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竟然在林向阳急智之下,转化为了开发新产品的契机!
屋外,暴雨依旧倾盆,敲打着瓦片噼啪作响。
屋内,炉火融融,酱香四溢。
兄妹四人围坐在灶旁,看着瓦盆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的红亮酱汁,之前的沮丧和损失感已被新的希望驱散。
卫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咧开了嘴:“大哥,我……我好像也没那么笨了?”
“你本来就不笨!”林向阳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就是以后遇事别那么冲动,先保护自己,东西没了还能再想办法。”
“嗯!”卫国重重点头。
林向阳将熬好的新式山楂酱小心地盛装到洗净晾干的罐头瓶里,红艳艳的色彩看着就令人欣喜。
“好了,虽然下午没出摊,但咱们有了新收获。晚上,就用这新熬的酱抹窝头吃!”
“好!”弟妹们齐声应道,脸上露出了笑容。
暴雨洗刷过的天空,澄澈如练,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将大杂院里的积水映照得粼粼发光,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清新气息,也暂时驱散了连日来的闷热与压抑。
灶房里飘出的那股独特而浓郁的野山楂果酱的酸甜香气,更是为这个小家增添了几分暖意与生机。
林向阳看着桌上那几瓶新熬制好的、色泽红亮诱人的野山楂果酱,心中那份因原料损失而起的阴霾,已被这意外收获的喜悦冲淡了不少。
危机之中觅得转机,这让他更加坚信,只要脑子活络,肯动心思,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大哥,这新酱真香!”
卫国吸着鼻子,眼巴巴地看着罐头瓶,早已忘了刚才在雨中的狼狈和哭泣,满心都是对晚餐的期待——今晚可是说了,要用这新酱抹窝头呢!
晓梅则已经拿出她的小账本,开始核算这次“因祸得福”的成本与潜在收益:
“泡水的山楂干算零成本,糖渣是之前赔偿换来的,也折价算进去了……主要是柴火和人工。嗯,如果这酱能像酸梅汤一样卖出去,哪怕价格低点,利润空间好像也不错……”
她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俨然一副小掌柜的模样。
晓雨乖巧地帮着大哥收拾熬酱的灶具,小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对她而言,只要大哥在,家就在,饿肚子的日子好像已经越来越远了。
林向阳听着弟妹们的话语,看着他们脸上重新焕发的光彩,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他清了清嗓子,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好了,暴雨耽误了下午的出摊,但咱们有了新收获。现在,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张稚嫩却已初显坚毅的脸庞,郑重地说道:“咱们的酸梅汤小摊,开张满一周了。按照之前的约定,今天,是咱们林家‘向阳互助组’第一次分红的日子!”
“分红?”
卫国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这个词他听大哥提过,但真到了眼前,还是觉得无比新鲜和激动。
晓梅立刻捧来了那个她视若珍宝的小木盒——家庭基金盒。
晓雨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林向阳接过木盒,放在桌上打开。
里面是满满一盒分分钱,还有几张毛票,虽然总额不大,但凝聚着一周来兄妹四人起早贪黑、辛勤劳作的全部心血。
硬币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此刻听来犹如仙乐。
“来,晓梅,你报账,咱们一起算算,这一周,咱们净赚了多少?”
林向阳将记账的重任交给大妹。
晓梅深吸一口气,像个小大人一样,翻开账本,一项项清晰地念出来:“收入主要来自酸梅汤销售,扣除最初试验成本和送给孩子们品尝的少量,净收入是两元八角七分钱。支出包括:购买乌梅、甘草(野山楂是自采,成本忽略)、少量糖精(后期靠糖渣和山楂酱替代,此项支出减少)、冰棍棍收购费、纸张成本(纸杯),以及预估的柴火损耗……总计支出九角三分钱。”
她抬起头,眼中闪着光:“所以,咱们第一周的净利润是……一元九角四分钱!”(作者注:按当时物价,这是一笔不小的钱,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几天工资)
“一元九角四分!”
卫国惊呼出声,他这辈子还没亲手拿过这么多钱!
晓雨也张大了小嘴,虽然对钱数概念不深,但看二哥姐姐的反应,也知道这是很多很多钱了。
林向阳看着弟妹们惊喜的表情,心中也充满了成就感。
这不仅仅是钱,更是他们依靠自己的智慧和汗水,在这艰难时世中挣得的一份尊严和希望。
“好!”
林向阳声音洪亮,“现在,我宣布,‘向阳互助组’第一次分红方案!”
他拿出钱,开始分配:“首先,提取一角钱,作为咱们全家的‘特别改善基金’!”
他抽出一张毛票,晃了晃,“今天辛苦了,尤其是卫国,淋了雨,咱们晚上不吃窝头抹酱了……”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弟妹们期待的眼神,笑着说道:“咱们今晚,下馆子!吃肉包子去!”
“肉包子!”
卫国第一个跳了起来,口水差点流出来。
晓梅和晓雨也激动得小脸通红。
对于常年不见荤腥的他们来说,肉包子的诱惑力是无与伦比的。
这小小的“特别改善”,是对他们一周辛苦最好的慰劳,也是一种精神上的激励。
“剩下的钱,”林向阳将余下的一元八角四分钱整齐地放在桌上,“我的想法是,不能全部分掉,咱们要留出大部分,作为‘家庭发展基金’,也就是储蓄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或者将来买更重要的东西,比如更多的原料,甚至……更好的工具。”
他看向晓梅:“晓梅,你是咱们的财政部长,你说呢?”
晓梅用力点头,非常赞同:“大哥说得对!钱不能一下子花光!要细水长流!咱们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卫国虽然馋肉包子,但也明白大哥和姐姐说得有道理,挠挠头说:“我听大哥的!存起来,以后买更多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