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翼内,庞弗雷夫人看着躺在病床上夸张哀嚎的德拉科,无奈地叹了口气:“马尔福先生,别大惊小怪的,你只是轻微擦伤和受到惊吓,喝完这瓶药就可以走了。”她将一小瓶药剂放在德拉科床边的柜子上。
德拉科一边哼哼唧唧,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瞟向菲伊的方向,内心极度不满:“我都这样了,她居然还在那边,看都不看我一眼?!”
“让一下,孩子们,喝下这个就好了。”庞弗雷夫人端着一大瓶冒着古怪气泡的浑浊药液,拨开围在哈利病床边的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成员,径直走到了哈利面前。
哈利接过那瓶看起来就很可怕的药,屏住呼吸灌了一大口,下一秒就全喷了出来!
乔治和弗雷德反应极快地跳开,菲伊也吓得猛地向后一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却意外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里。
伍德下意识地伸出手,稳稳搂住了她的腰,防止她摔倒。
“谢谢谢谢!”菲伊赶紧站直道谢,注意力全在哈利那边,完全没注意到伍德瞬间僵住的身体和微微发红的耳根。
“没…没关系。”伍德迅速移开视线,有些不自然地用一只手抓了抓后颈,仿佛那里突然很痒。
庞弗雷夫人双手叉腰,看着被哈利喷湿的地板:“你还当这是南瓜汁吗?一口气喝完它!”她又倒了一杯,不容置疑地盯着哈利,直到他捏着鼻子表情痛苦地全部灌下去才满意地离开。
“喝完药再留在这里观察一晚,”庞弗雷夫人头也不回地叮嘱道,“长骨头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今晚有你受的。”
医疗翼不允许有太多人探视,见哈利情况稳定,其他人便陆续离开。
伍德磨磨蹭蹭地走在菲伊旁边,似乎有话要说。
菲伊见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以为他又要念叨魁地奇训练的事,脚下差点直接开溜。
伍德:“…?”(他明明还没开口)
而另一边,德拉科为了引起菲伊的注意,故意弄出些动静,结果发现菲伊跟着伍德出去了,他是真没招了,只能也跟着去了。
走廊里,伍德终于鼓起勇气,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点不自然的紧张:“今天…谢谢你啊。”
“客气啥?我们是兄弟嘛!”菲伊拍了拍他的胳膊,回答得大大咧咧,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伍德:“…”
(内心:谁想跟你当兄弟啊!)
隐藏在菲伊脑海中的小七也同步无语:“…”
(系统日志:宿主情感识别模块疑似出现严重故障…)
走廊里一时间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伍德张了张嘴,那句“谁想跟你当兄弟”在喉咙里滚了几滚,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他看着菲伊那双清澈坦荡不带一丝杂念的眼睛,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呃…是啊,兄弟。”伍德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感觉自己的魁地奇队长威严正在一点点碎裂,“那你…早点休息。”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转身,同手同脚地走开了,背影写满了挫败。
菲伊看着伍德略显僵硬的背影,有些疑惑地眨眨眼,转头就在脑海里问:“小七,他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小七已经懒得解释,只发出了一声悠长的电子音叹息:“…唉。”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拐角处暗中观察的德拉科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
他刚才可是把“兄弟”那幕看得清清楚楚,此刻又是气愤又是委屈,还带着点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酸意。
“菲伊·马尔福!”他连名带姓地喊道,脸上因为激动泛起一丝红晕,“你…你跟我过来!”
菲伊被吓了一跳,看着德拉科气鼓鼓的样子,更纳闷了:“干嘛?你不是应该回地窖了吗?”
“我…”德拉科一时语塞,难道要他说自己是因为吃醋才跟了一路?他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理由,“父亲寄信来了!有…有事跟你说!”
远在马尔福庄园的卢修斯莫名打了个喷嚏。
“哦。”菲伊将信将疑,但还是跟着德拉科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小七在菲伊脑海里默默更新了日志:“警报:检测到多名对象情感信号强烈,警告:宿主核心处理单元对此类信号持续表现为‘未识别’或‘兄弟情谊’解读,系统建议:启动情感启蒙辅助程序…算了,估计也没用。”
而走在前面的德拉科,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才能把“兄弟”这个词从菲伊的字典里彻底删除,顺便把那个碍眼的伍德从魁地奇场上撞飞一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