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来的清尘家,他直立的头发,敞开的衣领,以及手指上的小豁口都在昭示他这一路走来的不容易 。
“你来干什么!”清辉语气很冲。
夜阑不说话,双手不安的搓着衣服,沈心兰斜眼看他,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幸好顾远已经离开,不然可得有一架要打。
所有人都去吃饭,他就尴尬的站在那里 ,除了小轩轩没有人理睬他 ,也没有人跟他说话 。
“姑父,来吃饭啊!”小轩轩喊他。
他还是站在那里,带着他的傲气。沈心兰自顾自吃着,让小轩轩不要叫他。小孩子不懂大人的心思,他只知道是一家人就该坐到一起 ,下了桌拉着夜兰 。
“过来吃!”沈心兰终于说话了。
夜阑刚坐下 ,就听到沈心兰说 :“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 ,跟你们家走了亲戚 , 你们家这个样子 ,让清尘以后跟着你该怎么过。只是洗衣服 做饭,就算过日子,她走出去上的学又算什么呢 ? ”
夜阑不说话 ,夹了筷子的手停在了碗边。
“你长得是不错 ,可是你的家境……我看你呀 尽快把这婚离了 ,让清尘解脱,我们这样的家庭本来就给不了她什么 ,如果在在你家那个坑里面待着,不说别的 ,以后生了孩子 ,至少10年都是过苦日子!那是她最好的10年。 ”沈心兰继续说。
“不嫁给我, 她就有好日子过了? ”夜阑有些不服气,说,“她被你随意打骂 ,早就练就了一副窝囊性子,除了我能保护她 ,谁还护得了她?她嫁给了别人,就没有其他问题吗 ? ”
“至少不会像你们家那样 ,让她翻不了身吧! ”沈心兰说。
清尘一直拿眼神示意,让她妈不要再说了。
“她已经结婚了 ,现在属于我们家 。”夜阑说。
“可以离的。”沈心兰语气平淡,却句句直戳人心。
吃完饭,大家各自散去 ,只有夜兰的碗里分毫未动 。
清尘,在楼上给他铺好了被子 ,他上楼的瞬间 ,忽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于是说道:“我知道,你看清了我家 ,自然不想待下去 。那天你走后 ,我看见了我妈 ,她知道你看到了她后十分后悔 ,她明白 此刻在你心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人 。我妈那么要强的一个人 ,玩了一辈子 ,老了老了 竟然要去开店做生意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
清尘看着他眼神波动。
“我们已经结婚了 ,她希望我们过得好,如果她知道因为她我们离婚了,你说她有多伤心? ”夜阑继续输出。
清尘还在犹豫。
“从前没结婚时,我整天跟朋友们在一起 ,喝到两三点才回家 ,现在我一下班就回家陪你 ,我的改变你应该看得到吧 ?我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 ,一定会对你好 。”
清尘张嘴想说些什么 ,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
“从前的事 ,我们就当它过去了 ,不要再提了 ,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行不行 ?”
夜阑握住清尘的手,温热的手 穿过掌心 ,直抵心脏 那最柔软的地方 。
清尘快要被说服了。
“清尘,几点了还不去睡觉 ?”沈心兰在楼梯口喊 。她一心想着,拆散这对鸳鸯 ,让女儿跟顾远在一起 。
清尘从楼上下 ,沈心兰叫住了她。他知道母亲要说什么 ,摆摆手回了房间 。
鸡鸣晨起,炊烟袅袅 ,夜阑从楼上下来 ,将清尘叫醒 ,拉着她去买早饭 。
“咦 ,你从前不是对这些事情从不上心的吗 ?”确切的说是对她们家的事从不上心。
夜阑一时间语塞 ,尴尬的笑了笑 。
他们赶了早市 ,买了蔬菜 肉和早点 ,清尘想起住在上院的爷爷奶奶 ,将早点带给他们一部分 。
“小尘啊,你怎么气得这么早啊?”爷爷问,胖胖的小老头站在屋檐下 ,看着这个孙女婿,眉眼弯弯,说,“这小伙子长得不错 !”
清尘微笑着将餐桌摆好 ,东西放好后离开 。
“清尘,一大早的 你跑哪儿去了 ?”沈心兰气势汹汹。见她是和夜阑一起出去买东西 ,更生气了,白了夜阑一眼说,“尽早散了,别一天到晚扯不清 !”
夜阑放下刚买的东西 ,对 沈心兰说:“妈 我们买了早饭 ,你快去吃吧! ”
“你那一点子小恩小惠 有什么用 ?你那一家子人 ,没一个正常的,你们自己在火坑里就算了 ,还想把我女儿往火坑里带 ? 别做梦了 ,赶紧跟我女儿离婚 ,不要耽误她 !”沈心兰看到夜阑就想起顾远,觉得就是他妨碍了自己女儿嫁给有钱人, 气不打一处 来。
夜阑再也受不了皱眉问:“清尘,我就问你一句话 ,你跟我回去还是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