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正在教堂收集着情报，穿过铁门后，冷风裹着一股铁锈与烂水果混合的怪味。他站在教堂中央，看着彩色玻璃外投进来的光斑在地板上晃动，右手下意识地按向腰间——那里本该别着匕首，但现在，他需要更可靠的东西。
“系统，着装。”
金属箱的轮廓在系统空间里闪烁，下一秒，mK x型动力甲的部件便如潮水般涌来。肩甲的液压锁“咔哒”咬合，胸甲贴合身体时带来熟悉的压迫感，胫甲锁住脚踝的瞬间，伺服系统的低鸣让脚下的木板微微震动。几秒后，三米的蓝色巨人屹立在祭坛前，链锯剑在右手嗡鸣启动，锯齿卷起的气流吹散了积在圣像上的灰尘。
“扫描区域。”林阳的声音透过头盔扬声器传出，带着金属的冷硬。
淡蓝色的扫描线在头盔显示屏上铺开，教堂各个角落的热源点瞬间显形——170个，集中在东西两侧的忏悔室和地下入口附近。它们的能量反应与仓库里的巢之民更高，显然是个重要据点。
“地下一层存在强生物信号源，疑似巢穴核心。”系统提示道。
林阳看向那扇通往地下的铁门。门轴锈得厉害，缝隙里透出更浓郁的腥甜味，隐约能听到“咕嘟咕嘟”的声响，像是某种液体在发酵。他握紧链锯剑，靴底碾过地上的碎玻璃，故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西侧忏悔室的布帘猛地晃动了一下。一只青灰色的爪子刺破布帘，带着腐蚀性的粘液抓向林阳的膝盖。这只巢之民比仓库里的更粗壮，鳞片呈深褐色，风衣下露出的肌肉块虬结，显然是守卫型单位。
林阳侧身避开，链锯剑顺势横扫。锯齿切开鳞片的声音像撕布，墨绿色的血液喷溅在动力甲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他没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左手按住对方的头颅，爆弹枪抵住其喉咙扣动扳机——穿甲弹从后脑穿出，将忏悔室的木板打穿一个窟窿。
这声枪响像捅了马蜂窝。教堂各处的阴影里瞬间涌出更多巢之民，它们嘶吼着扑来，利爪抓在动力甲上划出刺耳的火花。有几只甚至爬上穹顶，从高处坠落，试图用体重砸垮这个蓝色巨人。
林阳启动喷射背包，短暂的腾空让他避开三只异形的合围。落地时，链锯剑竖劈，将一只跃到半空的巢之民从头顶劈到胯下，墨绿色的内脏溅满了腐朽的长椅。他左手的爆弹枪没停，枪口喷吐的火舌不断收割着生命，高爆弹在异形群中炸开，将风化的石膏像炸得粉碎。
“还有9只。”林阳的靴底碾过一只异形的头颅，“注意地下入口，它们在掩护什么。”
果然，剩下的巢之民开始向铁门撤退，其中三只停在门口，从风衣里掏出某种管状武器——管口凝聚着粘稠的绿色液体，显然是酸液喷射器。
林阳迅速躲到一根石柱后，酸液紧接着泼来，将刚才站立的地面蚀出三个冒着白烟的坑。他突然启动喷射背包，朝着右侧的彩绘玻璃窗撞去，陶钢甲片撞碎玻璃的瞬间，身体在空中转向，爆弹枪的枪口对准铁门口的三只异形。
“砰！砰！砰！”
穿甲弹精准命中，酸液管在异形手中炸开，腐蚀性液体反而将它们自己融化了大半。剩下的巢之民见状发出愤怒的嘶鸣，却不再冲锋，而是用身体堵住铁门，像是在拖延时间。
林阳落地时，链锯剑已经绞碎了最后一只异形的胸膛。他甩动锯齿上的血肉，走向铁门，靴底踩在异形尸体上发出沉闷的碾压声。
“地面威胁清除。”系统提示，“地下生物信号源活跃度上升，建议立即介入。”
林阳推开铁门，潮湿的冷风扑面而来，带着更浓的腥甜味。阶梯陡峭湿滑，每级台阶都覆盖着一层透明粘液，深处传来“咚咚”的声响，像是巨大的心脏在跳动。
他走下阶梯，地下空间豁然开朗。这里显然是人为挖空的，岩壁上布满了足球大小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嵌着半透明的茧，里面蜷缩着昏迷的人类——男女老少都有，脸色苍白，胸口随着那“心跳”声微微起伏。
空间中央，一个直径五米的肉红色肉瘤悬浮在半空，无数根血管状的触须连接着岩壁上的茧，随着“心跳”轻轻搏动。肉瘤表面布满细小的眼睛，此刻正齐刷刷地转向林阳，瞳孔里映出蓝色动力甲的影子。
“巢穴核心。”林阳握紧爆弹枪，“看来这才是源头。”
肉瘤的搏动突然加快，岩壁孔洞里瞬间钻出十几只巢之民。这些异形与之前的不同，它们没有穿风衣，鳞片呈灰黑色，利爪上覆盖着角质层，行动时悄无声息，显然是精英守卫。
更麻烦的是，肉瘤表面的小眼睛突然射出红色光束，扫向林阳的动力甲。然而被光束扫过的肩甲屁事没有，只是抛了个光。
林阳启动喷射背包，在光束间辗转腾挪，同时爆弹枪不断开火。穿甲弹打在灰黑色鳞片上，，这些精英守卫的再生速度远超普通个体，伤口在几秒内就能愈合。
“必须先解决核心。”林阳判断局势，切换动力剑开启分解立场，“系统，标记核心弱点。”
“分析完毕：顶部触须汇聚点防御薄弱。”
