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离去后,议事堂内的气氛并未松弛,反而因结盟条款的细节争议更显凝重。朱元璋坐回主位,指尖在青铜镇纸上敲出沉稳的节奏,目光先落在武将列中:“徐达、常遇春,你们久掌兵权,且说说李斯提议的‘三路出兵’,咱们若真要打汉中、西川,兵力如何调配?粮草又能撑多久?”
徐达上前一步,铠甲上的铜扣随着动作轻响:“主公,汉中多栈道,西川有大江,若要出兵,需水陆两路并进。末将估算,至少得抽调荆南三万步卒、江夏两万水师,再加上交州新练的五千骑兵,方能成势。可这样一来,江东的防卫就空了——苏烈将军要守南郡,韩世忠将军要镇江夏,剩下的汤和、朱文正二位将军,怕是难抵嬴政若有若无的牵制。”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郑重,“更要紧的是粮草,从江东运粮到西川,需经长江逆流而上,再翻越大巴山,损耗至少三成。朱高炽虽能筹粮,可若战事拖过半年,江东的存粮怕是要见底。”
常遇春紧接着补充,手掌按在案上:“还有将士的士气!杨滔的西凉骑兵素有‘天下劲旅’之名,此前嬴政、刘备联军败于其手,军中难免有畏战之心。咱们得先让纪昌、飞卫训练弓弩手,再让伍云召、朱亮祖带精锐演练山地作战,至少得三个月,才能让将士适应汉中、西川的地形。若嬴政催着速战,咱们怕是要吃大亏。”
“你们说的,正是我担忧的。”朱元璋点头,转而看向文臣列,“朱升、姚广孝,李斯说‘按出兵多少分地’,还提让刘备打并州、幽州,这两条你们怎么看?”
朱升扶着胡须,眉头微蹙:“‘按出兵多少分地’是个糊涂账。嬴政若只派十万兵,却屯在豫州观望,咱们拼尽全力拿下汉中、西川,他倒好,坐收兖州之利,这岂不是帮他做嫁衣?至于刘备,他新败之后,兵力不足五万,哪有能力打并州?李斯这话,分明是想让咱们多扛压力,他好坐收渔利。老臣以为,结盟条款里必须写明:嬴政需先派五万兵入驻淮南边境,与我军江夏水师呼应,且粮草供应需占总额的六成——他淮南多产粮,这点要求不算过分。”
姚广孝放下手中的念珠,语气平静却字字切中要害:“还有刘备的态度。臣建议派陶文睿去青州,不仅要试探他是否愿结盟,还要摸清他的兵力虚实。若刘备愿出兵,咱们可许他战后拿回幽州;若他不愿,咱们就得在徐州边境加派兵力,防着他与杨滔勾结。另外,钟旭精通律法,可让他起草盟约,写明‘若一方擅自撤兵,需赔偿另一方粮草二十万石’,用重利约束嬴政,免得他中途反水。”
周瑜这时轻摇羽扇,补充道:“臣还有一虑。杨滔的地盘横跨并州到西川,若咱们打汉中,他会不会从关中调兵驰援?依臣之见,可让萧辰、孙武率一支偏师,从南郡北上,佯攻南阳,牵制杨滔的关中兵力。这样一来,咱们攻打汉中的主力才能无后顾之忧。”
“萧辰、孙武皆是帅才,此计可行。”朱元璋颔首,目光扫过堂下,“朱文正,你性子急,此前说‘先打杨滔再收拾嬴政’,可若咱们在西川陷入苦战,嬴政真要偷袭江东,你有把握守住吗?”
朱文正猛地站起身,脸上带着几分愧色:“主公,末将此前思虑不周。若嬴政真要偷袭,末将愿与汤和将军守江东,再让顾剑门、黄涛带弓箭守守采石矶,定不让他跨过长江一步!”
“有这份心就好,但不可大意。”朱元璋语气缓和了些,又看向朱高炽,“粮草之事,你可有补充?”
朱高炽起身回道:“父王,臣以为可在荆南多开粮仓,再让蒯良、张昭劝谕地方士族捐粮——许他们战后免役三年,想必能筹到不少粮。另外,交州的占城稻可提前收割一批,虽数量不多,却能解燃眉之急。”
“嗯,想得周全。”朱元璋微微点头,目光最后落在鲁肃身上,“子敬善外交,若咱们与嬴政敲定盟约,你愿去徐州主持签约之事吗?”
鲁肃拱手应道:“臣愿往。此行定当细查嬴政的兵力部署,若他有异动,臣会及时传信回金陵。”
朱元璋站起身,双手按在案上,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坚定:“既然各位都有对策,那结盟之事就按此商议:一、让嬴政先派五万兵驻淮南,粮草承担六成;二、派陶文睿去青州联络刘备,许他战后得幽州;三、萧辰、孙武率偏师佯攻南阳,牵制杨滔;四、钟旭起草盟约,加设反水赔偿条款;五、徐达、常遇春加紧练兵,朱高炽筹备粮草,一月之内,务必做好出兵准备!”
“遵命!”众人齐声应和,声音比此前更显激昂。檀香依旧在梁柱间缭绕,可议事堂内的沉凝已化作一股锐不可当的气势——一场关乎天下格局的大战,正从这金陵议事堂中,缓缓拉开序幕。朱元璋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指尖轻轻敲击着案上的盟约草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嬴政、杨滔、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