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没有老人和小孩?只有一种可能,不是永久的聚居地,而是临时的战场补给点。有句话说得好: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盘石村种溜部的4000余人,应该是运送粮草的先头部队。军师徐庶和刘智的观点一致:如果敌方的几路大军在1天内赶到盘石村,其中1路和我方纠缠,其他大军直扑清平堡,那么,清平堡危险了!
盘石村的山风强劲又冰冷,从荒芜的村北一路扫荡村西,随风而来的冰雪和枯枝败叶,像是张牙舞爪的鬼魅在呼啸,漫长的拉拉队犹如一条巨龙,声势浩大,蜿蜒而出,乘风归去。
军师带着骑兵团和朱雀营,像是后世的拆迁队,尘土飞扬过后,只留下一片废墟;一堆堆木头,迅速地成为一个个马拉雪橇;大声哀嚎像是哭丧一般的俘虏,在黑洞洞的枪口的关注下,一个个乖乖地爬上了雪橇;翻身得解放的奴隶们,每人提着一条棍子,一个个的都像是意气风发的齐天大圣;天生丽质的朱雀营,漂亮的女兵们,策马护送奴隶们赶着马拉雪橇、羊群、马群,离开磐石村前往清平堡。
在朱雀营殿后的潘丽,依依不舍地看着刘智,眼里泪光闪亮;刘智微笑着挥挥手,朝着婆姨,送出了这个时代的第一个飞吻。
遍地的篝火,在寒风中倾斜、喷发火花,在飞雪、烟雾和枯叶的围绕中岿然不动的刘智,像是一尊杀神;看着潘丽离去的背影,目光又变得无限的温柔,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潘俊挥挥手:“把尸体集中在一起烧了!”
被扒光的尸体,竟然也会被割卵,学习割卵的积极性这么高的么?割卵的机会,以后有的是!把尸体集中在一起,堆上厚厚的干草,几个火把往上一丢,于是,烈火熊熊而起。
还没死透的几个羌胡畜牲,在烈火中哀嚎;眼神冷漠的刘智、军师和潘俊带着骑兵团,催马离开了盘石村。
潘俊嬉皮笑脸地汇报说,咱们不死1人,只是刘风和刘声的手下、有3人在山上崴了脚。
看看在马上低头不语的刘风和刘声,再看看夜里端着望远镜的潘俊,刘智冷冷地反问:“难道他们不是你的手下?”
潘俊像是受到惊吓的乌龟,猛地缩头,把望远镜放进挎包,不再言语。
刘东催马赶到,向刘智和军师汇报:“鲜卑淦娄部,从肤施过来的1万,离盘石村顶多1天半的路程;南匈奴于夫罗部,从美稷过来的1万,大约还得3天到达;乌桓丹南炀部,从太原过来的2000,大约还得1天到达;董卓部,从平陶过来的5000,已经到达中阳县城;种溜部主力,在蔺县的8000,明天上午到达。”
董卓部?在中阳县城!刘智和军师闻讯都是大吃一惊,如果他们没有停留在中阳县城、而是连夜直扑清平堡,那么,毫无防备的清平堡有可能沦陷。
刘智立即下令:由刘东派出251队员,前去通知总理刘不缺加快拉拉队的速度、朱雀营把剩余的弹药留下。
在得到朱雀营留下的弹药后,刘智、军师和潘俊带着骑兵团1200人扑向中阳县城。
夜深人静,原本空无一人的中阳县城,现在火光点点,已经有了人间的烟火气息。破败的房屋内,点着篝火,围着篝火打盹的士兵们,正在打着呼噜、流着口水。
不时有人歪倒在地,抬起头,茫然地看看四周,然后,坐正了,继续瞌睡。
巡逻的士兵,低着头,呵着气,在黑暗的胡同里跌跌撞撞;站在城墙上的士兵,都像是缩头乌龟,搓着手,呵着气,嘴里骂骂咧咧。
忽然,浪潮一样的马蹄声滚滚而来,敌袭,敌袭……城墙上的巡逻士兵慌张地敲起了铜锣。
呯呯呯的枪声过后,士兵倒下了,像是一个喷水壶、滋滋地喷血,铜锣也变成了破锣,咣当咣当地滚落出去很远。
潘俊,带着骑兵团,从城门鱼贯而入,又是10人1组,一边开枪一边大喊:“投降不杀,汉家儿郎不割卵!”
哇……汉家儿郎不割卵,那还打个毛线,投降吧!士兵们,纷纷举手,走出破屋,跪地投降。
在残破县衙内宅的将军,刚刚穿戴整齐,几十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于是,举起了双手。
5000名士兵,被打死了不到50人,一个个的眼睛“亮波波”,看着和蔼可亲的骑兵团的战士们,心里的恐惧已然消失不见。
刘智笑问:“你们在夜里能看得清路吗?”
“俺们在夜里就是瞎子!”董军们回答。
“你们有肉吃吗?”刘智又问。
“没有,从来没有见过肉!”董军们快哭了,每天吃糠咽菜,能活命就不错了。
“哦……等到天亮了,你们回去吧!咱们是汉人不打汉人!”刘智和蔼可亲,像是在和亲戚们交谈。
刘智笑眯眯地走向将军:“你姓甚名谁?”
“俺姓干名范……”将军轻声回话,不敢抬头。
干饭?这也太滑稽了,刘智憋着笑,再问:“哪个gan?哪个fan?”
“干饭的干,干饭的饭,俺说错了,是模范的范。”将军赶紧回答,羞愧得快要哭了。
“报告校长,这5000董军穷得要死,军粮只有一点点,武器装备差得惨不忍睹,战马只有120匹!”潘俊前来汇报,满脸的失望。
“120匹战马带走,其他的物资全部给他们留下,咱们返回双堡镇,出发!”刘智挥挥手,很是潇洒地转身,不料,爬了几次才爬上马背,于是,朝着四周尴尬地微笑。
其实,刘智一贯喜欢骑驴,但是,军师不同意,潘丽更是不同意,如果校长外出骑个驴,风度呢?威严呢?
5000董军像是密密麻麻的呆鹅,傻傻地看着骑兵团潇洒地离去,除了战马,他们不带走一片云彩。
离开篝火映照的范围,董军们啥也看不见,但是,还是朝着骑兵团离去的方向,呆呆地看着,看着,有人流下眼泪。
天空中,弯月如钩,星星们眨呀眨的看着人间,中阳城的董军们,回到破屋里睡觉,继续打呼噜、流口水。
唯有将军干范一人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