林阳拿出动力剑后突然冲向肉瘤，，同时扯下一枚热熔炸弹，设定三秒倒计时，奋力扔向肉瘤顶部。
“轰！”
热熔炸弹炸开，高温等离子融穿了肉瘤的表层，淡黄色的粘稠液体喷涌而出，带着浓烈的腥味。肉瘤发出刺耳的尖啸，搏动频率骤然紊乱，岩壁上的茧开始剧烈颤抖，里面的人发出痛苦的呻吟。
精英守卫的动作明显迟滞，鳞片的光泽暗淡下去。林阳抓住机会，动力剑与爆弹枪配合，如同蓝色的风暴在守卫群中穿梭，锯齿切开躯体的声音与爆弹的轰鸣交织，将地下空间变成血腥的屠宰场。
最后一只守卫被爆弹轰碎头颅时，肉瘤的搏动已经微弱到几乎不可闻，表面的小眼睛纷纷闭上，触须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垂落。岩壁上的茧失去光泽，里面的人虽然依旧昏迷，但呼吸变得平稳，脸色也渐渐红润。
“核心已失活。”系统提示，“检测到核心残留组织中含有本地生物基因序列，与城市下水道发现的未知蠕虫同源。结论：巢之民为本地生物变异体，非外来物种。”
本地变异体？林阳皱眉，走到肉瘤残骸前。热熔炸弹炸开的缺口里，露出纤维状的组织，看起来像是某种植物与动物的混合体。
“支线任务‘初探巢穴’完成。奖励：功勋值+2000。完成主线任务，清理教堂据点，奖励:功勋值+
林阳收起武器，看向岩壁上的茧。他用链锯剑小心翼翼地切开最近的一个，里面是个十几岁的男孩，被透明粘液包裹着，呼吸均匀。他探了探男孩的颈动脉，脉搏稳定。
“还有救。”林阳松了口气，“系统，标记所有幸存者位置，通知清道夫来处理。”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目光突然被肉瘤残骸旁的一个茧吸引。那茧比其他的大一圈，里面的人影穿着黑色风衣，轮廓与烂尾楼那个监视者极其相似。
林阳走过去，用链锯剑轻轻切开茧。里面果然是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脸色青灰，眼睛紧闭，但嘴角却带着诡异的微笑。他的脖颈上，戴着一枚银色徽章——交叉的长剑与骷髅头，和清道夫赵峰的徽章一模一样。
“清道夫？”林阳皱眉，探向对方的颈动脉。
没有脉搏。
男人的眼睛突然睁开，瞳孔是纯粹的黄色，与巢之民如出一辙。他张开嘴，发出非人的嘶鸣，试图扑向林阳，但身体还被残余的粘液束缚着，只能徒劳地扭动。
林阳的爆弹枪瞬间抵住他的额头。“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男人（或者说，被感染的清道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黄色瞳孔死死盯着林阳，最终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内鬼……都一样……”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快速蠕动，几秒后便不再动弹，彻底失去了生命迹象。
林阳看着他脖颈上的徽章，又想起赵峰眉骨的疤痕，心脏猛地一沉。清道夫里有内鬼？还是说，他们之中已经有人被巢之民感染了？
他拿起那枚徽章，金属表面还带着体温。徽章背面刻着一个模糊的编号：07。
“系统，分析徽章。”
“分析结果：徽章材质为普通合金，表面残留微量巢之民粘液，与核心组织同源。结论：该个体长期接触巢之民，已被深度感染。”
长期接触？林阳的目光扫过地下空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清道夫对巢之民的了解，会不会太多了？他们知道对方的习性，甚至能预判行动，这背后难道和“内鬼”有关？管它呢，找出内鬼将它打爆就是了
他将徽章揣进动力甲的储物格，转身走向阶梯。地下空间的“心跳”声已经消失，只剩下幸存者微弱的呼吸声。
走到铁门口时，林阳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昏迷的幸存者。他们之中，会不会还有像“07号”这样被感染的人？清道夫来处理时，又会如何区分？
林阳握紧了爆弹枪。看来，和清道夫的合作，需要更谨慎了。
他推开教堂大门，阳光瞬间涌了进来，照亮了动力甲上未清理的血迹。远处传来警笛声，显然是刚才的爆炸声惊动了附近的居民。
林阳启动喷射背包，身形一闪，消失在教堂后的小巷里。蓝色的动力甲在阳光下划过一道残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这个看似普通的城市里，激起了更深的涟漪。
西北区还有更大的巢穴？清道夫里的内鬼是谁？那个戴宽檐帽的监视者，又藏在何处？
林阳的头盔显示屏上，西北区的地图正在展开，一个红色的标记在不断闪烁。
下一个目标，就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