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的舰队从天使星云出发，经过几个小时的亚空间航行来到了坤撒星附近，亚空间的出口在坤撒星的同步轨道上撕开时，连这颗星球的暗红色大气层都被震得翻涌起来。林阳扒着不屈号的舷窗往下瞅，坤撒星表面像块烤焦的肉饼，火山喷口冒着暗紫色的烟，那些烟在半空凝成狰狞的恶魔脸——不用想也知道，底下的杂碎们早就闻着味了。
“泰图斯！”林阳扯开嗓子吼，通讯器里瞬间塞满他的声音，“让所有船把虚空盾打开！！”
“收到！”泰图斯的大嗓门从旗舰的另一头炸过来，“三十艘火星级已经把虚空盾功率拉到100%！黑石阵列的反腐化屏障也支起来了，那些暗能量碰上来就跟滚油浇雪似的！”
林阳低头看战术屏，上面密密麻麻的绿点是自家舰队——三十艘火星级战列巡洋舰像钢铁城墙竖在外圈，六点二公里长的舰身把坤撒星的轨道圈了个严实；二十艘打击巡洋舰在中间游弋，5.5公里的船身灵活得像鲨鱼；再往外，一百艘驱逐舰和护卫舰组成警戒网，炮口对准了任何敢冒头的飞行物。补给舰和运输舰则缩在最里圈，像群被保护的肥羊，不过谁都知道，这些“肥羊”肚子里装的全是热熔炸弹和登陆部队的链锯斧。
“外围有动静了！”观测员的声音带着点兴奋，“一群长翅膀的飞虫冲过来了，数量得有上千！”
林阳冷笑一声，手指在指挥台上敲了敲：“驱逐舰主炮齐射，给老子打个烟花看看。”
一百艘驱逐舰的宏炮光矛同时开火，白色的能量束和不计其数的炮弹像暴雨似的砸进坤撒星的大气层。那些刚从火山口里飞出来的恶魔飞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轰成了漫天黑渣，暗紫色的血雨泼在虚空盾上，滋滋冒着烟，很快就被屏障净化成了白气。
“爽！”泰图斯在通讯器里吹了声口哨，“这帮杂碎比莫甘娜的旗舰脆多了，跟纸糊的似的！”
林阳没接话，他的目光落在坤撒星最大的那座火山上——战术屏显示那里有个能量反应极强的建筑群，暗能量的浓度高得吓人，估计就是雪伊那帮人的老窝。他想起情报部给的资料：雪伊是莫甘娜的左膀右臂，暗能量操控玩得比莫甘娜还阴，手下的索顿更是个皮糙肉厚的大鳄鱼，据说能硬抗激光炮直射。
“准备轨道轰炸。”林阳突然下令，声音硬得像星舰装甲，“火星级战列巡洋舰主炮充能，目标坤撒星北纬37度的恶魔堡垒，给老子把那座山夷平了！”
“充能完毕！”
“坐标锁定！”
“虚空鱼雷准备就绪！”
通讯频道里的回应此起彼伏，三十艘火星级战列巡洋舰的侧舷亮起白色的光，主炮炮口开始凝聚能量，那光芒越来越亮，把坤撒星的暗红色天空都照成了惨白。
坤撒星的地表上，雪伊正站在堡垒的最高塔上，黑色的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身后的索顿扛着把比人还高的巨斧，斧刃上沾着凝固的黑血，看到轨道上亮起的光芒，眉头拧成了疙瘩。
“女王……不，莫甘娜大人真的没了？”索顿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粗，“那些铁皮罐头真有那么厉害？”
雪伊没回头，她的眼睛盯着天上那些越来越亮的光点，声音里带着点颤抖，却硬撑着没露怯：“莫甘娜大人的暗能量核心碎了，连一丝残魂都没剩下。”她抬手一挥，堡垒周围突然升起无数暗能量屏障，像个巨大的黑蛋壳，“但咱们是恶魔，是杀不死的！让他们炸，等他们的炮弹打光了，咱们就冲上去把那些铁皮扒下来，给兄弟们做盔甲！”
她的话刚说完，天上的“光点”就落下来了。
