中，不仅没有彻底消散，反而有一部分被淬炼得更加精纯、更加凝练。丹田深处，一股微弱但坚韧的力量正在缓缓滋生，那是……突破的契机！
他竟然在这种绝境下，触摸到了战躯境后期的门槛！
“看来，你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强。”青袍客看着萧夜眼中的光芒，脸上露出一丝玩味，“不过，即便你有突破的契机，今天也必死无疑。我倒要看看，你这强悍的肉身，能不能挡住我第二剑！”
说完，青袍客再次抬起右手，青色战气重新凝聚，这一次的青冥剑气，比之前更加凝实，威力也更加强大。
萧夜心中焦急。他虽然触摸到了突破的门槛，但体内战气耗尽，经脉受损，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突破。面对青袍客的第二剑，他真的没有把握能够挡住。
就在这时，趴在他肩头的毛球突然动了。
毛球似乎察觉到了萧夜的危险，猛地抬起头，对着青袍客发出一声尖锐的“唧唧”声。紧接着，它周身突然爆发出一道微弱的白色光芒，身体也快速膨胀起来，从之前的拳头大小，涨到了半人高。
膨胀后的毛球，绒毛依旧雪白蓬松，但眼神却变得凌厉起来，周身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气息，虽然不算强大，却带着一种让青袍客都感到一丝忌惮的威压。
“这是什么东西？”青袍客眉头微皱，看向毛球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他没想到，这看似不起眼的小兽，竟然也隐藏着如此奇异的力量。
毛球没有理会青袍客的惊讶，它张开嘴巴，对着青袍客喷出一道白色的能量波。能量波虽然微弱，却速度极快，瞬间便射向青袍客的面门。
青袍客眼神一冷，随手一挥，便将白色能量波打散。但就在这短暂的间隙，萧夜抓住了机会。
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运转体内仅存的一丝金色战气，疯狂地冲击着战躯境后期的壁垒。丹田深处的那股力量，在他的催动下，快速壮大起来。
“给我破！”
萧夜一声怒吼，体内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响。
战躯境后期的壁垒，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青袍客察觉到萧夜的气息变化，脸色一变：“不好！你竟然真的要突破了！”
他没想到，萧夜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强行突破。若是让萧夜突破到战躯境后期，即便只是初入后期，实力也会得到质的飞跃，到时候，他想要杀萧夜，就没那么容易了。
“给我死！”
青袍客不再犹豫，手中的青冥剑气轰然斩落，直取萧夜的头颅，想要在他突破之前将他斩杀。
千钧一发之际，萧夜体内的壁垒彻底破碎！
“轰——！”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磅礴、更加凝练的金色战气，从他体内爆发出来。战气冲天而起，冲破了山谷的烟尘，直上云霄。周围的能量风暴，在这股金色战气面前，瞬间被驱散。
萧夜的身体，在金色战气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碎裂的骨骼快速愈合，受损的经脉也被修复，气息瞬间暴涨，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战躯境后期！
他终于在这生死绝境中，成功突破到了战躯境后期！
突破后的萧夜，缓缓睁开双眼，漆黑的瞳孔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周身金色战气流转，如同战神降临。面对斩落的青冥剑气，他不再有丝毫畏惧，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现在，该轮到我了。”
话音未落，萧夜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青袍客面前。突破到战躯境后期后，他的速度与力量都得到了质的飞跃，甚至比之前的青袍客还要快上几分。
他右手握拳，金色战气凝聚成拳芒，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轰然轰向青袍客的胸口。
青袍客脸色大变，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萧夜竟然真的在这种情况下突破了，而且突破后的实力，竟然强悍到了这种地步！
他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萧夜的金色战气锁定，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拳头在自己眼前放大，感受着那股毁灭性的力量。
“不！”
青袍客发出一声惊恐的怒吼，拼尽全身力气，将青色战气凝聚在胸口，试图防御。
“嘭！”
金色拳芒轰然命中。
青色战气瞬间破碎，青袍客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谷壁上，发出一声巨响，谷壁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