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儿抱着欢欢一扭一扭的过来,她走过河床绕过爷爷家的房屋来到小院。清尘看到吴婶儿这才想起欢欢。她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接过欢欢说了许多感谢的话。奶奶又去橱柜里把剩下的鸡蛋拿给了吴婶儿。
欢欢坐在席子上玩,她看着欢欢愁容满面。夜阑进了派出所,没有清辉的谅解怕是很难出来。可是凭什么?她不肯去道歉,夜阑更不可能去了。反之就算她愿意去道歉,以清辉的个性不让她脱一层皮,怎么可能放过夜阑!
清尘一看就知道敲门的那个男人是来做什么的,她不想低头,尤其是现在。她不在意的看了一眼那人,然后继续看欢欢玩。
那边的人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应答,只好走到爷爷奶奶家问情况。
“你找的是原来的房主还是现在的房主?”清尘问。
那人愣了一瞬,然后开口说:“我是南村的,今天去医院你们村的人托我找一个叫尹清尘的,跟她说去医院把她弟弟的医药费结了。”
那人穿着工作服,看样子是在厂里上班的。他们这个村子以大路为界限,分为南北两边,耕地上 北边村子 山地河畔 较多,南边村子以平原为主 。
“知道了。”清尘语气冷淡,握紧了拳头 。
“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就是个传话的 。”那人没好气的说,转头离开。
你说话的语气好熟悉 。清尘在心中琢磨这个人到底是谁 。
“清尘,你到医院去一趟 ,看一看你弟弟。 ”爷爷说。
是要到医院去一趟 的,不为别的只为夜兰能够顺利从派出所出来。她把钥匙放下 将欢欢交给爷爷奶奶 ,然后才骑着电动车离开。
“一起走吗?”清尘问,她想带他一程。
“我只是个传话的 。”那人目不斜视。
“你不上来一定不会后悔的。”清尘说。她已经想起了这个人是谁,这拽拽的样子,曾经可是让她头疼了很久。
那人听了这话,那人终于将头转向她问她什么意思?他们的相识总带着熟悉的味道。
清尘嘴角噙着笑说:“杜衡,你仔细看一看我。”她踮起脚将脸凑他面前。
长长的睫毛乌亮的眼睛,靠近向他的瞬间就让他的心怦怦跳,这双眼睛他太熟悉,他吞下口水,在喉结滚动后,激动的指着清尘,不可思议的说:“是你…是你…”
“是我!尹清尘!”清尘笑着说。
杜衡的手在裤缝间抖动,他低垂下巴,脸上泛出红晕。与小时候比清尘的五官更精致立体,除了个头没怎么长,其他地方都长得恰到好处。
“那你为什么不说你是……”
“逗你玩啊!你不是经常做这种事吗?”小学时他们坐同桌,杜衡常常把她的东西抢走或者藏起来。
杜衡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高高的个子,给人一种傻傻的感觉。
看着还和小时候一样的他,清尘一下子觉得心中的那口郁气散了不少。她微笑问他是怎么来的。当看到杜衡开的车后,她问他方不方便把她送去派出所。
“派出所?不是医院吗?”杜衡不解的问。
“不是医院,是派出所。我要去找人问一问我丈夫的情况。”清尘说。
杜衡其实早就知道她结婚了,他还见过那个男人,那真是一个虚怀若谷的人。他来问三蹦子售卖情况,他听说那个男人是尹清尘丈夫后果断将三蹦子高价卖给了他。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就买了。
杜衡想到这儿顺便问了清尘家的情况,清尘将事情原委述说,当得知清辉挑衅在先又出言不逊,杜衡握着方向盘的手都紧了。不过他想不观全貌不予评判,他克制了自己的表达欲,只是不断安慰不知所措的清辉。
“他会不会被拘留关押?都是为了保护我们他才那样的,他不该受这样的惩罚。”
“没事,我们先到所里看一看,弄清楚情况,我看这个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杜衡说。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胆小。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去跟他道歉!”清尘目视前方,眼神坚定。
杜衡轻笑:但还是和以前一样倔强!
“也许两者都不用!”杜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