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没有想到,就因为杀了东宁伯,自己就倒台了。
皇帝没有手下留情,直接把他贬成庶人。
此事在朝堂引起震动。
四皇子党人心惶惶,担心被皇帝清算。
没有想到,皇帝只是处罚了四皇子。
再把那些五毒散销毁了。
没收了四皇子的所有财产。
关掉了地下钱庄和赌场。
波及面并不广。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四皇子党纷纷重新站队。
沈祁阳很高兴。
他又得到了不少的助力。
此时,他可谓是春风得意。
还有一个更爆炸性的消息还未传来盛京。
豫亲王中毒了!
昏迷不醒!!!
不日就要回京。
永昌侯留了后手。
死了都要拉豫亲王垫背。
永昌侯的心腹,在沈潇寒与敌人大战的时候,偷袭成功。
豫亲王的脖子上被远处的射来的箭伤了一道口子。
这是大禹与北域关键的一战。
好在最终沈潇寒带领军队打赢了这场战役。
北域溃不成军。
一直退后了三百里。
沈潇寒没有乘胜追击。
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对劲。
箭矢就划破了皮而已。
可是,两个时辰后,他的手脚开始不听使唤了。
沈潇寒知道,自己中毒了。
他立刻安排副将接手后面的事。
军医忙活了许久,始终没有找到解毒的法子。
晚上,他就开始发高烧了。
在陷入昏迷之前,把那个放毒箭的士兵在他自尽之前抓获。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他才放心的昏迷过去。
沈潇寒被秘密送回盛京。
军中有二皇子的人。
早已有消息传过来。
沈祁阳此时对皇位志在必得。
这是老天爷都站在他这一边。
两个最大的对手,都成了废人。
四皇子被贬为庶人,如今不足为惧。
沈祁阳弄死他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他得到的消息是,豫亲王活不过一个月。
这个消息更令人兴奋。
此时皇帝也得到了消息。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豫亲王如果醒不过来,以后,这皇位他就坐得更稳了。
只是,以后大禹如果有战事,谁又能义无反顾上战场。
豫亲王是战无不胜的战神。
皇帝有一瞬间觉得,是不是不应该让他这么快就死。
太后听闻儿子中毒了,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皇帝吓了一跳。
他急了。
豫亲王死了,皇帝不会真心实意伤心。
可是太后在,能帮他平衡各方势力,’还不会觊觎他的皇位。
那些支持豫亲王的人,太后也会帮他笼络住。
皇帝下令,把那个放毒箭的士兵的祖宗八代都抓来。
可是,最后发现那个士兵是死士。
没名没姓的,没有家人。
皇帝杀不了他的九族。
只有把士兵秘密凌迟处死。
白大夫匆匆进宫。
看到躺在榻上面色惨白的太后。
白大夫露出悲戚的面容。
周院判一脸凝重。
他用了好几个药方,太后就是醒不过来。
太后的身子,白大夫调理得更多。
他寄希望于白大夫。
皇帝看了看周围,“你们都下去。”
众人鱼贯而出,包括周院判。
只留下了太后身边的陈公公。
皇帝看了一眼白大夫,“你有办法让母后醒来吗?”
白大夫没有搭理皇帝。
皇帝看了一眼太后,随后什么话也没有说,走了出去。
陈公公悄无声息的立在白大夫不远处。
见皇帝出来,宫人们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皇帝回头看了一眼慈安宫,脸上神色不辨。
他没有停留,朝御书房走去。
宫人们齐齐起身退出了几丈远。
屋内,白大夫守在太后榻前,眼神复杂地看着榻上毫无生气的人。
过了许久,他缓缓伸出手,搭在太后的手腕上,眉头越皱越紧。
良久,他收回手。
又小心翼翼的抚上太后的额头。
太后的眼睫颤动了几下。
白大夫道:“醒来吧!逃避不是办法。”
说完,白大夫坐下来,就静静的等着太后,他没有施针,更没有用药。
陈公公好几次欲言又止。
可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他打湿了巾帕,递给了白大夫。
白大夫一下一下擦着太后的手指。
他问:“你一直睡着,谁来护住豫亲王。他可是真的昏迷了,你再不醒来,他可就真的死了。
这不是吓唬她。
白大夫已经收到了消息。
王爷中的毒,只有北域才有。
要研制出解药,短短一个月,谈何容易?
太后还是没有动静。
白大夫起身,他伸手扶住太后的肩头,“罢了,你累了,我带走你就是!”
说完,欲把人抱起。
陈公公想要阻止,又不敢向前。
“我不走!”
太后的声音微弱,有一丝委屈。
白大夫并不意外。
他重新坐下来,“累了就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豫亲王就交给我。”
白大夫的声音没有起伏。
好似太后根本没有晕过去一样。
“我是不是错的离谱?”
太后问。
白大夫道:“你没有错,你是太后,不管如何选择,都是为了大禹的子民。”
太后道:“如果,我不把寒儿赶去战场历练,皇帝是不是就会放过他?”
太后眼睛看着帐顶。
她不需要答案。
她只要倾诉。
白大夫心里和她一样门儿清。
这一次的刺杀,与皇帝脱不了干系。
皇帝派沈潇寒去北疆,就是冲着他的命去的。
沈潇寒带了五千兵马。
这与去送死有何分别。
不说企图造反的永昌侯,他可有十万大军在手上呢!
还有驻扎在边境的北域的士兵。
沈潇寒的五千将士,简直就是像小儿过家家。
可是,皇帝偏偏就让他去了。
豫亲王可不傻,他能不知道皇帝的心思。
可是,不去,永昌侯真的带兵打到盛京来,到时必定会血流成河。
周边那些国家可是日日盯着大禹。
豫亲王明知道此去凶多吉少,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
太后此时无比愧疚。
她亏欠这个幼子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