三十道直径千米的白色能量束像天神的鞭子，狠狠抽在暗能量屏障上。那层在雪伊看来坚不可摧的屏障，像被重锤砸中的玻璃，瞬间布满裂纹，暗紫色的能量碎片像流星雨似的往地上掉。紧接着，虚空鱼雷拖着紫色尾焰砸下来，每一颗都带着黑石阵列的反能量场，碰到暗能量就发生剧烈爆炸，把堡垒的外墙炸得像豆腐渣。
“轰隆——！”
最大的那座火山口突然炸开，岩浆混着黑色的碎石往天上喷，雪伊所在的最高塔被气浪掀得歪歪扭扭，她死死抓住塔沿，才没被甩出去。索顿用巨斧插进地里稳住身形，看着自己的弟兄被能量束烧成黑炭，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操他妈的！老子跟他们拼了！”索顿咆哮着就要往外冲，却被雪伊一把拉住。
“别傻了！”雪伊的声音都变了调，“他们的火力能把整个星球炸穿！现在出去就是送死！”她指着天上那些悬浮的钢铁巨兽，“莫甘娜大人说过，极限战士最擅长的就是硬碰硬，咱们得躲，得等……”
话没说完，第二波轰炸又来了。这次是打击巡洋舰的舰载机编队，上千架轰炸机像蝗虫似的冲进大气层，投下的热熔炸弹把堡垒周围的暗能量沼泽烧成了岩浆池。那些躲在沼泽里的恶魔被烫得嗷嗷叫，想往堡垒里跑，却被跟进的爆弹弹幕打成了筛子。
林阳在舰桥上看着战术屏，坤撒星的地表已经成了一片火海，恶魔堡垒的能量反应在快速减弱，暗能量浓度下降了足足七成。他满意地点点头，对着通讯器下令：“暂停轰炸，让索顿和雪伊那帮杂碎喘口气。告诉他们，要么出来受死，要么等着被活埋在火山里。”
泰图斯笑着接话：“要不要把华烨那两颗脑袋挂出来晃晃？说不定能吓哭那个雪伊。”
“不用。”林阳摸了摸腰间的帝皇剑，剑鞘上的双头鹰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对付恶魔，不用玩那些花样。等轨道轰炸把他们的骨头敲松了，咱们就派突击队员下去，用链锯斧跟他们好好‘聊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屏幕上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恶魔红点，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笑：“告诉所有弟兄，坤撒星今天得换个颜色——从暗紫色，换成帝国蓝。”
马库拉格之耀号的广播里响起了帝国军的军歌，粗粝的歌声混着引擎的轰鸣，在坤撒星的轨道上回荡。三十艘火星级战列巡洋舰的主炮再次开始充能，金色的光芒刺破暗红色的大气层，像一道道审判的光柱，照在即将化为焦土的恶魔巢穴上。
雪伊站在摇摇欲坠的塔楼上，听着天上传来的歌声，突然觉得莫甘娜留下的“永恒”誓言，在这些钢铁巨兽面前，脆得像张纸。她握紧了手里的暗能量球，却发现连凝聚能量的力气都快没了——轨道轰炸的冲击波震碎了她的能量核心，暗紫色的血正从嘴角往下淌。
“大人……咱们怎么办？”一个浑身是火的小恶魔爬过来，声音里满是绝望。
雪伊抬头看着天上那艘最大的钢铁巨兽，不屈号的侧舷正缓缓转过，露出上面狰狞的双头鹰徽记。她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还能怎么办……跟他们打到底呗。”
索顿扛着巨斧走到她身边，斧刃上的黑血滴在地上，溅起小小的火星：“对，打到底！老子劈不死他们，也得咬下块铁皮来！”
远处，第三波轨道轰炸的光芒已经亮起，像死神的眼睛，冷冷地盯着这片即将被净化的土地。林阳在舰桥上按下了开火按钮，三十艘火星级战列巡洋舰的主炮再次咆哮，白色的能量束划破天空，朝着坤撒星的地表，猛砸下去。
清理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