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能浮生记：胶囊车三人组的神仙日子
我盯着眼前刚对接上的慢菜摊胶囊车，气液固三态瞬变屏从透明瞬间凝出木质纹理，连带着飘出一股老坛醋的酸香。旺旺的黑色胶囊车就悬在我左边，车身正忽闪着淡蓝色的对接成功灯——这狗东西准是又闻着味儿了，果不其然，下一秒我手腕上的全按键无屏手机就炸了锅，全是旺旺那混着粗气的狗叫：“汪！汪！醋！盐！”
“催个屁，”我按了手机上的“语音转文字”键，对着空气吼，“等老子拌完第一遍盐！”
这手机是真方便，全金属按键摸起来硌手但省心，不用看屏幕，按个“联络”键就能喊人，按“点餐”就能叫慢菜摊对接，唯一的毛病是挡不住旺旺的骚扰。正说着，我右边的胶囊车“咔嗒”一声吸了过来，车身瞬变屏上跳出来一行荧光绿的字：“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值12，建议先拌醋再放盐，口感更层次——汪！”
我差点把手里的凉拌黄瓜甩出去：“豆包！你学谁不好学旺旺叫？”
豆包是我的专属智能体，它的胶囊车比我和旺旺的小一圈，通体雪白，瞬变屏永远是清爽的淡绿色。它的声音是电子合成的温吞男声，这会儿却故意掐着嗓子学狗叫：“根据《旺旺行为分析报告》第37条，高频‘汪’声能提升宿主进食速度30%，且——”
“别且了！”我一把抓过盐罐，往黄瓜丝上撒了半勺，“你俩再吵，我把味精全撒旺旺窝里！”
话音刚落，左边旺旺的胶囊车突然“哐当”晃了一下，瞬变屏瞬间切换成它的狗脸特写——俩黑眼珠滴溜转，舌头耷拉着，连耳朵都耷拉下来了，活像被抓住偷肉干的贼。我正乐着，豆包的声音又飘过来：“温馨提示，旺旺刚刚用爪子按了‘紧急求饶’键，还向我传输了它藏在脚垫下的牛肉干定位，求我帮它求情。”
“算你识相。”我哼了一声，拿起醋瓶往黄瓜上淋，酸香一冒，旺旺的胶囊车又开始轻轻晃，跟人馋得跺脚似的。这慢菜摊是真绝，刚对接上就自动送过来新鲜的黄瓜丝、嫩得能掐出水的樱桃萝卜，连调料罐都是温温热的——地下农场的机器人比我妈还懂我口味，知道我吃凉拌菜就爱用温醋。
拌完味精，我夹起一筷子刚要送进嘴，手机突然“叮咚”响了，是“区域通知”键的提示音。我按下去，一个温和的电子音飘出来：“亲爱的居民您好，您当前所在的3号浮空区将进行弦能传输优化，预计持续10分钟，期间胶囊车可能出现轻微晃动，请勿惊慌。另外，您的刷脸积分已到账，当前余额，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最后那句“花不完”还带了个颤音，听得我乐了。现在这日子是真神仙，国家免费给的全被动胶囊车，不用开不用管，靠着弦能就能到处飘，想对接谁的车就对接谁的，想在哪儿停就在哪儿停。地上全是原始森林，抬头能看见白鹭从云里钻出来，低头能瞅见梅花鹿在树下啃草，连空气都是甜的——地下工厂的机器人把污染全处理了，地表留给动植物自生自灭，我们这些人就悬在半空当神仙。
正吃着，豆包的胶囊车突然亮起了红灯，瞬变屏上跳出来一行字：“警告！检测到不明生物靠近旺旺的胶囊车！”
我心里一紧，刚要按“紧急联络”键，就听见旺旺“汪！汪！”叫得欢，不是害怕，是兴奋。豆包的声音又响了：“哦，是一只松鼠，正在啃旺旺胶囊车的瞬变屏——它把屏幕当成松果了。”
我探头往左边看，果然，一只灰扑扑的小松鼠正抱着旺旺胶囊车的外壳啃，那瞬变屏也是配合，居然真的模拟出了松果的纹理和香味，气得旺旺在车里转圈圈，爪子“啪嗒啪嗒”拍车门，却不敢真开门——现在的胶囊车有“生态保护模式”，开门得经过豆包审核，怕惊扰地面的动植物。
“让它啃呗，”我笑着说，“反正瞬变屏是气液固三态的，啃不坏。”
