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凌翔刚结束抓捕行动,手机屏幕亮起——是田恬的短信。
「宝怡发烧了,39.5c,一直喊爸爸。」
他盯着屏幕沉默几秒,转头对助手道:“你们先回局里做笔录,我晚点到。”
上车后,他给江蔼霞发了条消息:
「蔼霞,宝怡发烧,我去医院看看,孩子退烧就回家。」
发完消息,他踩下油门,朝儿童医院疾驰而去。
江蔼霞刚查完房,护士小张凑过来小声道:“江医生,我刚才在儿科看到凌警官了,他女儿好像只是普通感冒,不严重。”
她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眼手机——凌翔的消息还躺在屏幕上。
犹豫片刻,她还是拿起外套,朝儿科走去。
刚到病房门口,她就听见宝怡软糯的声音:“爸爸,我想吃汉堡!”
推门进去,正看见田恬把一份快餐盒递给孩子,凌翔站在一旁,眉头微蹙。
“感冒期间,最好别吃油炸食品。” 江蔼霞轻声提醒。
田恬抬头,眼神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笑道:“江医生也来了?宝怡就是嘴馋,我也没想那么多。”
凌翔看向江蔼霞,眼里带着歉意和感激。
“我去粥店买份清淡的。”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我去吧。” 江蔼霞按住他的手臂,“你陪孩子。”
田恬抿了抿唇,低声道:“谢谢。”
江蔼霞很快回来,手里拎着热腾腾的蔬菜粥和蒸饺。
宝怡乖乖喝粥,眼睛却一直盯着凌翔:“爸爸,你别走好不好?”
凌翔揉了揉她的头发,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爸爸还有工作,下次再来看你,好吗?”
田恬站在一旁,忽然开口:“对了,下周幼儿园有亲子活动,你有空吗?”
凌翔顿了顿,看了眼江蔼霞,才道:“我尽量安排时间。”
走出医院时,夕阳正好,凌翔牵起江蔼霞的手,十指紧扣。
“抱歉,本来答应你今晚回家的。” 他低声道。
江蔼霞摇摇头,唇角微扬:“孩子没事就好。”
两人并肩离开,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病房窗口,田恬静静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手里的矿泉水瓶被捏得微微变形。
凌翔和江蔼霞回到家。玄关的感应灯刚刚亮起,凌翔便一把将江蔼霞按在门板上吻了下来。
谢谢你的体谅。 他抵着她的额头低语,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垂。
江蔼霞轻喘着推开他:你和田恬毕竟有个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暖黄的壁灯在她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凌翔忽然托着她的臀将她抱起来往卧室走:那我们也该要个孩子了。
凌翔! 她惊呼着捶他肩膀,却被他放在床上时顺势带倒,两人跌进蓬松的被褥里。月光透过纱帘,照见她红透的耳尖像半透明的玛瑙。
几天后。蓝天幼儿园。
礼堂里挂满彩色气球,宝怡穿着粉色蓬蓬裙在舞台上跳舞。老师热情地拉着凌翔和田恬的手:宝怡的爸爸妈妈真是郎才女貌!
凌翔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却见老师举起一幅蜡笔画——三个手拉手的火柴人,顶着的标签。
这是宝怡的《我的一家》...
台下其他家长善意的笑声里,凌翔瞥见田恬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他弯腰对女儿说:宝贝,爸爸和江阿姨也是你的家人...
四岁的孩子眨着懵懂的眼睛:可是老师说爸爸妈妈才是家呀?
玻璃幕墙外的夕阳把必胜客餐桌染成橘红色,宝怡正用沾满番茄酱的小手给田恬看新得的贴纸。凌翔手机震动,屏幕跳出江蔼霞的微信:
「临时加台手术,晚饭别等我。」
他正要回复,忽然察觉有道视线。抬头看见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站在取餐区,手机摄像头正对着这个方向。
爸爸我要吃冰淇淋! 宝怡的欢呼声中,凌翔看着对方匆忙离去的背影——那是江蔼霞同科室的林医生。
江蔼霞到家时已近凌晨,却发现客厅亮着盏小夜灯。凌翔蜷在沙发上睡着了,茶几上摆着解酒汤和拆封的胃药——今天是他父亲的忌日,他照例喝了酒。
手机屏幕亮起,林医生发来的照片下,是她三小时前的回复:
「他陪前妻和孩子也是人之常情。」
忽然有温热的胸膛贴上来,凌翔从背后环住她,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颈间:为什么不问我?
她转身抚上他泛青的胡茬:问什么?问一个父亲为什么舍不得女儿失望?
月光里凌翔的眼睛亮得惊人,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掌心下传来剧烈心跳:这里装着的家,永远只有你和我未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