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分配的两层小楼刚定下那天，陆霆愣是提前两小时下班，拉着林晚踩着自行车去看房。推开院门锁的瞬间，林晚眼睛都亮了——50平的小院里，前住户种的月季花正开得艳，粉嘟嘟的花瓣沾着夕阳；红砖墙配着木框窗户，比之前的小平房宽敞一倍，连屋檐下都能摆下两张小桌子，以后夏天能在这儿乘凉。“咋样？”陆霆挠着头笑，“以后咱四个宝也有地方跑了，不用挤在小平房里转不开身。”
搬家当天，家属院的邻居们全来搭把手。赵婶帮着抱陆柔，嘴里还念叨“这小丫头长得真俊，跟月丫头一个模子”；王大哥扛着大衣柜，嗓门震天响“陆副司令放心，保证给你摆得端端正正”。陆霆怀里抱着陆瑶，小家伙攥着他的领章不放，口水蹭得军装都湿了一大片；陆骁拎着两大箱宝宝衣物，箱子上贴着林月手写的“阳阳的小袜子”“瑶瑶的小裙子”，歪歪扭扭的字透着可爱；苏婉则把陆阳护在怀里，生怕人多挤着孙子，脚步走得稳稳的，嘴里还不停叮嘱“慢点走，别碰着宝宝”。
进了屋，四间亮堂堂的卧室让大家眼前一亮。林晚一眼就挑中了朝南的两间：“这两间给宝宝们住！阳光足，晒晒太阳长身体，以后学爬学走都有地方。”陆霆当天就去供销社扛回两桶油漆，粉色给陆瑶和陆柔，蓝色给陆阳和陆凯。他穿着旧衬衫，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蘸着粉色油漆往墙上刷，动作却轻得怕溅到门框。林晚在旁边递滚筒，偶尔帮他擦去脸上沾的漆点：“你慢点开，别跟在部队搞训练似的急吼吼，刷不匀咱还得返工。”陆霆笑着把她拉到身边，用没沾漆的手捏捏她的脸：“放心，你老公手艺好着呢，保证刷得跟你买的花布似的匀。”
隔壁房间里，陆骁正跟新婴儿床较劲，螺丝刀拧得“咯吱”响，额头上都冒了汗。苏婉端着个红布包走进来，打开一看，是四盏手工缝制的小灯笼，红色灯面上绣着小兔子和小老虎：“把这个挂床头，晚上点个小蜡烛，亮堂堂的还辟邪，咱宝们睡觉也踏实。”陆骁赶紧放下螺丝刀，小心翼翼地把灯笼挂在床头上，刚挂好，陆柔就伸着小手去抓，灯笼晃来晃去，逗得她咯咯笑，口水都流到了衣襟上。
林晚摸着宝宝房里的新床垫，软乎乎的像刚晒过太阳的，忍不住笑：“以后咱宝们不用挤在咱卧室的小摇篮里了，有自己的小天地，还能在这儿玩拨浪鼓、搭积木。”林月则在窗边摆了张小木桌，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桌面上，暖烘烘的：“以后就在这儿给宝们做辅食，光线好，还能看着他们在院里追着玩，省得我总惦记。”
忙到天黑，宝宝们终于被哄睡，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均匀。林晚靠在陆霆怀里，看着窗外小院里的月光，心里满是踏实：“这房子真好看，谢谢你给我们这么好的家。”陆霆低头吻她的额头，掌心贴着她的腰，带着白日刷漆残留的淡淡松节油味：“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咱俩一起挣来的。以后咱还得在这儿看着宝们长乳牙、学说话，看着他们背着小书包上学呢。”
隔壁房间里，新换的浅蓝色碎花床单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暖烘，陆骁正弯腰把床单捋平整，衬衫后背被汗浸出一小片湿痕，勾勒出紧实的肩背线条——那是白天组装婴儿床、挂灯笼练出的硬实轮廓。林月从身后轻轻贴上去，手臂环住他的腰，掌心能摸到他腰侧硬邦邦的肌肉，还能感受到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比白天拧螺丝刀时快了半拍，像藏着只雀跃的小鼓。
“以后我们的卧室能看到星星，”她下巴蹭着他汗湿的衬衫，布料带着皂角香和松节油的味道，是属于新家的、踏实又鲜活的气息，“和你以前在小平房里说的一模一样。那时候你还说，等以后条件好了，要给我一个能看星星的房间。”
陆骁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转身，大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指腹能摸到她腕间细细的血管，力道带着点克制的急切，却又怕捏疼她，将她稳稳拉进怀里。林月撞进他的胸膛，鼻尖蹭到他下巴上刚冒头的胡茬，有点扎，却让她心口瞬间烧起一团火。她抬眼望他，月光从窗帘缝钻进来，落在他眼底，映得那片深黑里全是她的影子，连喉结滚动的弧度都带着藏不住的渴盼：“说了要给你一个像样的家，就不会食言。以前让你跟着我挤小平房，委屈你了。”