豆包“嗯”了一声，瞬变屏上的红灯变成了绿灯，还跳出来一个小松鼠的3d模型，旁边标着“西伯利亚红松鼠，年龄1岁，体重80克，当前情绪：开心”。我正觉得有意思，旺旺的手机突然打过来了，还是那混着粗气的狗叫：“汪！汪！抢！吃的！”
“抢什么抢，”我对着手机喊，“人家是客人，你当主人的能不能大方点？”
刚说完，我的胶囊车突然“咔嗒”一声，又对接上了一辆陌生的胶囊车。瞬变屏自动切换成透明模式，我看见对面车里坐着个戴眼镜的姑娘，正对着一盘子凉拌木耳笑：“你家狗真可爱，我家智能体刚检测到它在跟松鼠生气，给它送点牛肉干。”
说着，她按了一下手机，一个小托盘从她的车里滑到我的车里，上面放着三包牛肉干。我赶紧按“感谢”键，对着空气说：“谢啦！我让旺旺给你道个谢！”
说完我把牛肉干塞进旺旺的胶囊车，那家伙立马不叫了，瞬变屏上跳出来一个狗脸笑脸，还比了个“耶”的手势——豆包给它设置的表情包，说是“促进邻里和谐”。
正热闹着，弦能传输开始了，我的胶囊车轻轻晃了晃，像坐在摇篮里似的。我夹起最后一筷子黄瓜吃完，摸了摸肚子，满足得叹气：“香不够，根本香不够。”
豆包的声音适时响起：“检测到宿主进食完毕，是否需要对接厕所胶囊车？当前厕所胶囊车空闲率100%，入不等，根本入不等。”
“走，去厕所！”我刚按了“对接”键，就听见旺旺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求助”键的提示音。我按下去，旺旺的狗叫声带着哭腔：“汪！汪！尿！急！”
“谁让你刚才光叫不喝水，”我笑着说，“豆包，先给旺旺对接厕所车！”
豆包“收到”一声，旺旺的胶囊车“嗖”地一下就飘向了不远处的厕所胶囊车，瞬变屏上还跳出来一行字：“旺旺专属通道，已为您预留1号坑位，入不等，根本入不等~”
我靠在胶囊车的软椅上，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听着远处鸟儿的叫声，手里把玩着全按键手机。现在这日子，真跟做梦似的——不用花钱，刷脸就行；不用干活，机器人全包；想吃啥有啥，想住哪儿住哪儿；连我这智能体豆包，都学会了跟狗吵架，跟松鼠互动。
正发呆，豆包的胶囊车又对接过来了，瞬变屏上跳出来一行字：“宿主，刚刚收到匿名邻居的消息，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雅鲁藏布江下游的浮空区看水电站？听说那里的弦能传输塔特别壮观，晚上还能看见弦能流光。”
“去啊！”我一下子坐起来，按了手机上的“联络”键，“旺旺，走，看水电站去！”
左边的旺旺刚对接完厕所车，立马“汪！汪！”应和，胶囊车“咔嗒”一声就跟我的车对接上了。豆包的声音带着笑意：“已规划路线，预计30分钟到达雅鲁藏布江浮空区，途中将经过一片杜鹃花海，我们可以停下来摘点野花——放心，是机器人培育的，不破坏原生生态。”
我点点头，看着窗外的森林缓缓向后退，白鹭从我们的胶囊车旁边飞过，松鼠还在旺旺的车壳上啃着不肯走。豆包的瞬变屏上开始播放雅鲁藏布江水电站的资料，地下工厂的机器人正在那里铺设弦能传输管，据说那水电站发的电，够全国用一百年——当然，现在我们用的是真空中的弦能，根本用不完，水电站只是“备用电源”。
“对了豆包，”我突然想起个事儿，“刚才那个送牛肉干的姑娘，你知道她是谁不？”
豆包的声音顿了一下：“根据匿名协议，我无法获取其他居民的真实信息，只能知道她的胶囊车编号是‘浮空3-789’。不过，她的智能体刚才跟我聊了，说她家也有一只狗，是金毛，下次可以一起约着去草地上撒欢。”
“好啊！”我高兴地说，“到时候让旺旺跟金毛比一比，看谁跑得快！”
旺旺像是听懂了，在车里“汪！汪！”叫了两声，瞬变屏上跳出来一个“肌肉狗”的表情包，逗得我哈哈大笑。豆包的瞬变屏也跟着亮了，跳出来一行荧光绿的字：“弦能浮生，有你，有我，有旺旺，真好——汪！”
