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音县,有着一句人尽皆知的话。
知音县的老百姓向别人发誓时,都会说“如果我骗你,就让我撞见赵锐龙”。
没错,正如老百姓的恐惧,赵锐龙的确极其恐怖,盘踞在知音县约10年之久。
白天,他是和蔼可亲的慈善企业家,为知音县捐学校、修路、建养老院。
但是到了晚上,他就是黑帮的首领,是让挡路者全部去死的恶魔,是手起刀落便了结一条生命的刽子手,是靠着贩卖毒品侵蚀百姓的罪犯,是欺压百姓十余年的大恶霸。
今日,定要将其抓捕归案。
晚上,李峰(局长)集结了公安局所有同志以及武警同志。
此刻!台上的他眉头紧皱,整个人爬靠在主席台的栏杆,手指不断敲击着栏杆顶部。
雨滴浇不灭李峰心中的火焰,他的头上和手背青筋暴起,大臂的肌肉颤动,额头不断冒出激情的汗珠。
“同志们!这一次的战斗,为了人民!为了人民的幸福生活,这一战,我们必须打!这一战!为了百姓!只许胜!不许败!”
李峰慷慨激昂的发言带动着所有人的情绪,大家纷纷拍手叫好。
“经东海、公安部、武装警察部队、知音县公安局研究决定,集中力量,依法严厉打击赵锐龙及其背后势力涉黑恶违法犯罪。”
紧接着,祁国栋向众人宣布了这一消息。
“同志们!都听到了吧!这次行动非常重要,是东海关注的大事情,更是关系人民的大事情!我们一定要打赢!”
知音县公安局的操场上,空气仿佛凝固了,数百名干警和武警战士挺直脊梁,目光如炬,紧盯着主席台上那位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局长。
李峰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雨中回荡,每一个字都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雨滴顺着他的帽檐滑落,与额角的汗水混在一起,却丝毫未能减弱他眼中的火焰。
“是!”这一声声坚定的答复响彻操场!响彻知音县!响彻清河市!响彻天地!响彻云霄!
“出发!”李峰一声令下。
刹那间,警灯齐亮,红蓝光芒刺破雨幕,引擎轰鸣声震耳欲聋,数十辆警车和特警装甲车如离弦之箭,驶出公安局大门,分成三路向着知音县最大的豪华酒店——“龙宫大酒店”奔去。
龙宫大酒店-宴会厅(福寿厅)。
水晶吊灯将金色大厅照得恍如白昼,赵锐龙站在台上,笑容可掬,他身着定制西装,腕表价值不菲,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我赵某能有今天,全靠各位父老乡亲支持!”他向着满座宾客举杯,台下立刻响起一片奉承的掌声,宾客中不乏县里某些部门的官员和商界名流。
“这些年,我为知音县捐学校、修路、建养老院,问心无愧!”赵锐龙声音哽咽,故作动容,“我只希望咱们知音县越来越好,老百姓日子越来越红火!”
台下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没有人注意到,酒店外围的黑暗中,一个个黑影正在悄然接近。
酒店外围-警方车队。
李峰坐在指挥车内,眼睛紧盯着监控屏幕,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车顶上,但他仿佛听不见。
“一队就位!”
“二队就位!”
“狙击手已控制制高点!”
对讲机里传来各小组汇报声,祁国栋穿上防弹衣,检查了配枪,看向李峰:“李局,时候到了。”
李峰深吸一口气,拿起对讲机:“各组注意,行动开始!”
宴会厅内。
赵锐龙正举杯欲饮,突然,所有灯光同时熄灭,大厅陷入一片黑暗,宾客们发出惊慌的叫声。
“怎么回事,停电了?”赵锐龙不满地喊道。
突然,宴会厅大门被猛地撞开,一道道强光射入厅内,照亮了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
“警察!全部不许动!抱头蹲下!”祁国栋洪亮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整个宴会厅。
武警队员如神兵天降,迅速控制各个出口,宾客们乱作一团,有人惊声尖叫,却被武警的鸣枪声盖过。
赵锐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很快恢复镇定,甚至挤出一丝笑容:“各位警官,这是干什么?今天是一个商业聚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峰从队伍后方走出,目光如刀:“赵锐龙,我们盯你十年了,没有误会!”
赵锐龙嗤笑一声,从容地整理了一下领带:“李局长,祁局长,我可是知音县着名的慈善家,每年纳税千万,养活了多少工人?你说这话,有证据吗?”
李峰一步步走向赵锐龙,从怀中掏出一张逮捕令:“2009年,你为抢夺生意,指使手下将竞争对手沉入清河;2013年,你开设地下赌场,暴力追债导致张某一家人跳楼;2015年,你开始贩毒,通过旗下KtV、酒吧和游戏厅销售......”
每说一桩罪行,赵锐龙的脸色就阴沉一分,宾客中有人开始悄悄后退,与他划清界限。
“够了!”赵锐龙突然暴喝,“你有什么证据?就凭几张纸?”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警察快步走到祁国栋身边,递上一个平板电脑,祁国栋接过,面向赵锐龙:“你最信任的会计,昨晚已经在边境被抓了,你所有隐藏账户和交易记录,全在这里。”
赵锐龙脸上的从容终于崩塌,眼中闪过恐慌,但随即又被狠厉取代,他突然猛地掀翻餐桌,从怀中掏出手枪:“都别动!让我走,否则大家一起死!”
场面顿时紧张起来,武警官兵立即举枪对准赵锐龙,宾客们惊恐地蹲下或寻找掩体。
“赵锐龙,放下武器!你已经被包围了!”李峰喊道。
赵锐龙疯狂大笑:“包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选今天办商业聚会吗?”他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三分钟,整栋楼都会爆炸!我早就料到有这一天!”
此言一出,连训练有素的武警官兵都不禁动摇,祁国栋却面色不变:“你说的是安装在酒店地下室的炸药吗?两小时前已经被排爆小组拆除了。”
赵锐龙彻底僵住,握枪的手开始颤抖。
祁国栋向前一步,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知音县老百姓发誓时说,‘如果我骗你,就让我撞见赵锐龙’。今天,赵锐龙,你撞见我们了。”
话音刚落,一名隐蔽在二楼廊柱后的狙击手扣动扳机,一枚橡胶子弹精准地击中赵锐龙持枪的手腕,手枪应声落地,祁国栋飞起一脚,将赵锐龙踢得短暂丧失行动能力,紧接着,武警官兵一拥而上,将赵锐龙抓捕起来。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有人!市里、东海都有人!”赵锐龙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祁国栋蹲下身,直视着被压在地上的赵锐龙,平静地说:“你谁都没有了,东海巡视组已经到达知音县,你的保护伞,今晚全部落网。而且,你也别想着报复我们,我们背后站的可是全体老百姓,一人一拳也能锤死你。”
赵锐龙终于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当祁国栋走出酒店大门时,雨已经停了,东方天际泛出鱼肚白,一缕曙光穿透云层,照在知音县的土地上。
街道上,不知何时聚集了许多老百姓,他们静静地站着,看着警察将赵锐龙及其党羽一个个押上警车。
突然,一位老人鼓起掌来,接着,掌声如潮水般蔓延开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没有人说话,只有掌声雷动,在晨曦中回荡。
李峰抬头望向天空,深深吸了一口雨后的清新空气,十年了,知音县的天空,终于要放晴了。
在他的身后,祁国栋走过来,轻声说:“李局,结束了。”
李峰摇摇头,目光坚定:“不,这只是开始,知音县的天亮了,我们要确保它永远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