没等林月再开口，他的吻就落了下来——不是平时哄她时的温柔轻啄，是带着点急切的、滚烫的吻，像要把白天搬家的疲惫、住进新家的欢喜，还有对她的亏欠，全揉进这个吻里。嘴唇相触时，林月尝到他嘴角残留的蜂蜜水甜味（是睡前苏婉端来的安神水，他没喝完沾在唇上），混着他身上的松节油气息，竟奇异地撩人。他的胡茬蹭过她的唇瓣，有点痒，却让她忍不住更贴近他，手指紧紧攥住他衬衫的衣角，把那片汗湿的痕迹攥得皱巴巴，连呼吸都跟着乱了节奏。
他的手慢慢滑到她的后背，掌心带着白日拧螺丝留下的薄茧，摩挲着她的棉布裙摆，从后背到腰侧，力道不轻不重，却像带着电流，让她浑身发烫。窗外的虫鸣声、远处家属院谁家传来的电视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耳尖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粗重又急促，还有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陆骁突然弯腰，手臂穿过她的膝弯，稳稳将她打横抱起。林月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鼻尖埋进他的颈窝，闻到更浓的皂角香混着他的体温，烫得她耳朵发红，连指尖都跟着发麻。他没把她放回床，反而转身走向窗边的布艺沙发——是下午刚搬进来的浅灰色沙发，布料还带着新家具的淡香。他轻轻把她放在沙发上，柔软的垫子瞬间陷下去一块，林月的后背贴着微凉的布料，和他掌心的灼热形成鲜明反差，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却被他更紧地圈在怀里。
“沙发软，”他低头吻她的耳垂，声音哑得厉害，呼吸带着热气扫过她的颈侧，“不会像床板那样硌着你，你舒服点。”他的吻从耳垂落到脖颈，舌尖轻轻划过她的锁骨，带着点灼热的温度，让她忍不住仰头，把更多的柔软递给他。林月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能摸到他发间没干透的碎汗，还有点硬茬的质感，却让她觉得踏实——这是她的男人，是会为她组装婴儿床、为她刷宝宝房、把她护在怀里的陆骁。他的手慢慢掀起她的裙摆，指尖划过她的小腿，带着薄茧的触感格外清晰，让她浑身一颤，却更紧地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肩窝，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觉得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
不知过了多久，他抱着她起身，脚步放得极轻——怕吵醒隔壁房间的宝宝们。洗手间的瓷砖刚拖过，带着点冰凉的水汽，林月的脚刚沾地，就被他一把抱起放在洗手台上。大理石台面有点凉，他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风口，大手牢牢护住她的腰，不让她受一点寒。“我先洗手，”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转身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哗哗”落下，他快速洗了手，用毛巾擦干，掌心带着水汽的微凉，却在碰到她皮肤时瞬间变热，“怕水凉着你。”
月光透过洗手间的小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侧脸，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却在看向她时软了下来。他的吻再次落下，比在沙发上更急切，却也更温柔，舌尖缠着她的，带着蜂蜜水的甜和他身上的气息，仿佛要把所有的爱都揉进这个夜晚。水流声、呼吸声、偶尔的轻吟，在小小的洗手间里交织，成了最私密也最热烈的告白。林月抱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的爱意，突然觉得，所谓的家，从来不是宽敞的房子、崭新的家具，而是有他在身边，有他的拥抱，有他这样热烈又珍视的爱。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宝宝房。陆霆把四个宝宝都抱到新婴儿床里，陆瑶抓着床头的小灯笼晃来晃去，陆阳啃着自己的小手“吧唧”响，陆凯和陆柔互相蹬着小短腿，笑得格外开心。林晚和林月站在旁边，苏婉拿着相机“咔嚓”拍照，镜头里，四个宝宝穿着同款小衣服，陆霆和陆骁蹲在旁边比着“耶”的手势，新家里满是温馨的气息——这就是他们的新家，有宽敞的房子，有可爱的宝宝，更有彼此的爱，是他们在这个年代里，最圆满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