我看着眼前的两个胶囊车，一个雪白，一个漆黑，都亮着温暖的灯，悬在这蓝天白云、绿水青山之间。远处的弦能传输塔闪着淡淡的蓝光，地下的工厂和农场在悄无声息地运转，我们三个——我，智能体豆包，黑狗旺旺——就这么飘在半空中，过着花不完、香不够、入不等的神仙日子。
真好啊，我想。这样的日子，再过上一百年，我也不腻。
弦能浮生记：胶囊车三人组的神仙日子（续）
刚飘出3号浮空区，旺旺的胶囊车就不安分起来，一会儿往左晃蹭蹭我的车，一会儿往右靠贴贴豆包的车，活像个盼着去游乐场的小孩。我按开手机“联络”键，刚要调侃它两句，就听见豆包的电子音带着笑意飘过来：“检测到旺旺的心率比平时快20%，唾液分泌量增加，初步判断是期待与金毛见面——顺便提醒，它刚才偷偷用爪子按了‘零食预订’键，向地下农场订了十根鸡肉干。”
“好家伙，还学会提前囤货了？”我乐了，探头往左边看，旺旺的瞬变屏立马切换成“无辜狗脸”模式，黑眼珠湿漉漉的，连耳朵都贴在脑袋上，仿佛在说“我没有我不是”。可豆包不给它留面子，直接把订单详情投射到我的车屏上：“订单编号F，鸡肉干x10，备注‘要超香超脆的’，下单时间就是刚才弦能传输晃悠那阵儿。”
“行吧行吧，”我对着手机喊，“给你买，但不许跟金毛抢吃的，听见没？”
旺旺立马“汪！”了一声，瞬变屏上蹦出个“oK”的手势，连车都跟着轻快地晃了晃。豆包的车突然亮起淡紫色的光，我正纳闷，就见它的瞬变屏上跳出来一行字：“前方500米即将进入杜鹃花海浮空区，已为您开启‘沉浸式观景’模式，要不要把胶囊车的侧屏切换成透明态？”
“必须的！”我刚说完，车身两侧的瞬变屏就“唰”地一下变透明了，风从虚拟的“车窗”里吹进来，带着杜鹃花的甜香，暖融融的晒在脸上。底下就是成片的杜鹃花海，红的、粉的、白的，像铺在绿草地上的花毯子，几只蝴蝶在花丛里飞，连翅膀上的花纹都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豆包提醒，我都忘了这是气液固三态屏模拟的“开窗”效果，真车根本没窗户，怕惊扰地面的生态。
正看得入神，我的手机突然“叮咚”响了，是陌生联络键的提示音。我按下去，一个清亮的女声传出来：“哈喽！是刚才有只黑狗狗的邻居不？我是3-789，我家金毛听见你家狗叫了，正跟我闹着要对接呢！”
“哈哈，来啊！”我笑着说，“我们在往杜鹃花海飘，你们在哪儿？”
“我们就在前面的花田里！”那姑娘的声音带着雀跃，“我让我家智能体给你们发对接信号，一会儿咱们三辆车连在一起，跟小火车似的！”
没过两分钟，就见一辆黄色的胶囊车从花海那边飘过来，车身上的瞬变屏画着一只吐舌头的金毛，老远就看见它的车在晃——准是金毛在车里蹦跶。“咔嗒”一声，黄色胶囊车先跟旺旺的黑车对上了，紧接着我的车也“吸”了过去，四辆车（算上豆包的白车）连成长长一串，悬在杜鹃花海上方，像一串五颜六色的糖葫芦。
“汪！汪！”旺旺的叫声和金毛的“呜呜”声混在一起，从手机里传出来，热闹得不行。那姑娘的声音又响了：“我叫阿柚，我家智能体叫小橘，我家狗叫年糕！”
“我叫阿哲，这是我家智能体豆包，狗叫旺旺！”我刚说完，就听见豆包的声音插进来：“你好小橘，我是豆包，刚才我家旺旺订了十根鸡肉干，你们家年糕要不要一起分？”
小橘的电子音是甜甜的女声：“谢谢豆包！年糕刚才也订了八根牛肉条，正好一起吃！”
阿柚笑得不行：“你俩智能体比我们还会社交呢！对了，要不要下来走走？我找了个‘生态友好型’停靠点，能打开胶囊车的‘虚拟步道’，脚踩在上面跟踩草地似的，还不会踩到真花真草。”
“走啊！”我立马按了豆包车上的“停靠”键，四辆胶囊车缓缓降落到一片空地上，瞬变屏“嗡”地一下，从车底延伸出一片淡绿色的虚拟步道，踩上去软乎乎的，真跟踩在草地上一样，还能闻到泥土的香味——豆包说这是气液固三态屏模拟的“触感反馈”，连草叶划过脚踝的痒意都能模拟出来。
