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含笑点头：“没错，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这段时间，陈雪茹气色明显好了很多，似乎已逐渐走出前夫背叛的阴影，恢复了往日娇媚自信的模样。
她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说：“江先生，您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原来只是打听个人啊！”
“这好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您。”
江流笑道：“打听消息，不也是请人帮忙嘛。”
陈雪茹连连摆手：“不、不，这可不一样。
要是连这都算，那我欠您的人情，可就真还不清了。”
自从拿回那笔钱后，没两天，廖玉成就被调走，不再担任她店里的公方经理。
陈雪茹不确定这是否出自江流之手，但总觉得与他有关。
否则，事情不会这么凑巧。
“江先生，您的咖啡。”
店员小英已将冲好的咖啡端了过来。
江流朝她点头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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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微微一笑：“你这丫头，之前托我办的事已经办妥了。”
“况且，报酬你也付清了。”
“如今咱们之间，算是两清了。”
说着，他将从街道办抄来的关山父子姓名递了过去。
“这三人就是我要找的。”
“你在四九城待了这么久，可曾听过他们的名字？”
“他们当中，有一个也是做生意的。”
陈雪茹接过纸条，眉尖轻轻一蹙。
“姓关？这姓氏在四九城可不多见啊……”
江流见她神色，心里已猜到了七八分。
却仍问道：“陈老板可曾听过？”
陈雪茹摇头道：“关姓之人，我确实未曾听闻。”
“也不曾结交过关姓的朋友。”
她话音一转：“不过我虽不知，倒有个地方或许能打听得到。”
说着眼波流转，唇角含笑道：“你可还记得徐慧真？就是先前同我去你家的那位。
她家开着间小酒馆，每日里三教九流汇聚。”
“我们去那儿打听，说不定能有线索。”
【186】：这陈雪茹在算计我！
徐慧真那间小酒馆。
确是消息最灵通的去处。
这般小酒馆里，常聚着些地头蛇。
他们在此地盘桓多年，有时消息比官家还快。
陈雪茹见他凝神思索，便笑问：“江先生，可要过去瞧瞧？”
江流颔首笑道：“陈老板推荐的地方，自然要去。”
“只是这般劳烦你，实在过意不去。”
陈雪茹眼梢微扬：“江先生肯让我帮忙，我求之不得呢。”
“怎会觉得麻烦？走吧，这就动身。”
她说着便起身收拾物什。
江流自无异议，二人当即出门。
可刚到门口便犯了难——江流骑着自行车，陈雪茹却无车可乘。
“陈老板，要不你叫辆三轮，我在后面跟着。”
江流望了望自行车，又看了看陈雪茹，有点为难。
陈雪茹却眼眸一亮，妩媚笑道：“何必这么麻烦，小酒馆离这儿又不远。”
“我直接坐你的车去就行。”
江流苦笑：“你坐我的车？”
“载你倒是没问题，可要是被你熟人看见，恐怕影响不好吧。”
陈雪茹却已迈步上前，径直侧身坐上了他的后座。
“我怕什么影响？我离婚了！”
“现在我是自由身。”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管不着、说不得。”
说着，她的右手已轻轻揽上他的腰。
这女人……
江流一时语塞。
只好随她这样搂着，依她指的方向骑去。
徐慧真开的小酒馆确实不远。
拐过两条胡同小巷，便差不多到了。
前门一带是老城正门，这片胡同位于内城，一拐进来，顿时热闹了起来。
两人男的俊、女的靓，自然引来不少目光。
江流发现，陈雪茹竟真的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得意。
搂着他腰的手收得更紧了些。
身体也轻轻贴在他背上。
——这女人在撩他。
幸好，小酒馆很快就到了。
江流在门口刹住车，酒馆里的徐慧真和蔡全无见到他俩这模样，都露出讶异神色。
江流还在锁车，陈雪茹已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去。
她顿时吸引了酒馆里所有的目光。
徐慧真瞥了一眼门口的江流，几步走到陈雪茹面前。
低声问：“陈雪茹，你什么时候和他走在一起了？”
陈雪茹得意一笑：“不恭喜我吗？”
徐慧真看她那神情，无奈道：“江先生是有家室的人，你疯了吗？”
“这样还跟他在一起？”
陈雪茹撩了撩头发，轻哼一声：“那又怎样？”
“我陈雪茹是离过婚的女人。”
