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会所的VIp包厢里,水晶吊灯将香槟杯映照得如同琥珀。杜晓雯晃动着杯中液体,目光越过杯沿打量对面的凌翔。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装,没打领带,领口敞开着露出锁骨,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所以,杜晓雯抿了口香槟,你约我来就是为了请我喝酒?
凌翔倾身向前,手肘撑在膝盖上:我想和你谈笔生意。
杜晓雯挑眉,什么生意需要在这种地方谈?
凌翔环顾四周,确保包厢内没有监控设备,然后压低声音:冯少的地下赌场,每周现金流超过两千万。新康医院的黑市器官交易,每月净利润不低于八百万。他停顿一下,还有江北那家建材厂,专门用来洗钱。
杜晓雯的指尖在杯沿停住了:你知道得挺清楚。
这三个地方现在归我管。凌翔靠回沙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冯少最近忙着对付荣家和李家,把日常运营都交给我了。
杜晓雯放下酒杯,栗色卷发垂落肩头,遮住了她微微抽动的嘴角。凌翔注意到她今天戴了条钻石项链,荣少上周在拍卖会上以三百八十万拍下的那款。
你想怎么做?杜晓雯问,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漫不经心。
凌翔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文件推过去:赌场和医院的账本,我做了两套。建材厂的进出口记录,可以修改。
杜晓雯翻开文件,眼睛快速扫过那些数字。她的呼吸变得略微急促,凌翔知道她看到了什么,每月至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截留两千万。
你不怕冯少杀了你?杜晓雯合上文件,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凌翔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包厢里回荡:富贵险中求。他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一饮而尽,我已经不是公职人员了,没有那么多顾虑。他倾身向前,手指轻敲文件,再不搞点钱,这些年不是白混了吗?
杜晓雯的瞳孔微微扩大。凌翔能看出她在权衡——对金钱的渴望与对他的怀疑在激烈交锋。她不知道的是,他已经调查清楚:她整容欠下的高利贷刚还清,荣少和李少虽然大方,但给的都是不能立刻变现的奢侈品。
她需要现金,大量的现金。
为什么选我?杜晓雯终于问道,冯少手下不缺会做账的人。
凌翔的手指沿着她的手腕内侧缓缓上移:因为他们不懂怎么应付突袭检查。他在她脉搏处轻轻一按,你不一样,你和我是一类人,我们都想过人上人的日子。
杜晓雯猛地抽回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这是朱雨玲的经历,不是杜晓雯的。凌翔假装没注意到她的异常,继续道:我们可以五五分账,攒够钱就远走高飞。他故意停顿,听说马尔代夫的水上别墅不错。
杜晓雯的表情恢复了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妩媚:凌翔,你比我想象的大胆。她拿起文件塞进自己的爱马仕包里,我需要三天时间研究这些数据。
没问题。凌翔举起酒杯,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杜晓雯没有举杯,而是突然凑近,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朵:告诉我实话,她的气息灼热,你真的只是为了钱?
凌翔侧头,嘴唇擦过她的脸颊:钱和...他的手抚上她的腰,...你。
杜晓雯轻笑一声退开,拿起香槟一饮而尽:三天后,老地方见。她站起身,裙摆划过凌翔的膝盖,别迟到。
凌翔看着她摇曳生姿地走向门口,突然叫住她:晓雯。
杜晓雯回头,挑眉看他。
那条项链,凌翔指了指她的钻石项链,不适合你。
杜晓雯下意识摸了摸项链,随即反应过来:吃醋了?
荣少的眼光太差。凌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绒盒扔过去,试试这个。
杜晓雯接住盒子,打开后倒吸一口气,里面是一对红宝石耳坠,在灯光下如同两滴鲜血。她曾在珠宝展上多看了两眼的那款。
你...杜晓雯抬头,眼中混杂着惊讶和警惕。
我刷爆卡给你买的。凌翔咧嘴一笑,现在我手里也没多少钱了。
杜晓雯的表情从震惊变成好笑,最后定格在一种奇怪的柔软上:谢谢。她轻声说,将耳坠戴上,对着包厢里的装饰镜照了照,确实比项链好看。
凌翔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通过镜子与她对视:红色很适合你。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锁骨,你真美。
杜晓雯在镜中与他对视,两人的目光在反射中纠缠。有那么一瞬间,凌翔以为她会转身吻他,但杜晓雯只是轻轻拿开他的手,转身走向门口。
凌翔,她在门口停顿,如果你敢耍我...
你会杀了我?凌翔笑着接话,我期待着。
门关上了,凌翔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鱼上钩了。准备好b计划。
挂断电话,凌翔看向杜晓雯留下的香槟杯,杯沿还残留着她的唇印。他拿起杯子,在唇印对应的位置喝了一口。香槟已经变温,带着一丝苦涩。
三天后,杜晓雯会带着修改过的账本回来。她会以为自己成功骗过了凌翔,既能报复又能敛财。但她不知道的是,那份文件里的某些数字是特殊编码,只要被修改就会触发冯氏集团内部警报。
凌翔放下酒杯,整理好西装走出包厢。这场戏已经演到高潮,而杜晓雯——或者说朱雨玲——即将迎来她最意想不到的结局。