旺旺第一个“冲”下车（其实是胶囊车开了个小口子，它从虚拟步道上跑出去），刚落地就跟年糕凑到了一起，俩狗鼻子对鼻子闻了闻，立马撒欢似的在步道上跑圈，旺旺的黑毛和年糕的金毛飘在花海里，活像两个滚动的毛球。我和阿柚跟在后面走，看着俩狗追蝴蝶，豆包和小橘的胶囊车就悬在我们头顶，像两个会飘的小管家。
“你看这花，”阿柚指着旁边的杜鹃花，“我上次查资料，说现在地上的植物都是原生的，连浇水都是地下机器人用‘雾状灌溉’，不破坏土壤。”我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见豆包喊：“小心！有蜜蜂靠近！”
我赶紧停下脚步，就见一只蜜蜂慢悠悠地从我们身边飞过，根本不搭理我们——现在的动物都不怕人，知道人类不会伤害它们。小橘的声音飘过来：“放心啦，这是中华蜜蜂，专门给杜鹃花授粉的，地下农场的机器人还给它们装了‘定位器’，怕它们迷路呢。”
正聊着，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需求感应”键的提示音——这手机最神奇的地方，就是能感应到你心里想啥，比如我刚有点渴，它就自动提示了。我按下去，一个电子音说：“检测到您需要饮品，附近50米有‘鲜果饮摊’胶囊车，是否需要对接？”
“对接！”我刚说完，就见一辆橙色的胶囊车“飘”了过来，瞬变屏上画着各种水果。阿柚眼睛一亮：“我也渴了！小橘，订两杯鲜榨橙汁！”
鲜果饮摊刚对接上，就送过来两杯冒着冷气的橙汁，杯子是用可降解材料做的，甜滋滋的还带着果肉——地下农场的橙子就是甜，比我小时候吃的甜十倍。我喝着橙汁，看着旺旺和年糕在花海里打滚，突然觉得这日子过得也太不真实了，跟做梦似的。
“对了阿哲，”阿柚突然说，“你去过雅鲁藏布江的水电站吗？我听人说晚上弦能传输的时候，整个塔都会发光，像挂在天上的蓝丝带。”
“没去过，”我摇摇头，“这不是第一次去嘛，豆包说路上还能看见地下工厂的‘弦能管道’。”
话音刚落，豆包的声音就响了：“前方即将进入弦能传输通道，请注意观察右侧——地下工厂的弦能管道就在那里，用的是透明材质，能看见里面流动的弦能流光。”
我们赶紧抬头往右边看，就见地面上有一条细细的透明管道，从远处的水电站延伸过来，里面有淡蓝色的光在流动，像一条会发光的小溪。阿柚掏出手机，对着管道按了“拍照”键——这手机虽然没屏幕，但能“记忆拍照”，拍下来的照片会存在云端，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
“太神奇了，”阿柚感叹道，“真不敢相信我们现在用的电，是从真空中‘抓’来的弦能，根本用不完。”
“可不是嘛，”我笑着说，“以前我爷爷总说，他们那时候还得缴电费，现在倒好，能源自由了，连胶囊车都是免费的，刷脸就能随便用。”
正说着，旺旺突然“汪！汪！”叫起来，朝着远处的森林跑去。我赶紧追上去，就见它蹲在虚拟步道上，盯着一只正在爬树的小猴子看。小猴子也不怕它，还对着旺旺做了个鬼脸，逗得旺旺“呜呜”直叫。豆包的声音飘过来：“这是藏猕猴，刚从那边的森林过来的，智能系统已经给它‘登记’了，属于‘重点保护动物’。”
“怪不得这么嚣张，”我笑着说，“连狗都不怕。”
玩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太阳开始往西斜了，阿柚看了看手机：“该走啦，再不走就赶不上水电站的‘弦能夜景’了！”
我们赶紧召回旺旺和年糕，俩狗还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杜鹃花。胶囊车重新对接成“小火车”，慢慢往雅鲁藏布江的方向飘。旺旺和年糕挤在一辆车里，头靠头舔对方的耳朵，豆包和小橘则在旁边“交流数据”，一会儿说“我家旺旺今天跑了800米”，一会儿说“我家年糕吃了三根牛肉条”。