“做他的女人也不吃亏！”
“再说，男人未必非要结婚，有能力就好。”
“我需要的是保护。”
“怎么？你不打算恭喜我？”
陈雪茹瞧着江流进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瞧你慌的，我逗你玩儿呢。”
“江先生今天找我有事，我就搭他的车过来了。”
徐慧真一时不知说她什么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真搞不懂你成天琢磨些啥？”
“连这种事也拿来开玩笑。”
“你看看，大伙儿都在议论你呢。”
徐慧真说着，朝酒馆里的老主顾们努了努嘴。
陈雪茹是这儿的常客了。
身为徐慧真的闺中密友，她一得空就往这儿跑。
这儿的熟客，没一个不认识她的。
不少人也暗自倾慕她的容貌。
陈雪茹却满不在乎地扫了一眼，轻哼道：“随他们说去，谁在意这些。”
徐慧真拿她这性子没辙。
她自己可学不来陈雪茹这般洒脱。
正要接话，却见江流已走了进来，含笑向她问候。
“陈老板，好久不见！”
“没想到您的酒馆就在这儿！”
“……”
徐慧真也赶忙迎上前。
“是啊江先生，可把您盼来了。”
“早前就说要请您喝一杯。”
“这不，一直没等到您来？”
她声量不高，但酒馆本就不大，每句话都清清楚楚落进众人耳中。
霎时间，满堂哗然。
常来这儿的熟客都清楚徐慧真的性子——做事干脆利落，从不说软话。
何曾见过她对人这般客气周到。
“这人什么来头？好像是跟陈雪茹一道来的。”
“莫非是陈雪茹新找的相好？模样真俊俏，气度也不一般！”
“你没见陈雪茹那眼神吗？简直粘在人家身上挪不开。”
“我看不像。
若真是陈雪茹的男人，徐慧真会这般客气？”
“倒也是……就不知究竟什么来历了！”
“肯定不是寻常人物！”
“……”
众人交头接耳，目光却始终黏在江流身上，想从这位生客身上看出些门道。
“我这不是来了么？先前一直不知道您在这儿。”
江流含笑应答。
走到柜台前，也转身细细打量起这间小酒馆来。
这小酒馆面积不大，不过百来平米。
房子是旧式的，摆了十来张桌子。
店里人却不少，几乎坐满了。
他进门时，听到满屋子人都在议论。
清一色的京腔。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四九城里的老北京。
“江先生，听您这么一说，倒是我考虑不周了，怪我。”
徐慧真立即从柜台后走出来。
见没空位，便走到一位老头跟前。
笑着招呼：“片儿爷，今天我这来了贵客。”
“您方便跟牛爷挤一挤吗？我让全无给您打二两酒，算我赔个不是。”
片儿爷瞧了江流一眼，当即站起身。
笑道：“徐老板的贵客啊！”
“那当然没问题。”
“这桌就让给你们了。”
邻桌的牛爷也喊起来：“徐老板，你给片儿爷打酒，他可占了我的座儿！”
“是不是也该给我来二两啊？”
“……”
整个酒馆的人都笑起来。
徐慧真笑着应道：“当然行。”
“蔡全无，给牛爷和片儿爷各打二两酒，都记我账上。”
牛爷和片儿爷立刻竖起大拇指：“还是徐老板爽快。”
“这事儿办得敞亮！”
“……”
“徐老板做事，从来礼数周全。”
“徐老板，您早说啊，要是让座能送酒，我这桌也让出来！”
“就是，我这位子可是最好的。”
“……”
酒馆里其他客人也纷纷跟着起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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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牛爷，片儿爷，四九城里的地头蛇！（求全订！）
徐慧真对这些玩笑并不在意，依旧笑着说：“各位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不过是二两酒罢了。”
“你们谁还缺这一口不成？”
“……”
众人听了这话，心里都挺舒坦。
互相夸赞起来。
“徐老板，还是您会话说话！”
“我们说不过您！”
“就是，跟您斗嘴，咱们就没赢过。”
“不过您这话听着舒坦。”
“……”
江流瞧着那几个人的姿态，不由得摇了摇头，如今这世道竟也有这般爱慕虚荣的人。
明明囊中羞涩，却还硬撑着那点面子，互相吹捧度日。
喝着小酒，谈着天下大事，表面悠闲自在，实则穷得叮当响。
“江先生，来，您坐这儿。”
徐慧真将主位让给了江流。
“想喝点什么？我这儿可是什么酒都有。”
江流直接打断：“酒就不必了。”
“我这次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陈老板说你消息灵通，我就特意过来问问。”
徐慧真看了陈雪茹一眼，问道：“打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