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辰的母亲是暗影凤凰族卧底?”
凌紫烟的话如一道淬了冰的惊雷,轰然炸响在空旷的地底祭坛之中,震得石屑簌簌坠落。
凌清鸢浑身猛地一僵,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在经脉之中。
她猛地转头看向墨渊辰,眼中盛满了难以置信的痛楚,那目光如同破碎的琉璃,带着一丝残存的希冀,又被浓重的怀疑笼罩。
周身的混沌灵焱因心绪剧烈激荡而明暗不定,金红火焰疯狂窜动,险些溃散失控,灼烧得周遭空气都扭曲起来:“渊辰,她说的……是真的吗?”
墨渊辰脸色煞白如纸,毫无血色,手中凝聚的同心焚寂火险些失控暴走。
他仓促挥剑,逼退凌紫烟趁机袭来的几道邪能锁链,黑色锁链撞在石壁上,迸发出点点火星。
他的声音带着急切的辩解,甚至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死死锁住凌清鸢,像是要将自己的真心剜出来给她看:“清鸢,你别信她的鬼话!这是她的挑拨离间之计,想让我们自乱阵脚!我母亲早逝,我自幼便不知她的具体来历,更从未听说过什么暗影凤凰族!”
“挑拨离间?”凌紫烟飘身退后数步,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洞悉一切的冷笑,眼神阴鸷如蛰伏的毒蛇,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墨渊辰,你敢说你母亲临终前,没给你留下一块刻着暗影纹路的玄色玉佩?你敢说你当年主动接近凌清鸢,不是奉了你母亲的遗命,为了打探双生血脉的秘密,帮暗影凤凰族完成唤醒界隙之主的计划?”
这些话如同精准淬毒的利刃,狠狠戳中了墨渊辰心底最深的隐秘。
母亲临终前,确实将一块纹路诡异的玄色玉佩塞到了他手中,那玉佩触手冰凉,上面的纹路晦涩难懂,如同缠绕的暗影,他钻研多年也未能参透其中奥秘。
可他对凌清鸢的感情,从始至终都绝无半分虚假!从青云宗初遇到携手对抗混沌虚无,从共战界隙之灵到生死相依,每一次舍命相护,每一次心意相通,都是刻在灵魂深处的真挚,绝非任何计划所能伪装。
“玉佩确实存在,但我对清鸢的心,天地可鉴!”墨渊辰转头看向凌清鸢,眼中满是哀求与痛苦,周身的气息都变得紊乱不堪,灵力波动剧烈。
“清鸢,相信我,我从未想过利用你!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生死,一起对抗混沌虚无,一起面对界隙之灵,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难道都是假的吗?你难道不信我吗?”
凌清鸢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生生撕裂成两半,剧痛难忍,几乎无法呼吸。一边是与墨渊辰刻骨铭心的爱恋,是他数次为护她周全而浴血奋战的深情,是那些寒夜相拥、绝境相扶的日夜;
一边是姨母抛出的惊天秘闻,是母亲被困石碑的血海深仇,还有那枚他从未主动向她提及的神秘玉佩。
信任的堤坝在这一刻摇摇欲坠,每一丝怀疑都如同汹涌的洪水,疯狂冲击着她最后的理智,让她几乎要溺毙在这两难的漩涡之中。
“姐姐,你别被她迷惑!”苏轻瑶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凌清鸢,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心中焦急万分。
她怒视着凌紫烟,声音带着急切的反驳,“姐夫是什么人,我们相处这么久难道不清楚?他对姐姐的心意,日月可昭,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故意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就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好趁机对我们下手,你休想得逞!”
“是不是迷惑,问问墨渊辰自己就知道了。”凌紫烟笑得越发诡异,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她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流转,享受着这种挑拨带来的快感,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好戏。
“你母亲当年潜伏在墨氏一族,表面上是贤良淑德的主母,实则是暗影凤凰族安插的眼线,目的就是为了监视墨氏后人与凤凰血脉的动向,可惜她福薄,没能等到双生血脉觉醒就病逝了。墨渊辰,你敢把那枚玉佩拿出来,让大家看看上面的暗影纹路吗?”
墨渊辰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握紧了藏在衣襟里的玄色玉佩。冰凉的玉佩触感透过衣物传来,却让他浑身燥热不安,如同揣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凌清鸢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中充满了失望、怀疑与痛苦,比凌紫烟的任何一次邪能攻击都更让他心痛如绞。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却不知该如何辩解——玉佩的存在是铁一般的事实,这一点,他无从否认。
就在墨渊辰犹豫着要不要拿出玉佩,证明自己清白之际,石碑缝隙中的凌月璃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喊,那声音带着濒死的虚弱,却异常清晰,穿透了祭坛中的能量轰鸣,传入三人耳中:“清鸢,别信!墨渊辰的母亲……确实是我亲手封印的暗影卧底,但她临终前,是真心悔改,用自己的性命护住了墨渊辰!他从未参与过暗影族的计划,别中了凌紫烟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