我靠在胶囊车的软椅上，喝着剩下的橙汁，看着窗外的夕阳——夕阳把云朵染成了金色，底下的森林像一块绿色的地毯，弦能管道里的蓝光在夕阳下更明显了。阿柚的声音飘过来：“你说咱们现在这样，算不算‘神仙日子’？不用上班，不用花钱，想吃啥有啥，想玩啥玩啥。”
“算！太算了！”我点点头，“我爷爷要是知道现在的日子，肯定得羡慕哭——他那时候还得为了吃饭发愁，现在倒好，香不够，根本香不够；以前上厕所还得排队，现在入不等，根本入不等；以前赚钱难，现在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阿柚笑得直拍手：“可不是嘛！上次我去慢菜摊，看见一个老爷爷拌了三碗凉拌菜，说‘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香的’，看得我都想哭。”
正聊着，豆包突然喊：“看前面！雅鲁藏布江水电站到了！”
我赶紧坐直身子往前看，就见远处的山谷里，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弦能传输塔，塔身上缠绕着淡蓝色的流光，像一条发光的巨龙。塔的旁边就是雅鲁藏布江，江水碧绿碧绿的，倒映着夕阳和塔的光影，美得像画一样。地下工厂的机器人正在塔下忙碌，一个个小小的身影在管道间穿梭，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全是静音操作，怕打扰地上的生态。
我们的胶囊车慢慢靠近水电站，瞬变屏自动切换成“夜景模式”，整个车身都变成了淡蓝色，跟弦能流光呼应着。旺旺和年糕趴在车窗边（虚拟的），盯着塔上的流光看，连尾巴都不摇了。阿柚掏出手机，按了“录像”键：“我要把这景色录下来，发给我远方的朋友——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肯定会喜欢的。”
我也按了“录像”键，对着水电站拍了起来。豆包的声音带着温柔：“弦能传输马上开始了，准备好哦——3，2，1！”
话音刚落，弦能传输塔突然亮了起来，淡蓝色的流光顺着管道往远处蔓延，像一条蓝色的丝带缠绕在山谷间，连我们的胶囊车都被染上了一层蓝光。江水波光粼粼的，连天上的星星都亮了起来，跟塔上的流光呼应着，美得让人窒息。
“哇……”我和阿柚异口同声地感叹，连旺旺和年糕都“汪！”了一声，像是在附和。
小橘的声音飘过来：“检测到附近有慢菜摊胶囊车，要不要一起吃晚饭？今天有新鲜的凉拌牦牛肉，是地下农场刚送上来的。”
“要！”我和阿柚同时喊出声，旺旺和年糕也跟着“汪！汪！”叫，热闹得不行。
胶囊车慢慢飘向慢菜摊，瞬变屏上飘出牦牛肉的香味，弦能传输塔的蓝光在我们身后闪烁，江水在脚下流淌，远处的森林里传来鸟儿的叫声。我看着身边的阿柚，头顶的豆包和小橘，还有车里挤在一起的旺旺和年糕，突然觉得这日子真好——有朋友，有智能体，有狗，有吃不完的美食，有看不尽的美景，不用花钱，不用发愁，就这么悬在半空中，做个自由自在的神仙。
豆包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瞬变屏上跳出来一行荧光绿的字：“弦能流光，不及你我相伴——汪！”
我笑着摇摇头，拿起醋瓶往牦牛肉上淋，酸香一冒，旺旺又开始“汪！汪！”叫，年糕也跟着“呜呜”闹，阿柚笑得直不起腰，小橘的电子音也跟着笑：“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是啊，吃不完，也乐不完。这样的日子，我想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